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笙无缺》第24章

这样的场景，让顾流笙错觉一切都没有改变，还是原来的样子。就好像那天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给了顾流笙一丝的庆幸，是不是程妈妈那天什么也没看见？如果………如果现在收手，是不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对了，昨天我给小笙收拾了一间房出来，以后小笙就不用和小洲挤了。”
顾流笙心里咯噔一下，最后的希望也打破了，他就知道，怎么会没看见。程妈妈当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他这几天脑袋里无数次的回放着。顾流笙还没说话，程喻洲就开口了。
“妈，我和顾流笙又睡不了多久，你难得收拾啊，再累着你。”
“闭嘴，就你那个睡觉的样子，我还不知道？”瞪了程喻洲一眼，又转脸笑着对顾流笙说：“你们就要高考了，要好好注意休息，学习很累的，以后你们俩就回来睡吧，我也好照顾你们俩。”
“回来多麻烦啊，得少睡半个小时呢，再说了，我和顾流笙能照顾好自己。”
“能照顾好自己，你回来还这样啊。”程妈妈指了指桌子示意。
“你就指着让小笙照顾你，人家小笙也还要学习休息呢。”
“可是……”程喻洲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程妈妈无情的镇压，话刚到嘴上就被迫吞回肚子里了。
“行了，就这样，以后上学，我开车送你们去。”
程喻洲恹恹的应着，早知道这样，就不回来了。
顾流笙应了一声，就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心里沉沉的，却又轻松了一点，这样的结果，比他自己预想的好得太多了。至少他还能呆在这个家，至少他还能看见程喻洲，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晚上睡觉前，程喻洲百般不愿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在床上怎么睡都不舒服。身边少了一个人，就像少了一个世界一样，翻来覆去的，心里烦躁不堪。
顾流笙也是一样，可是他睡不着的原因却不是因为怀里少了一个人。他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距离高考结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程妈妈这样的反应，没有挑明是不是因为怕打扰了自己和程喻洲高考，如果高考结束，是不是一切都该结束了呢？他该怎么办？如果，如果现在收手，趁着一切都还没有曝晒在阳光下，是不是可以挽回一点什么。毕竟除了自己和程喻洲谁也不会受伤害。这样的念头还没有发芽，只听门口一想，一个人便扑了上来，他都不用看，光身上的味道，他就知道是谁了。
除了程喻洲还有谁会这么大胆的跑来扑在他床上。
“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突然跟你分开睡，还有点不适应。”
“呵呵，进来”顾流笙掀开被子，把程喻洲搂进怀里。抱着熟悉的身体，顾流笙忍不住唾弃自己。这样的人，你怎么舍得伤害。
第31章　谈判
顾流笙抱着程喻洲紧紧的，舍不得放开，程喻洲在顾流笙怀里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熟悉的位置，然后，靠着胸口，沉沉的睡着了。顾流笙下巴抵在程喻洲的头顶，刚才还说睡不着的人，在他怀里还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可是顾流笙却没有这样的睡意。
顾流笙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手搂得更紧了，程喻洲皱着模糊的挣了挣。顾流笙才知道怀里的人不舒服了，松了松手。
其实这一晚睡不着的，又何止是顾流笙一个，程景茹也是这样的一夜难眠。她知道这样的手法很拙劣，她自己忍也不住这样，她不能再看着两个人这样的放纵。她只是想要给顾流笙一个提醒，提醒他她知道了，她不是没有反对，她只是想要顾流笙自己退缩而已。
早上醒来，程喻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看来是顾流笙把自己抱回来的，嘴角不禁上扬起来。
高考的日子渐渐的逼近，两人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偶尔程喻洲想要和顾流笙亲近亲近，也仅限于趁没人的时候，拉拉手，最过不过亲亲嘴儿。要不是有时候和顾流笙亲热的时候能明显的感觉顾流笙的火热贴着自己，他都觉得顾流笙对自己已经没了想法了。
