《掌控》第66章


士,别有用意,明是来参加追悼会,其实是想看远思内斗的笑话来了。
第一个赶到的重量级人物是首远集团的董事长丛远远及其家人一行,包括林道首和林凝欢。
洪东旭喜出望外,如果不是今天的场合需要悲伤,他几乎要露出笑容了,林道首一家人的到来,又是第一个,是对他莫大的支持,让他对今天的必胜之局,信心倍增。
“林兄、丛董、欢欢,你们来了。”洪东旭迎上前去,在称呼时特别将林道首排在了第一位,以未他和林家的熟悉,外人多半会把丛远远排在第一位,其实在林家,林道首虽然没有担任首远集团的任何职务,他却是说一不二的掌舵者。
林道首也不过五十开外,却是满头白发,白发如雪,几乎不见一根黑发。瘦而高的林道首,文气、儒雅,当前一站,浑身上下散发一股中正平和之气,让人顿生敬仰之心。
关于林道首的一头白发,还有一个在襄都商圈内流传很广的故事——昔有伍子胥一夜白头,今有林道首三天白发,说是当年首远集团成立初期,当时还是林道首担任董事长,首远遭遇到了成立以来的第一个难关,面临破产的困境。
林道首有两个选择,一是破产重组,二是被远思兼并,两个选择,哪一个都无比艰难,就和放弃自己从小抚养长大的孩子一样,谁愿意放手?
林道首将自己关了起来,闭门不出,整整三天,他没有迈出办公室一步,三天后推门出来时,吓了所有人一跳——林道首的头发全白了,一脸沧桑,仿佛三天时间就苍老了十岁一样。
一头白发的林道首,以壮士断腕的勇气将首远名下两家赢利能力一流的合资子公司拆分卖掉,又以首远的股份作抵押,向盛世药业拆借了两个亿,一连串的策略最终奏效了,首远度过了难关,恢复了活力。
此后,林道首就躲到了幕后,不再担任董事长,对外公布的理由是他操劳过度,需要长时间的休养。许多人都理解了林道首的说法,才四十多岁的人就满头白发,确实是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了。
“东旭,节哀顺变。”林道首和洪东旭握了握手,脸色肃穆而眼神坚定,“相信远思会度过眼下的难关。”
“谢谢林兄。”洪东旭随后又和丛远远握手,“感谢丛董百忙之中来参加宋总的追悼会。”
第七章 谁都留了最后一手,谁都有看家本事
粉墨登场
五十多岁的丛远远,淡妆如玉,保养得极好,虽比不上某赵姓女星五十犹如三十的惊艳,一眼望去,也让人疑心她不过四十出头,眉眼间和林凝欢有三分相似,眼神却又比林凝欢更有凌厉之意,显然,久居上位也让她养成了让人仰视的威势。
“洪总客气了,应该来送国文最后一程。”丛远远既不热情也不冷淡,平静而疏远。
洪东旭和丛远远交往不多,却也知道丛远远为人淡然如水,也不在意丛远远的态度,又伸手去和林凝欢握手:“是欢欢吧?都长这么大了,要是在外面见了,洪叔叔都不敢认了。”
林凝欢似乎没有看到洪东旭的手,她穿了一身深色的裤装,戴了墨镜,背着双手,围着洪东旭转了一圈:“洪叔叔,要是走到大街上,我也不敢认您了,这变化也太大了。印象中,我记得以前的洪叔叔和蔼可亲,笑容可掬,就和随时能从口袋里掏出糖果的小丑一样可爱,现在的洪叔叔,道貌岸然,像是一个带着女生去宾馆的校长,怎么看怎么像是灰太狼……”
洪东旭的手伸在半空,尴尬地收了回去,又听林凝欢的话不无讽刺之意,脸上就挂不住了,如果不是碍于林道首的面子,他早就发作了。
丛远远呵斥林凝欢:“欢欢,不许胡闹,什么小丑,什么带女生去宾馆的校长,乱七八糟,也不知道你说些什么,赶紧向洪叔叔道歉。”
洪东旭大度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欢欢也没有恶意,来,里面请。”
送林家一家人入内,灵堂后面设了一个贵宾接待室,时辰还不到,宋国武一家和倪芳一家,暂时在里面等候,没有出来迎宾。
宋山河也来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是人生之大不幸,宋父却坚持要来,说要送儿子最后一程,宋母本来也想来,一早起来却胸闷气短,最终没有成行,在家休养了。
林家的到来,免不了寒暄几句,洪东旭趁人不注意,悄悄向宋国武使了个眼色,宋国武也回了一个心领神会的表情,就让他心中大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好,很好。
