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世界的情感厮杀--欲望号酒店》-欲望号酒店-第21章


颜又又的伤口复原得不错,拆线后她出了院,很快可以在家缓慢行走了,洪玥寸步不离地陪伴着她。颜又又腹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乳房却因奶水的充足涨得她坐立难安,她一天几次地用吸奶器把乳汁吸通,那强大的吸力牵动着乳房和腹部的伤口,常常让她痛得直抽冷气。洪玥劝她不要再吸,她却认真地说,孩子要喝母乳才强壮,宝宝一回来就要有奶喝,心爱的小宝宝,甚至只匆匆看过一眼的小心肝啊!为什么自己没有给他一个健壮的身体,让他小小年纪就饱受病痛折磨呢……她的心难过地拧成一团。
蔡家这些日子异常热闹,亲戚朋友们络绎不绝地前来探望,大家默契地绝口不提孩子的事,只是嘘寒问暖,都想着等她出了月子,身体恢复一点后再告诉她实情。因为一直没见到蔡子铭和婆婆的身影,颜又又不停追问洪玥:“孩子呢?子铭呢?婆婆呢?”洪玥给她逼得几乎快崩溃了,可还是顽强地支撑着,说子铭和婆婆正在医院护理孩子,孩子恢复的情况很好,让她安心养伤。颜又又失望地不再追问洪玥,私下又逼问起佣人来。老实的佣人慌乱地摆着手,说自己什么事也不知道,到后来一见颜又又就吓得低头绕路走。颜又又在人前强作笑颜,心里却明白孩子的情况不妙,但一天没有他的消息,一天就还有希望。她眼巴巴盼着蔡子铭和婆婆回来,苦苦控制着自己的恐惧和烦躁,忧心如焚地等着那让她焦虑期盼又万分害怕的消息。
孩子过世后,洪玥在蔡家的指示下,找了一个护士来给颜又又打退奶针。颜又又仿佛猜到了什么,她苦苦逼问护士打的是什么针,大家只好骗她说是消炎退热的针。一针退奶针下去,颜又又的整个胸部都结成了硬块,连碰一下都钻心地痛,吸奶器更是用不了,奶水渐渐退去。退奶后,她整天呆呆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有一天傍晚,蔡子铭和婆婆终于疲惫万分地回来了。蔡子铭一进家门就把自己关进了客房,颜又又不停地敲打着他的房门,满眼通红的婆婆拍着急得快崩溃的她,安慰她说孩子在住院,有护士医生照顾会没事的,子铭太累太累了,你就让他睡一会儿吧。
“妈,求求你告诉我,孩子他好不好?他乖不乖?他疼不疼?得的是什么病?我们带他回家好吗?我求求你了……”颜又又拉着婆婆的手苦苦哀求,嗓子哽咽起来。
蔡母湿了眼睛,她不再解释,只是拖着憔悴的身体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中午,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颜又又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抓狂,而是表现得很平静。她沉默不言地吃着饭,这让大家多少都松了一口气,每个人都关切地招呼着她,心疼地给她和蔡子铭夹菜。蔡子铭显然清瘦了很多,神情还有些失魂落魄,刚刮的胡子更是衬得脸色发青。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食难下咽地翻动着碗里的菜。
突然之间洪玥停下了吃饭,诧异地看着颜又又,她异样的眼神让大家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颜又又。只见颜又又眼里满噙着泪,一粒粒地夹着米饭送到自己嘴里,有时会咬着筷子忘记抽出来,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碗,仿佛在极力控制自己。眼泪骨碌碌地在她眼里打着转,越积越多,终于大滴大滴地砸落在她碗里和手上,可她什么也不管,仍然机械地继续夹她的饭。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看到她流泪的样子,他们面面相觑地想着,难道有人告诉她实情了吗?
