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第34章


风吹过苏寒露那苍白的脸颊,扎在脑后的长发已经松散,几缕垂下来的发丝,被风吹起后又抚向司马经天那棱角分明的脸。感受到她的冰凉,他把她抱的更紧了些。
熟悉的温暖刺激着苏寒露那麻木的神经,大滴大滴的泪珠从她无神的眼睛里滑落。司马经天并没有安慰她,而是任凭她在自己怀中痛哭流涕。
这时天色向晚,天边那一抹落日留下的艳红已被黑暗渐渐吞噬消失。远处村庄的上空飘着袅袅炊烟,隐隐传来几声狗吠,在这样的傍晚更显荒凉。还没有归巢的鸟儿,在一排排的白杨树上扑棱着翅膀,似是好奇的看着树下两个入侵它们地界的人。
苏寒露渐渐的趋于平静,她红肿的双眼,看着刻有自己父母名字的石碑,嗓音有些嘶哑:“我没有家了,在这个世上,我没有一个亲人了。”
司马经天把她从自己的怀中拉开,用他那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抹去她脸上的泪痕,一双明朗的眸子透着坚定的光。
他从怀中取出那枚钻戒,抬起她的左手,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说道:“你还有我,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孩子,一个我们的家。嫁给我,寒露。”
苏寒露扑在他的怀里,手臂紧紧揽着他的腰身,仿佛抱着自己此生唯一的依靠和温暖。
回去的路上,苏寒露虚弱的偎在司马经天的怀里,意识已经有些涣散了。从昨晚到今天,极度的悲伤和水米未尽,令她本就虚弱的身体似是被掏空了一般。但此刻,她分明感觉一股温暖,正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胸膛注入自己体内。她有些依赖的放任自己,在他的怀中汲取温暖。
司马经天感觉她冰凉的身体,正在车内空调的作用下慢慢转暖,心里少许宽慰,一条长臂紧紧将她那柔弱的身体揽进怀中,另一只手无限怜爱的抚摸着她后背垂顺的青丝。
开着车的肖云帆,透过后视镜看着这温暖人心的一幕,感动的泪不禁泅湿了眼底。他由衷的为司马经天感到幸福无比。
回到别墅后,司马经天从车里把苏寒露一路抱着上了二楼,轻轻把她放在床上。这时,女佣敲门来送炖好的燕窝粥。
司马经天接过后,坐在床边用勺子舀着,吹凉后小心翼翼的送至苏寒露的唇边。
苏寒露红肿的双眼,暖暖地看着这个精心照顾自己的男子,心里那股被遗弃的阴冷,正慢慢被全新的温暖所驱散。
喂苏寒露吃完粥后,司马经天起身去浴室放好热水。回到卧室,只见苏寒露依旧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他轻声说道:“我帮你泡个热水澡,驱驱寒,之后再睡。”说着便动手解她的衣服。
听到他的话,看着他的动作,苏寒露的脸上不禁升起一片红晕。稍后便用仅有的一丝力气阻止他的手,微弱的说道:“我自己来。”
看着她害羞的表情,感觉到她无力的阻止。司马经天把她的手拿开,继续手上的动作,并说道:“等我生病的时候,你也帮我洗好了。”
听他如是说,苏寒露只好闭上眼睛,任凭他温柔的抱着自己放到温暖的浴缸中。暖意正悄悄的从她的心底往周身蔓延开来。
司马经天将已经睡着的苏寒露用浴巾包裹好,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替她盖好丝被。自己才去浴室洗漱。
在自己洗漱完毕上床后,习惯性的将她揽至自己怀里,让自己感觉到她的真实存在,才满足的睡去。
苏寒露第二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他温暖的怀抱中,而他正用一双疏朗的眸子,看着自己睡眼惺忪的样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想到昨晚他帮自己洗澡的事情,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司马经天看到她总是害羞的样子,不禁唇边挂上一丝笑意,于是俯身吻向她光洁的额头。
“你上班该迟到了。”苏寒露在他怀中柔声说。
“我刚出差回来,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司马经天说道。其实,他把重要的事情已经交代给肖云帆了。他只是想在这样的时候多陪陪苏寒露,不至于让她觉得太孤单。
、第 42 章
两人去饭厅用过餐后,司马经天提议,让苏寒露送自己一幅字,苏寒露爽快的答应了。
书房里,苏寒露摊开宣纸,写下自己最爱的一首南宋诗人陆游的一首词——《钗头凤》,并且把唐婉之后对的下阕,也写了上去。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悒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苏寒露放下笔,小心地拾起宣纸并认真的看着跃然于纸上的字。站在一边的司马经天,不禁蹙起了眉头,问道:“怎么写这样一首伤感的词?”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词。