重新回到大堂,洪东旭又接连迎接了几拨客人,忙得脚不离地,心中闪过一丝慰藉,不由看了悬挂在大堂正中的宋国文的遗像一样,国文,也许你会怪我以大欺小要抢倪流手中的股份,其实也不能怪我,整个远思都不理解你为什么将远思交给一个30岁都不到的毛头小伙子,远思现在人心惶惶,都担心倪流接管远思之后,远思就会大厦将倾,我是为了拯救远思于倾覆之际,不能眼睁睁看着远思被倪流带进死胡同。我现在替你的后事忙前忙后,甘当孝子贤孙,也算对得起你的在天之灵了。
抬手看了看手表,九点过半,倪流还不见人影,洪东旭心中有气,国文,你真看错人了,倪流现在是你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他又回报了你什么?你的追悼会,他还不早早过来,你在九泉之下有知,会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洪东旭刚要问一问沈学良,怎么倪流还不来,一抬头,步凡集团的董事长庄步凡大步流星地迈进了灵堂。
庄步凡怎么来了?没记得通知他,他和宋国文关系不远不近,可来可不来,不过以他的身份,如果没有接到通知,应该不会专程来参加追悼会,洪东旭向前迎了几步,以主人的身份打了招呼:“庄董来了,欢迎,欢迎。”
庄步凡长得人高马大,乍一看不像一家大型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倒像一个卖苦力的壮汉,也别说,庄步凡当年就是以搬砖卖苦力起家,发家后,本色不改,依然是大大咧咧豪气冲天的性格。
“老洪,辛苦了,我来吊唁宋总,虽然和宋总交往不多,不过我敬重他的为人,特来送他一程。”搬砖出身的庄步凡发迹之后,特意进修了MBA的课程,还读了不少国学书籍,说话比以前文雅了不少。
“里面请。”洪东旭大概猜到了庄步凡是受了倪芳之约,心里闪过一个不祥的预感,坏了,只顾对付倪流了,忘了倪芳这茬了,难道说倪芳和倪流和解了?
不行,得让沈学良稳住倪芳,让倪芳相信倪流在宋国文的死亡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再用利益绑住倪芳,继续孤立倪流。
“学良,你来一下。”送庄步凡入内,洪东旭招手叫过沈学良,“事情可能有点变化,庄步凡来了,看来,倪芳暗中也有动作了,你等下方便时暗示一下倪芳,让她相信倪流在宋国文的死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再告诉她说倪流准备卖掉股份然后出国享福,一定要让她相信倪流不会和她一条心,还有,孟岩那边,有没有问题?”
“孟岩……”沈学良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实情,犹豫了一会儿,他心一横,“孟岩来得挺早,正在外面忙,一切正常。”
总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走洪东旭的路,没必要把倪流的路堵死了,沈学良总算想通了一件事情,他又不是远思的大股东,洪东旭和倪流争来争去,最终不管是谁获胜,他都不可能得到多大的利益,同样,也没有多大的损失,既然如此,就不必非要绑死在一条船上。
洪东旭没太在意沈学良含糊其辞地回答,又看了看表:“怎么倪流还没有到?太不像话了。”
“是呀,太不像话了。”沈学良有口无心地附和了一句,看到又来了客人,“洪总,王董来了。”
王树斌来了?洪东旭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他等了半天,最期待的是两个人,一个林道首,另一个王树斌,如果说林道首的到来,让他吃了一颗定心丸,那么王树斌的出现,等于是让他信心倍增,充满了必胜的意志。
两大王牌在手,一是雄厚的资金,二是以整个远思集团作为后盾,再加上一张可以随时以倪流故意拖延时间导致宋国文错过了最佳抢救时机的过失杀人的底牌,倪流还有什么胜算?
对,吴小舞在哪里?洪东旭一瞬间又想起了另一个关键的人证吴小舞,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当他准备迈步去迎接王树斌时,吴小舞的身影一闪,出现在了视线之内。
天助我也,洪东旭大为惊喜,吴小舞一人出现,不是正好给了他可乘之机?他急忙叫过沈学良:“学良,你去安抚倪芳,让简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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