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过境迁》第47章


走回厨房的苏寒露蹲□,把柴火放进灶膛里,看着红红的火光,听着燃烧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她的思绪又到了司马经天身上。此刻,他应该准备下楼吃早餐了吧?想着,以往每次下楼去吃早餐时,自己都会帮他拿西装外套。而今,他的外套会是程小姐帮他拿吗?
泪水又在脸上肆意流淌,她一双眼睛无神地看着明明暗暗的火光,注意力显然已经不在烧火这件事情上了。所以她当然没有注意到,着出来的火已经引燃了灶膛前的一堆干草,只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兀自流泪。
昨夜并没有太大的降雪,所以赵卫国今天回来的也比平常早了些。进了大门,他往东厢房里习惯性的望了望。透过开着的门,他一眼便看见灶膛前燃烧跳动的火焰。
他迅速的冲进去,把蹲在火堆边上的苏寒露拉到一边,同时用屋里水桶的水把火泼灭。
被赵卫国大力拉到一边的苏寒露,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脸已经被烤的焦疼。她顾不上擦去还挂在腮边的泪珠,转身走出厢房,从门口拿过簸箕和笤帚,打算收拾那一地的狼藉。
赵卫国从她的手中拿过簸箕和笤帚,对她说道:“我来,你进屋吧。”
“卫国哥,我,对不起。”苏寒露看着那一地的狼藉,还有落到锅盖上的灰尘说道。
“没事,我来收拾,你进屋吧。”赵卫国说着,已经开始麻利地收拾起来。
、第 51 章
赵卫国收拾完后,脑海里浮现出刚才苏寒露那挂着泪珠的清秀面庞,双眉不自觉的微微一皱。联想到在医院里,她曾说过她没有丈夫,那天,她脸上露出的表情跟刚才那痛苦的表情如出一辙。
他有些明白,她如此伤心应该是为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只是他不禁又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可以让看似如此淡泊平静的女子如此的痛彻心扉呢?
他放下笤帚,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干嘛要去探究别人的隐私呢?这着实不是自己的一贯作风。
餐桌上,赵卫国的母亲一会为苏寒露夹菜,一会又为自己的儿子夹菜。
一会后,苏寒露看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碗筷,嘴角扯起一抹笑容,说道:“阿姨,卫国哥,我在这里打扰的时间也够长了。现在天气也好了,我打算今天离开。”
“孩子,你打算去哪里呢?”赵妈妈闻言后放下碗筷,有些急切地问道。
而听到她要离开的赵卫国,一颗心,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
“走哪儿算哪儿吧,天下之大总有我容身的地方。阿姨,您不用担心。”苏寒露故作轻松地说道。
“孩子,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啊,你肚子里还有孩子。我哪能放心让你这样离开啊,”老人的脸上透着不舍。通过这一个星期来的相处,使她觉得跟这个孩子莫名的亲。但也分明感觉,她的心里有说不出的苦,于是她问出了这几天一直埋在自己心里的话:“孩子,你告诉阿姨,是不是跟对象闹别扭了?其实年轻的时候两个人闹别扭很正常,两口子,天大的事,只要说开了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的苏寒露泪水一下子模糊了眼眶,老人显然以为她是跟丈夫吵架离家出走。她摇摇头:“阿姨,不是,不是闹别扭了,不是。。。”
她要怎么说?她能告诉这位慈爱的老人,自己的婚姻只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吗?她能告诉老人,自己法律意义上的丈夫仅仅是在利用自己吗?她能告诉老人,自己的痛苦就是爱上了那个交易的甲方吗?不能。所以苏寒露只有紧紧地咬着下唇,任凭眼泪在脸上肆意流淌。
看到如此伤心欲绝的苏寒露,赵卫国的心竟也莫名的跟着难受起来,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才能不这么伤心。这个曾经无数次冒着生命危险,在枪林弹雨中,镇定的带领自己的小分队,与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斗智斗勇的铁骨铮铮的汉子,此时,面对一个女人的眼泪,竟有些束手无策。
好在老人及时开口说道:“好闺女,不哭了,我不问了。我知道你有苦衷。唉,不哭了,总会过去的。”老人往苏寒露的方向挪了挪自己的身体,把她揽在自己怀里,用手拍着她的背,眼里噙着泪花说道。
