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默大师林语堂》第23章


说氖骱汀度思涫馈饭缓涠皇保谴小?br /> 一些小报也来凑热闹,争相转载,唱和者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周作人的诗作隐晦曲折,表现的是自由主义的两难心境。他们抛弃了“主义”的信仰和追求后,却不能忘怀现实的残酷,所以,闲适中满是说不尽的苦味。但唱和者多是文才平庸之辈,哪里读得懂背后的真意,一桩文坛雅事竟慢慢变成了肉麻的互相吹捧。
左盟早就看不惯林语堂提倡幽默的那一套,而自寿诗事件又确实有使文艺界庸俗化之嫌,一些血气方刚的革命小将带头造反了。野容(廖沫沙)写了《人间何世》,指着林语堂的鼻子骂了一通。自此,左翼联盟系统地开骂了。盟主鲁迅骂得最凶,攻击林语堂文学上的趣味主义和自由主义,说幽默文学是“麻醉文学”。
先前,《论语》的幽默杂文开罪了不少右派作家,右翼分子也一哄而上,恶言恶语地声讨起来了。
林鲁之争(4)
林语堂前半生骂人骂得多,这么被骂还是头一次。可他就是叛逆心理,别人越骂得凶,他越要坚持,号称“欲据牛角尖负隅以终身”。
其间,又发生了几件小事。
在一次饭桌上,几个广东籍作家兀自讲粤语,说得兴致盎然,其他人听不懂,想插嘴都插不上。林语堂故意讲一口流利的洋泾滨英语,表示是(又鸟)同鸭讲,逗趣一番。没料到鲁迅厉声到:“你是什么东西!难道想用英语来压中国的同胞吗?”林语堂哑口无言。以前据理力争,因为争得起。现在的景况,是没有必要了。有人说,他是怕了鲁迅;也有人说林语堂聪明,明知争不过,不如装“气量、风度”,输也光彩。
鲁迅曾写信劝告语堂不要搞这些小品了,多翻点英文名著才是正途。语堂回信,“等老了再说”。时过一年多,鲁迅给曹聚仁写信,提到了这件事:“这时我才悟到我的意见,在语堂看来是暮气。但我至今还自信是良言,要他于中国有益,要他在中国存留,并非要他消灭。他能更急进,那当然很好,但我看是决不会的,我决不出难题给别人做,不过另外也无话可说了。”语堂听说后,无奈地解释道:“亦近挑拨呢。我的原意是说,我的翻译工作要在老年才做。因为我中年时有意思把中文作品译成英文。……现在我说四十译中文,五十译英文,这是我工作时期的安排,哪有什么你老了,只能翻译的嘲笑意思呢?”
文学立场的泾渭分明,再加上一次又一次的误会,鲁迅不再把林语堂当朋友了。
徐在上海大观楼补摆婚宴,鲁迅来得晚,一看见林语堂夫妇在座,二话不说抬腿就走。而他的《天生蛮性》一文,只有三句话:
辜鸿铭先生赞小脚;
郑孝胥先生讲王道;
林语堂先生谈性灵。
辜鸿铭是前清遗老,郑孝胥是伪满总理,把林语堂和他们相提并论,鲁迅的鄙夷之情可以想见。
两年之后,林语堂远赴美国,终此一生,两人再没有相见。
1936年10月19日,鲁迅因肺结核不治而亡。4天后,林语堂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鲁迅与我相得者二次,疏离者二次,其即其离,皆出自然,非吾与鲁迅有轾轩于其间也。吾始终敬鲁迅;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大凡以所见相左相同,而为离合之迹,绝无私人意气存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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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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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的旅行家必是一个流浪者,经历着流浪者的快乐、诱惑和探险意念。旅行必须流浪式,否则便不成其为旅行。旅行的要点在于无责任、无定时、无来往信札、无嚅嚅好问的邻人、无来客和无目的地。一个好的旅行家决不知道他往哪里去,更好的甚至不知道从何处而来。他甚至忘却了自己的姓名。——《旅行家》
赛珍珠抛来橄榄枝(1)
1934年,对林语堂而言,不是值得怀念的年份。头一年响彻黄浦江畔的幽默大师翻过来,居然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左联办了个刊物叫《太白》,专门批判林语堂的闲适小品。
捧红踩白,乃是人之常情。林语堂现在是箭靶子,高唱幽默之风的大众媒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改弦更张,登起骂林的文章来,一个比一个叫嚣得厉害。
林语堂心里不好受。《人间世》卖得不理想,经济的压力是头一桩;和鲁迅绝交了,是第二桩;早晚被骂,是第三桩……
他从山中来,宽容坦然地面对风风雨雨,然而从高处猛然跌入谷底,人非圣贤,谁能等闲视之?
