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大周女皇》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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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候,一墙之隔的地方音乐传来的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吸引住了两人的注意力。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隔着墙壁传来一个颐指气使的男子的声音。
“不是的,这位尊长。”小心翼翼地作着答的正是徐老丈人,“这里原本住的是老汉家主人一家八口,还有几个下人。但是自从主人家半年前举家外迁之后,就只剩下老汉一人在这里看守老宅了。”
“这么大的地方你一个人看着,很可能有人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躲了进来,你们仔细给搜搜!”
“是!”
那些说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庆幸的是也许因为这空荡荡的书房里实在没什么地方可藏的,那些一度在附近流连的翻找声和脚步声很快就远离了。
正当暗室里的两人松一口气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阵比较轻的脚步声,好像是一两个人走了过来,而且离他们藏身的地方非常近。
“你看,这尊弥勒佛像好像很值钱的样子。”一个小心压低的尖细声音隔墙传来。
“对啊,那神态做得多好,好像正在朝我们笑一样。”另一个传来的声音较为粗犷。
外面那两人所谈论的弥勒佛像,不正是可以打开他们这道暗门的开关吗?如果让他们无意中触动了机关,后果不堪设想!左瑛和阿史那无期一听都顿时紧张了起来,不约而同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怎么那么沉?”刚才那个尖细的声音带着卯足了劲的语气贴着墙传来。估计是那人在搬动佛像了。
“怎么会?明明只是个陶瓷的而已,又不是黄金!我来!”声音粗犷的人看来要亲自动手了。
左瑛在心里估量:外面是两个人,如果能够“兵不血刃”地将他们放倒,在大部队折返之前把他们的尸体拖到这暗室里面来,神不知鬼不觉,也许能够让其他人误以为这两个人自己先回去了,可以暂时躲过这一阵,等他们离开后再想办法转移。尽管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但是这也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的最理想的情况了。万一处理得不利索,马上惊动了进来搜索的所有贼兵,就凭她仅剩几颗子弹的银火和身受重伤的阿史那无期,根本没有胜算。
但是这“兵不血刃”的工作只能够交给阿史那无期来进行,在这种不能吭声的情况下,她的计划怎么跟他沟通呢?
正在左瑛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的第三个声音几乎吓了她一跳。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这会儿从较远处传来的是刚才那个颐指气使的声音。
“啊,师兄,我们……只是想再仔细找找这里。”
那个声音粗犷的人显得很是胆怯心虚。可是那个声音尖细的人显然跟前者截然相反。
那尖细的声音带着笑意,“师兄,你看这尊弥勒佛像,好像值点钱。反正这家主人也搬走了,没带上这件东西,估计是不要了。我们拿回去,换点酒钱,犒劳一下兄弟们连日来的辛苦,你说是不是挺合适?”
外面忽然沉默了下来。那段不过是几秒钟的沉默,让左瑛和阿史那无期都绷紧了神经,外面那人简单的一句“好”或者“不好”,就直接决定了他们两人还有徐老丈人的性命安危。
“谢谢师兄!”
颐指气使的男人的声音没再传来,而是直接听见那尖细的声音谢了一句。显然是他们那个“师兄”已经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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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千里急行军(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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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瑛牙关一咬,双目一炯,已经准备好了随时起身攻击的姿势。
几乎同时,她感觉自己身前有东西一挡,当她猛然意识到是阿史那无期张臂挡在她身前的时候,这个简单的动作却顿时间让她百感交集。
在永宁宫遭受皇后的侍卫围困的时候,在圜丘被乱党追杀的时候,在御书房受到贺兰楚威胁的时候……直至就是在一两个时辰之前被贼兵围追堵截的时候,张开双臂挡在她面前的那个人都是绯羽啊!可是现在,他却不在身边了。当他孤身一人,被贼兵重重围困的时候,是不是感到深深的绝望和恐惧?无数柄利刃刺进他的身体的时候,他是不是剧痛难当?当他倒在被自己的鲜血所温热的地面上的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的最后一丝念头,是不是孤单与苦楚?……想到这里,左瑛突然心中锥心一疼,顷刻间好像连站起来迎敌的力气都完全失去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徐老丈人的声音。
“哎呀,几位尊长辛苦了。”徐老丈人的声音里透着殷勤,“我家主人向来信奉六尘教,还曾经道灵泉寺恭听溢泉大士开坛授课,可以说是溢泉大士的俗家弟子。老汉这里有一些主人家留下的碎银,借这个机会,就送给几位尊长,算是主人的一片心意,求几位一定要笑纳啊。”
“老人家,这怎么可以?”