苏寒露始终没走成,老人说自己跟老伴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直到结婚的第十三个年头才有了赵卫国。没有女儿是她最大的遗憾,既然能与苏寒露相识,怕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还说如果苏寒露不嫌弃,就认她做干女儿,留在自己身边,也好了却自己生平的一大心愿。 面对如此言辞恳切的请求,苏寒露是无力拒绝的。再者,在这个家里,她重新感受到了世间的温暖,只是那颗被爱情伤透的心依旧支离破碎。
她承担了日常的家务活,尽量不让自己有闲暇的时间去想司马经天。即便如此,每天晚上躺在炕上,她还是会怀念司马经天那温暖的怀抱,每每此时,眼泪总会顺着眼角滑落,一颗颗泅湿枕巾。几乎每晚她都是在泪眼婆娑中睡去。
赵家老母看着每天不停的想找点活做的苏寒露,打心底里心疼起这个乖巧的干女儿。她知道这个孩子难,心里有苦,之所以放任她如此忙碌,是因为她清楚,苏寒露是用这样的方法去麻痹自己。
这天赵卫国去镇上开会,顺便从镇上的农贸市场买了一条鲫鱼,准备回去炖鲫鱼汤给苏寒露补身体。
但是午饭的时候,当他把盛好的鲫鱼汤放到苏寒露面前时,苏寒露却突然捂着嘴冲到院子里吐了起来。
得知自己怀孕以来,苏寒露一直没什么大的反应,只是偶尔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轻微的恶心,但是像这样翻江倒海的呕吐还是第一次。她感觉胆汁几乎都要被吐出来了,眼泪鼻涕也赶热闹似的往下淌。
跟着她出来的赵卫国用手轻轻地给她拍着后背,但似乎效果甚微。赵母端着一杯温水颤颤巍巍的走过来,递给苏寒露,说道:“来,闺女,漱漱口,去炕上躺会,稳定稳定再起来吃饭。开始怀孕的时候都这样呢,当妈不容易啊。”
好在如此强烈的反应只有这么一次,苏寒露也有了经验,只要不闻到鱼腥味,她的反应便不会如此强烈。
转眼来到了腊月,在这个地方,只要一进腊月门年味就开始显现了。尤其是腊八之后,喝过腊八粥,家家户户便忙着除尘。而这几天几乎每个逢双数的日子,苏寒露总会听到四面八方参差不齐响起的爆竹声。
赵母看到她疑惑的样子,给她解释道:“在我们这里,腊月里迎娶送嫁的特别多,庄户人家这时候是最清闲的。外出打工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家里有适龄结婚的孩子,基本都在这个月张罗着给孩子娶媳妇呢。”
自从进了腊月,赵卫国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不仅要去市里开会总结这一年的工作,做好下一年的安排,还要抽空去修剪山里的那片果园里的树枝。
腊月十四这天,刚吃过早饭,赵卫国还没有离开家,邻居的一位中年妇女便匆忙的跑进来。
“卫国,你一会儿去镇里帮着找位字写得体面的先生,给我们家小伟写写喜期吧。小伟后天就要结婚,可是还没写喜期呢,结婚用的对联我也得去找人张罗呢。”这位中年妇女着急地说道。
“怎么不去找张叔呢?”赵卫国问道,在他们村里,一般人家办喜事,或者村里张榜发布什么信息,一般都找他。早些年他曾经做过村里的代课教师,笔下功夫也不错。
“哎呀,别提了,我这不刚从他家出来。他儿媳妇说,张叔前天中风了,现在市里医院呢。”中年妇女脸上有掩饰不住的着急,“这不,我想这两天你天天去镇上开会,说不定能找个字写得差不多的先生,帮着应应急啊。”
“张镇长的字倒是写得不错,但是他今天去省里开会了,得三天后才能回来。”赵卫国若有所思地说道。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眼看就到日子了。真是急人啊。”中年妇女急的快要哭出来。
“小伟妈,别着急,让卫国再去镇上找找别人看。”赵母安慰道。
“这个怎么写?您能口述吗?如果您能口述,我可以给您写出来,您看看行不行。”站在一边的苏寒露看向一脸着急的妇女,说道。
其实结婚用的‘喜期’是当地的一种风俗,而且非常有讲究。是用一张约两张A4纸大小的红纸,用小号的毛笔写上夫妻双方的名字,以及农历的结婚日期,而且字的排列也要是竖列的。结婚那天把这张婚期贴在卧室房门的正上方,三年之后才能取下来。
苏寒露说完后,其余三个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脸上,那位着急的中年妇女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苏寒露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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