弱者等待时机,强者创造时机。
在上帝关了门之后,林语堂找到了一扇打开的窗子。
那就是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赛珍珠。
赛珍珠尚在襁褓之中时,就被传教士父母带来中国。她接受的是中国传统的私塾式教育,听的是奶妈讲的中国民间传说和“水浒”、“三国”等。她说:“我一生到老,从童稚到少女到成年,都属于中国。”
在美国,有不少所谓的“中国通”,但都是挂羊头卖狗肉,以揭露中国的丑陋习俗为主要卖点。中国人几乎成了懒惰、愚蠢、长辫子、畸形的代名词。这些作家根本不懂中国的文化,有人翻译《水浒》,竟然把武松打虎时称老虎为“大虫”硬生生地翻译成“GreatWorm”(大的虫子),李逵口中的“鸟官”译成了“BirdOfficer”(鸟的长官)。
赛珍珠很痛心恶意丑化中国人的行为,立志要写出不同形象的中国人。她以中国农村为题材,创作了《大地》、《儿子们》和《分家》三部曲。《大地》一经出版,立即风靡美国,还被译成多国文字,成了西方世界了解中国的通行范本。她花5年的时间,精心翻译了《水浒》,书名译为《AllMenAreBrothers》(四海之内皆兄弟)。
林语堂对这本洋《水浒》是赞不绝口,说她翻出了中国古代小说的精髓。
刚巧,赛珍珠来了上海。有位作家请吃饭,林语堂听说赛珍珠也在被请之列,主动要求主人把席次排在赛珍珠的旁边。
林语堂没有面子意识,更何况是向名作家请教。席上他畅谈中西文化之对比,赛珍珠不时点头称是。临别前,赛珍珠说:“各位如果有新作,我可以作介绍人,在美国刊行。”在座诸人都以为是普通的客气话,没放在心上。林语堂一条筋,听话不转弯,回家就把在《中国评论周报》上发表的几百篇“小评论”厚厚实实地包起来,送到了赛珍珠下榻的饭店。
过几天,赛珍珠给林语堂挂电话,要求见面详谈。林语堂于是邀请这位美国知名女作家来家里吃顿便饭。
赛珍珠很重视这次会谈,化了个淡妆,头发像中国旧式妇女一样,挽在脖子后面。她已经结了婚,丈夫是普通的传教士,夫妻感情不太和睦。美国庄台出版公司的老板华尔希对她很着迷,追到中国来了。
她很有礼貌地问语堂,华尔希已经看过那些文稿,觉得新鲜敏锐,想在旗下所属的《亚细亚》月刊上发表,林先生意下如何?
林语堂连声答应。
谈完了正事,两人闲扯开去。他们都出生在传教士家庭,有很多共同的话题,聊得很投机。
赛珍珠说:“有些美国人,在中国住了几年,就以‘中国通’自居,写的文章不堪入目,全是小脚和辫子之类。中国有值得骄傲的文化,为什么没有人来介绍呢?”
林语堂想了想,出其不意地说:“我倒是很想写一本,说一说我对中国的实感。”
“那你为什么不写写看!你可以写好的。”赛珍珠来了兴趣,十分热忱地说,“我盼望已久,希望有个中国人写关于一本中国的书。”
赛珍珠当即打电话给华尔希,询问他的意见。华尔希也表现出难以想象的热情,极力要求林语堂马上动笔。
无心插柳柳成荫,林语堂成了赛珍珠的特约撰稿人。
有了赛珍珠的一力承担,林语堂半点都不敢怠慢,立刻投入工作。
《吾国与吾民》是一本介绍中国文化的通俗读本,预设有十章,分别讲中国人的德性、心灵、理想、生活、政治、社会、艺术等,任务量很大。林语堂每天在床上边吸烟,边构思,腹稿打得差不多了,就立即起来记下来。他常常半夜突然想到什么,一骨碌地爬起来,拿起笔,刷刷地写个不停。
与此同时,林语堂还要维持《人间世》的日常工作。良友书店是大股东,已经投了大笔资金,销量虽然不太理想,但是就此罢手,亏得更多。而《论语》的专栏也不能不管,林语堂只能忙里偷闲,每天写一段,就像皮匠订鞋子一样,一针一针,是“青山白云芒鞋竹杖影中写出来的,也是心手俱闲时一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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