想想以前，顾流笙恨不得天天和他黏在一起，夜夜都疯狂不止。可是现在，顾流笙每次都点到为止，从不逾矩。
有一次程喻洲想要他，明明俩人都忍不住了，可是顾流笙愣是退了出来，笑着安抚他说高考快到了，不想累着他。程喻洲想想也是，心里更是甜滋滋的，有这么个体谅自己的人，夫复何求啊。
顾流笙这两个月，顾流笙就住在了程喻洲的家里。每晚程喻洲趁着父母都睡着了，就跑到顾流笙的床上睡觉，然后，顾流笙早上又把他抱过去。后来，程喻洲闲麻烦，顾流笙就晚上睡在了程喻洲的房间里，然后第二天早上再回自己的房间。
这天早上，顾流笙刚刚打开门，程妈程爸的卧室门就开了。顾流笙和程妈妈互相对视着，尽管天还微亮，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可是顾流笙却能清楚的想象出程妈妈的模样。他顿时就像偷了糖吃的孩子，羞愧，无措到了极点。张张口想说什么，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他能说什么，说为什么会大早上出现在程喻洲的房间门口？他说不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景茹深深的叹了口气，满眼的无奈。
“我们谈谈吧。”程景茹开了口。
“嗯！”终于要来了吗？终于忍不下去了吗？顾流笙的心里有恐慌，害怕，更多的却是对程妈妈的羞愧。
餐桌上，俩人面对面坐着。在灯光下，顾流笙能清楚的看见了，和想象的一模一样。
“小洲的朋友很多，可是能在别人家留夜的朋友却几乎没有。可是有一天他说要去家里照顾你，我就知道你是不同的。我以为你们是好兄弟，好朋友。直到那天我去你家，看见你们俩………，我才知道，原来是这样。”程景茹摩挲着手里的被子若有所思的说着，眼框里的泪水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凄凉。
“我考虑了很久，想当做不知道，可是我是一个母亲，我不能看见我儿子和我喜欢的懂事的孩子走上歧途。所以我想阻止，可是你们快高考了，我怕说出来会影响你们，所以我把你们放在眼皮子底下。小笙，阿姨真心把你当自己的孩子对待，所以阿姨求你，能不能看在阿姨的面子上放手。你们还小，这些事情说不定只是一时兴起。”
顾流笙低着头，手握得紧紧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甚至希望程景茹能够狠狠的打他骂他，可是他受不了程景茹这样温言细语的，满含哭腔的对他表达一个母亲的祈求。
这是一个给了他母亲一般温暖的人的祈求啊，这是他最尊敬最喜爱的长辈的祈求啊，对上程景茹哭的凄凉至极的面孔，顾流笙就知道自己唯有投降。连挣扎都还没有，这段感情就必须得画上句号。
“阿姨，我……我答应你。”顾流笙惨白的脸看不出任何的感情。
“可是，能不能让我待到高考完，离高考还有两周，我如果现在离开了，程喻洲考试肯定会受到影响的。”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程景茹立即点头，脸上挂着泪珠却笑容满面，就像劫后余生的欢喜。在顾流笙的眼里看来，程妈妈就应该这样笑着，眼如玄月，眸如星空，那么美丽温柔，哭真的不适合她。
“小笙，对不起。”
顾流笙艰难的笑了笑，就算心里留着血。
日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慢慢的过着。顾流笙总是盯着程喻洲看，看程喻洲写作业样子，想问题的样子，吃饭的样子，睡觉的样子，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他想把程喻洲所有的样子都刻在眼里，心里。他怕他以后就再也看不见了。在这段感情里，他是懦弱的，是失败的，在程景茹的眼泪和寥寥几句细言里就输得一败涂地。
当最后一门考完之后是怎样的心情，怕是只有高三狗知道了，有至高的喜悦，那来自被压迫后的解放。也有不可置信，那来自被解放后的茫然。可是顾流笙却是痛苦到了极点，他希望最后一门能够永远永远不要结束，最后一门的结束，就意味着高考的结束，就意味着他和程喻洲的结束。
晚上一个班的人都一起聚会，顾流笙虽然不怎么和班上的同学说话，可是程喻洲在班上的关系却很广，连带着，俩人都喝了不少的酒。
班上的同学，吃了饭喝了酒，在酒精的刺激下，胆子自然也是练出来了，最大的精彩便是告白。总有几对成了，也总有几对成不了的。
青春的爱情带着冲动，带着激情，带着最原始的纯粹，透着真，透着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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