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调香师》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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酣甜的梦里,有你有我…… 
翌日,花溪从睡梦中醒来时,欧阳铮已经起身坐在桌前拿着一册书卷翻看,见花溪睁开了眼,轻笑道:“怎么了?” 
花溪捂着锦被,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一双大眼睛看着穿着明蓝织锦绣五蝠云纹长衫的欧阳铮呆愣了一刻,从来没见他穿过这般明亮的颜色,一改往日暗沉的颜色,唇角噙着笑,似三月暖阳,一时觉得冷峻如斯的他竟也种湿润儒雅的时候。 
眨眨眼,花溪扯着唇角笑了笑,“没什么。” 
欧阳铮点点头,眼睛又回到了手里的书卷上,“醒了就快些梳洗打扮,待会去拜见岳父大人。” 
花溪作势掀开被子,“啊——”喊了一声,掀开的被子又蒙上了,这一次索性连头都蒙了进去。被子里,花溪的脸红了半边,她刚才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服都没穿。饶是已经和欧阳铮做了夫妻,可新婚一早这般形象,不由让她联想起昨夜那些旖旎的画面,就算她往日再稳重这时候也淡定不了。 
“衣服放在床边,我先出去了。” 
隔着被子,花溪听见欧阳铮低沉的声音,不知怎的总觉得里面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听着他关门离开,花溪松了口气,探出了半个脑袋,见没了人,忙抓起旁边的肚兜和中衣往身上穿。 
花溪扶着床沿站立起来,下腹坠涨,双腿酸软,一时没忍住又跌坐在了床上,花溪低咒,“该死欧阳,你倒是神清气爽了,我却连站都不利索,嘶——” 
不早不晚,她刚下床,白兰就敲门进来了。 
“郡马让奴婢来伺候郡主。” 
花溪轻舒了口气,欧阳铮是算好了时间,才放白兰进来,免得自己尴尬。 
“扶我起吧!” 
白兰伺候花溪洗漱上妆换了衣裳,花溪今日穿了件宝蓝色绣白莲的上襦,下身是碧水色的八幅湘裙,与欧阳铮那件明蓝的长衫倒像十分相称。 
出了门口,欧阳铮就站在院里,回头看见她,愣了愣,随即走上前牵着她的手,“走吧!” 
如昨日花轿前那段,花溪乖觉地将手递给了欧阳铮,紧紧握住,“好!” 
欧阳铮牵着花溪出了院门,唇角的笑意始终未退…… 
三月二十,北逊军开拔,直指天都,花溪陪着薄野信留守棕原,欧阳铮因为上京来信而匆匆回了大华。 
西月太初元年,大华乾元三十五年,四月十五,花溪十六岁生日那天,北逊军终于过了鄷县,打到了天都。
第221章 回京
落日的余晖照进正德大殿,薄野宗启抚摸着光灿灿的鎏金龙椅,神色中带着几分迷惘。莲依如今的涟漪皇后站在他身边说道:“薄野纪行就要打进宫来了,陛下您快些动身吧!”“知道了。”薄野宗启指尖描摹着龙椅上起伏飞跃的金龙,“锦成呢?”
“已经先行派人送出宫了。”
“好!”薄野宗启回身站在正德殿外,青鸦鸦的羽箭将天际一抹红霞遮去,铺天盖地飞射而下。“陛下,小心!”莲依抱住薄野宗启将背迎上那漫天箭雨,紧接着薄野宗启的青衣人也冲了出来,挥剑阻挡。
一波结束,十来个青衣人只剩下了六人,宫门已破,北逊军喊杀声震天而起。
“启——快走,你快走——”莲依奄奄一息的声音被喊杀声淹没,抬起手想抚摸薄野宗启脸颊的手无力地落下。
“风水轮流转,昨日我射她,今日你便来还于我!哈哈,哈哈——”苍凉的笑声在正德殿上空回响,薄野宗启傻傻地抱住莲依的尸体,“帝王梦,浮光掠彩,转头空……”
领头的两名青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举手打晕了薄野宗启将他背在了肩上,另一人指挥剩下的几人将莲依连同同伴的尸体都挪进了正德殿。
熊熊火焰中,青衣人带着薄野宗启离开了西月皇宫。
五月初一,北逊军攻破天都,宣德帝自焚于正德殿,荀太后自缢。志都王被生擒。这里面脱不了怡真公主的功劳,上次天都城门被薄野宗启派人暗中打开,这次却是怡真公主派人暗中打开城门,北逊军才会顺利地占领皇宫。
六月,北逊军乘胜追击,与芝南军联合攻下莫罕王庭。莫罕王向大华边境逃窜,歧州总兵都锦率兵阻截,莫罕王中箭身亡。战后,芝南和大华军并未退出莫罕草原。