颜又又夹饭的动作越来越慢,身体却开始瑟瑟发抖。突然,她把碗筷重重地扔回了桌面,猛地抬起头来,绝望的眼神在每个人脸上一一扫过。大家心慌地不敢与她对视。她的脸色惨白得像一张纸,嘴唇哆嗦得像秋风中摇摇欲坠的叶子,整个人仿佛在千年冰窖里挣扎,大家已隐约听到了她牙齿的磕碰声。顿了好久,她这才一字一句地大声喊出来:“你们全部都在骗我!我知道孩子已经死了!他已经死了!”话音未落,她就号啕大哭起来。压抑了半个多月的哭声从心底疯狂爆发出来,极度的痛苦让她的哭泣变成了一种歇斯底里的叫喊。
女人们的眼泪全都夺眶而出,男人们也不忍心地转过了头。
蔡子铭慢慢地站了起来,大家以为他要走过去安慰颜又又,可他的眼神里却燃烧着可怕的愤怒和悲伤,“是你杀死了他!”这是他回家后说的第一句话,那低沉沙哑的声音却足以压下颜又又的哭声,让她的心再一次破碎凋落。
他把话冷冷地扔下,头也不回走进了客房,门“砰”的一声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留下了泪如泉涌的颜又又和一屋不知所措的亲友。
蔡家变成了一个冰窖。
游魂一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丈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整天长吁短叹的婆婆,首长视察工作一样昙花一现的公公,还有一个中了盅一样失魂落魄的妻子。由于颜又又是剖腹产,起码得两年以上才能再怀孩子,这让大家更加难以释怀,两三年啊,希望和变迁同样让人难以预料。尽管吃的、用的全是最好的,颜又又的月子却是在眼泪中坐出来的,她的体重由上产床时的140斤一下子掉回90斤,看着这个冷冰冰的大富之家,赶来看她的父母伤心地要接她回去,但她却死活不肯。
蔡子铭一声不吭地来来去去,空洞的眼神、冷漠的表情,整个人好像只剩下了一个壳,眼里的颜又又仿佛也成了空气,他们没有了争吵也不再有甜蜜。经历了这场变劫,世界在颜又又眼前陡然失去了颜色,孩子曾是她开启幸福之门的钥匙,可万万没想到谜底揭开,竟是无尽的悲伤。生命是琴师手下绷紧的一根细弦,来不及开音便在华美的合唱中断裂成了两极,情爱是青草尖上的一滴晨露,来不及采撷便在阳光的照射下消散成了雾气。她终日恍恍惚惚,忆子成狂,揪心揪肺地想着陪伴她生命最好时光的孩子和那个曾经患难与共的爱人。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间,颜又又憋得快发疯了,终于在一个深夜敲响了蔡子铭住的客房。她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挪了过来,门把仿佛在轻轻地转动。她的心脏仿佛已停止了跳动,她有多少话要跟他说啊!可那边却没了下文。你在犹豫什么呢?开开门好吗?抱紧我,就像过去那样义无反顾地接纳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喝酒和不肯看医生,原谅我的无知和任性吧,我的痛真的不比你少啊,我是多么需要你……她的心在无声地呐喊着。时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门里门外的两颗心仿佛已经凝固了。最终,她分明听到那脚步渐渐离去,终不可闻。他还是不肯原谅她。颜又又心头一阵巨痛,她站立不稳地滑落下来,恍恍惚惚跪倒在他门口。
早上蔡子铭起来时,一开门就吓了一大跳。只见颜又又蜷缩成一团,跪坐在他门前。时值元月,正是深圳最冷的季节,走廊里因穿堂风冷得像冰窖,可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衣,疲惫地跪在门边睡着了。她的脸上分明还有斑驳的泪痕,头发乱七八糟地垂下来,有几根落在了她灰白的嘴唇上。他的胸口如同被重击,原以为已麻木的心又感到了那种揪心的疼痛。他痛苦难当地一把抱起她,她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如铁,可抱在手上却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天知道她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
颜又又的一场大病让蔡子铭搬回了他们的房间。在大家看来,他们是和好如初了。我行我素的蔡子铭为妻子改变了很多,他变得谦让温柔起来,懂得在人前人后照顾妻子了。但颜又又知道他还在挣扎,因为他越想表现自己的宽容,越是客气得有些虚伪。两个人小心翼翼地避开心中的伤口,无言地一起期待重新来过。
这晚,蔡子铭像往常一样看电视看到很晚才进房。他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轻轻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两个人各自守着床的一侧,背向而睡,宽大的被褥中间留了好大一处空白。颜又又听着他呼吸渐渐均匀,直到发出轻微的鼻鼾,终于忍不住慢慢地向他靠去。她抱住了他,轻轻地把他放平躺着,自己则把头靠在了他的肩头,用脸慢慢地摩挲着他。多少个夜晚,他们都是这样相拥而眠,那曾经的亲密无间如今到哪去了啊?她心里又是酸楚又是感伤,她把手伸进了他的睡衣,温柔地抚摸着他的每一个轮廓。吻痕也轻轻地落在了他微锁的眉头、紧闭的眼晴、发烫的耳朵……一路向下吻去,直到他在她嘴里疯狂地涨满。
他忍无可忍地把她压在了自己身下,滚烫的唇轻车熟路地寻找到了他的另一半,两个人互相噬咬、交缠……久违了的激情终于回来了!他的热情开启了她的欲望,她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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