有人说,如果不是当初陆游的母亲竭力反对他和唐婉的婚事,如果陆游可以跟唐婉琴瑟和鸣的度过一生,那么世间便不会有如此断人心肠的词了。”苏寒露眼睛亮晶晶的说道,“可是,有时候我却会想,一首好词固然可以流芳万世,并且可以让词人短暂的人生,因为这首词而变得熠熠生辉。然而,流芳万世,与词人的幸福相比呢?我觉得词人或许更希望自己短暂的一生都可以跟爱的人共度。”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送我这首词意喻着,我们此生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司马经天深情的眸子,锁定苏寒露那双清澈的眼睛。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能够跟自己彼此心爱的人更度一生,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苏寒露缓缓说道。
“那我告诉你,我们很幸运。”司马经天低声说着,同时把苏寒露深深地拥在怀中,下巴在她头顶上摩挲着。
苏寒露同样牢牢的揽着他的腰身,似乎他转而就会消失一样。
“当初你为什么会想到要选择一段临时的婚姻,而且又偏偏选中我呢?”苏寒露在他怀里,悠悠地问出了憋在自己心中好久的问题。
闻言,司马经天更加深了把她揽在怀中的力道,说道:“十多年前,这个家里有人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他们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我之所以会选择一段临时的婚姻,是为了分散对方对我的注意力,以便让我的计划顺利实施。遇见你的时候我刚回国,记得初次见你时,你的眼神让我感觉到纯净和安宁。或许从那时起,我就已经被你那清澈的眼神所掳获了吧。”
苏寒露感觉,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身体在微微颤抖,声音也是明显地压抑着愤怒。不禁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看到他的表情绷得紧紧的,紧蹙的剑眉更似在压抑着极大的痛苦。看到这样的他,苏寒露终于知道,他的冷漠只是在掩藏他心底深深地痛苦而已。
她的心,瞬间为他的痛,更加疼痛不已。抬手拂向他的眉间,似是要帮他把这份痛苦抚平。看到他脸上僵硬的线条和紧抿的唇,苏寒露不禁踮起脚尖生涩地吻向他的唇。此刻,她只希望他可以尽快忘掉那样深沉的痛苦。
感觉到她生涩的吻,司马经天那灼热的欲望瞬间苏醒,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身后的案台上,细密的吻随之落在她那敏感的身体上。
那副苍劲有力的《钗头凤》正静静地被摆放在另一边的书桌上。
翌日,司马经天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林子安传过来的,与司马齐德在美国公司谈话的视频。
“您的意思是,将正禹集团的资金转移出境,投入到我的公司吗?”林子安脸上的表情相当认真。
“林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就跟您直说了吧。我打算进军海外市场,我从多方面考察过了,您的公司近几年发展迅速,而且在整个美国的物流业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所以我想以资金入股的方式跟您合作,我想我们的合作对您公司的发展也是有百利的。”司马齐德认真的表情从屏幕中清晰的传过来。
“可是您这么做不是将正禹集团推向绝境吗?如果我没有记错,正禹集团可是您的父亲司马董事长一手创立的,而且您也一直为集团的事务鞠躬尽瘁。我不明白您现在,确定您要这么做吗?”
“正如您所说,正禹集团的确是我为之奋斗了大半生的企业。可是它现在并不属于我,董事长在遗嘱里已经将集团交给了他的长孙。而我,为集团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奋斗了大半生,到最后,让我将集团董事长的位子拱手让人吗?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所以必须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司马齐德的脸上透着阴冷的表情。
“那么,您一下子转移如此庞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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