七月初十,薄野纪行在西月诸臣拥护下登上了帝位,改元恒昌,号永宁帝。信王加封为隆裕亲王,花溪被晋封为静娴公圭。志都王、莫罕王被削去王爵,贬为庶人,家眷流放漠北。
怡真与虞恒和离,留在天都闭府不出。经过一年战乱,西月国力空虚,民不聊生,永宁帝迫于无奈,为感谢芝南、大华助剿叛逆之功,将莫罕草原一分为三,东、西两块归入大华和芝南。
至此,西月内乱结束。经此一役,西月国力减弱,已经不能再给大华构成实质性威胁。而大华皇帝在位已三十五年,身体每况愈下,朝内暗流涌动。
天都隆裕王府。
花溪拿着美人锤给薄野信捶腿,薄野信问道:“花溪,圣上已经给你赐婚了,欧阳铮来了半月,你是时候回大华了。”
花溪手里没停下,回说:“昨个儿我跟欧阳铮商量了,二十出发,席轩跟华大夫留在府上。我会赶在大年前回来,陪您一道过年。”
薄野信轻咳了两声,“你还是留在大华过年吧,别让洛西王和王妃说咱们不懂规矩。”
花溪不依,“今年过年,你们在打仗,饭还没吃完就开拔了。无论如何,明年大年我都要陪着爹过。”
薄野信闭上眼,叹了口气,“也好,那爹等着你回来。”
七月二十,花溪随欧阳铮返回大华。这次带着白兰和翠茗,因为走之前她给木犀和樊芸办了亲事,夫妻俩就留在天都着手准备恢复香坊。
路过歧州,都锦摆宴为欧阳铮和花溪洗尘,花溪推脱不过,再三要求吃顿便饭即可,最后都锦在自家摆了宴邀请花溪和欧阳铮。
离开一年多,花溪再次见到了慕韵琳。清瘦的身子如弱柳,大大眼睛失去了锐利,怯懦地跟在都老夫人身后,完全不是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明艳女子。
按理说,花溪与慕韵琳是表姐妹,又是都锦的座上宾,都老夫人本该给花溪个面子让慕韵琳入座。可老夫人却只是让慕韵琳在一旁侍候,花溪不是没看见,只是装作不知道。都老夫人一瞧,顿时放下心来,本想试试这位外族的公主会不会给她表姐撑腰,不想会是这个结果……老人家放了心,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与花溪说话时态度越发谦恭。
慕韵琳咬牙暗恨,看着花溪和欧阳铮并坐时,欧阳铮轻声软语,哪里还有往日的冷厉严肃,眼光里闪过一丝怨毒和妒恨。不想却被都老夫人发现,老人家一声咳嗽,让慕韵琳浑身一颤,再也不敢露出那般实质性带有恶毒意味的目光。
一席宾主尽欢,花溪与欧阳铮告辞离开。花溪临别时也没去看慕韵琳一眼,至于她以后生活如何,与自己一点都没有关系。对于某些不识好歹的人,她永远不会有多余的同情心。
回到驿馆,花溪站在窗前,欧阳铮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揽着她的胳膊,花溪顺势靠在了他的肩头,“你不奇怪我为何对慕韵琳的处境漠不关心吗?你会不会觉得我为人太过冷漠?”
欧阳铮对慕家的事多少有些了解,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离开时揽住她的肩,轻声道:“我知道你自有你的道理。”
花溪想起那些曾经的人和事,发出了一声叹息,“那年她为了去你母妃的赏花会,联合七姐慕韵宁设计害我落水,若不是我识得水性,只怕早就魂归地府了……”
欧阳铮在花溪鬓角落下一吻,“原来如此,我还道你是故意避开赏花会。”
花溪睨了他一眼,“你那时怕只是打着查明我身份的打算。”
“不知道……”欧阳铮沉默了片刻,“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穿着件掐金丝的翠羽斗篷,隔着木墙告诉我该怎么选沉香,声音清冽如泉,我追着出去却只看见了一个背影,当时还遗憾不已…不过后来灯会上你还是撞进了我怀里,不是吗?
或许从在母妃那里选中了那串香珠开始,我就注定要遇见你的。”
“什么撞进,明明是你拉的我……”花溪说到后面有些气弱,那次分明是欧阳铮救了自己。转头对上欧阳铮含笑的眉眼,花溪撇撇嘴,“我还觉得你早有预谋呢……”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你最后还不是做了我的妻。”欧阳铮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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