那些企图搬动弥勒佛像的人显然都停下了动作。
“求几位尊长不要嫌弃,一定要收下我家主人的心意啊!否则下次主人回来省亲时。老汉无法交代啊。”
徐老丈人再三坚持之下,贼兵首领才收下了银两,然后有说有笑地在徐老丈人的陪同下朝远离书房的方向去。
在他们的声音消失之前,还能听见那颐指气使的男子高声说了句:“这家人诚信向佛。一定不会窝藏贼党,你们以后多照看着点,别让其他人找老人家的麻烦……”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不过光有钱还不行,还要把握时机、场合、分寸,徐老丈人这个时候的投资显然是明智而准确的。
左瑛和阿史那无期这时候才确信自己暂时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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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天色晴好,一轮圆盘似的秋月挂在当空,又倒影在滔滔向前的河水当中,一盘碎玉一般欲散犹聚。一度湍急的永定河水到了这中下游的地方,已经逐渐平静。也看不见下游河水暴涨、泛滥成灾时的痕迹,这时候站在河边的人,很难想象就发生在一个多月前的那场惨烈的洪灾肆虐泛滥的情形。
离紫阳城两百多里外的荒野中,结起了连绵数里的营帐,营帐外竖立着火把、栅栏。让整个营帐群像一条发光的金龙盘踞在山野中。从洛阳赶来的一万作为先头部队的骑步兵今夜在这里结寨稍息,在这之前的两天里,他们都是在不舍昼夜地急行军,达到了日行百里的极限,如今已经非常疲惫。经过今晚的休息后,如果再保持那样的极限速度急行军两天,就能够赶到紫阳城,成为作战的主力。
身披铠甲的贺兰楚正带领手下军士巡逻归来。他穿一身黑袍金甲,踏一双犀皮战靴。腰间佩着长剑,肩上的披风被夜风吹得轻轻扬起。他神情严肃冷峻、身上透着一股威风凛然之气,让所有见到他经过的士卒都不由肃然。
解散手下军士之后,贺兰楚大步走进了一个有士卒把守的营帐。
营帐不大,里面摆放的也仅仅是一张展开的铺盖、一盏油灯而已。
一个男子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盘膝而坐。他穿一身没有任何纹饰的白色衣裳,发髻也同样以白色帻巾挽着。这幅穿着打扮,跟戴罪的阶下之囚相差无几。
“戴罪之人,本座在你面前,还不行礼?”贺兰楚冷冰冰道。
盘膝而坐的男子片刻后才缓缓站起来,转过身来,不卑不亢、神情和悦地看着贺兰楚。那人正是李云深。
“既然戴罪,太师为何不杀本宫?”这个关乎生杀的问题,在李云深口中和颜悦色地提出,既像是故意挑衅,又像是真心求教。
他知道贺兰楚为什么要让他从军而行。因为他人脉甚广,手腕过人,即便被打入大牢,也极有可能打通关节、扭转局面,除非贺兰楚亲眼看着他身首异处,否则他还是有可能成为贺兰楚的后顾之忧的。但是问题是,他在州府急报到达洛阳之前有的是时间给他们“论罪”、“处刑”,根本没必要费这样的周章,让他死在战场上。
贺兰楚淡然道:“本座暂时不杀你,不是不想杀你,也不是你罪不至死。而是,有事情比处置你更重要。”
“对于太师来说,有事情比排除异己、独揽朝政更重要?”李云深微笑着,那神情仿佛是在跟老友开玩笑,“太师是指出兵救驾吗?”
“排除异己”、“独揽朝政”比什么都重要?她的心里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贺兰楚心中黯然。
“你就凭满口‘扶国除贼’,日日在陛下身边阿谀的就敢妄称忠臣?”贺兰楚目光一凛,“像你这样的罪人,能够死在战场上,被冠以‘为国捐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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