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品毒流》第2章


看见儿子满头缠着纱布,马惜晶眼里的泪水哗地出来,兮兮也跟着大哭。护士让她别刺激孩子,“不利于伤口愈合。”她强装笑脸安慰兮兮。袁木很愧疚,悄悄退出来,找医生办理住院手续。
天色渐晚,马惜晶让袁木回去,袁木坚决不肯,说要有个啥事,你一人怎么忙得过来。她说,那辛苦你了,让孩子睡会儿,咱到外面坐坐。
袁木递给她瓶饮料,说自己真该打,连个小孩都看不住。马惜晶淡淡一笑:哪能怪你,你也累得不轻,是孩子调皮,要怪只怪他爹不陪他。
“吕老板可以理解,他生意上的事多。”
马惜晶没好气地哼了哼,事儿多?咱姐弟俩,我也不怕你笑话,他是花花肠子多!袁木听她这样说,摇摇头道:你别信谣言,我觉得吕老板不是那种人,他也不容易,靠自己打拼,在外面应酬是难免的。
“现在的他完全变了样,唉—”马惜晶长叹一声:想当初……
吕首归十七岁开始闯荡,先在喜达搬家公司干装卸,一天下来,累得半死,囊中依然空空如野。他消除疲劳的办法就是对着酒瓶说大话,背着美女说歪话,人送绰号“吕歪嘴”。后来,歪嘴干装卸累怕了,找到他表哥,市政府秘书熊立果。熊秘书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替你留个心。一周后,把他介绍到马惜晶的厂子当门卫,虽然待遇不高,总比出苦力强。
这家伙牛眼狮鼻,制服一穿,更显得肩宽背厚、仪表堂堂。也就在那时,他认识了马惜晶,吕首归别看是个大老粗,可对待女人,却颇有心计。他用自己不多的工资,今天送盒巧克力,明天捧套连衣裙,早晚还来首酸溜溜的情诗,把个马惜晶感动得花枝乱颤,庆幸自己和这样的男人同代而生,能与他厮守终身,真是祖上烧了高香。
马惜晶的魂被姓吕的勾去了,可她父母清醒着,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又大专文化,岂能让一看门狗得逞!马老爹死活不同意,把惜晶锁在屋内,不许她离家半步。第七天夜里,吕歪嘴翻窗而入,将女友救出囚笼,远走他乡。马老爹气得卧床不起,一年后撒手人寰。当马惜晶哭哭啼啼回来奔丧时,母亲坚决不让她瞻仰遗容,说老头子在天堂都不想看到你。马母认定她是颗扫帚星,跟大儿远居青岛,至今不认这个女儿。
马惜晶说到这,忧愁地望袁木一眼,泪光滢滢,两腮发红,“平常满肚子话没处倒,感觉你这人还不错,反正就咱俩,给你唠叨唠叨,我心里也好受些。”她皱皱鼻翼,往事又重现眼前。
吕首归和她一起到了厦门,马惜晶找份零工,老吕在居民区开家小店。经济虽不十分宽裕,但两人恩恩爱爱,日子过得还算幸福。吕歪嘴对她百般宠爱,包揽所有家务,做好饭菜,就到附近的公交站接马惜晶下班。他们手挽手,喝着歌,一起迈进他们温馨的小窝。马惜晶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满脸的甜蜜:“我们常为一条小鱼、一块排骨你推我让,他讲个笑话,我说个趣闻,小屋里充满欢声笑语。也许,那是我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袁木问:“那你们怎么又回北陵了?”“哎,要不是我二十四岁生日……”
那年10月16日,当我和同事结伴走出大楼时,只见吕首归西装革履,左手一束玫瑰花,右手一个大礼盒向我走来,脸上春风洋溢。姐妹们嘻嘻哈哈地跑开了,他做着鬼脸说:“Happy birthday to you!”我一听他那蹩脚的英语,鼻子都笑歪了。他夸耀道,今天生意特好,光“中华鳖精”和“三株口服液”就卖4件。这两样利润都很高,我也笑开了花:“那你应该好好做你的生意呀,怎么跑这远来接我?”他兴冲冲的说,咱来厦门也两年了,今天要隆重庆祝你的生日,吃饭到“望屿岛”,品酒到“红海岸”,这才叫生活!
那顿饭花了三百多块,我很心疼,他说,我今天赚的钱还没花完呢,走,到酒巴去。 “红海岸”座无虚席,三五成群,欢声笑语。吕歪嘴带着醉意,在我耳边私语。忽听对面传来一阵吆喝声,只见四男三女正劝酒,一瘦高男子捏住旁边女孩的脸蛋,端起酒杯让她喝,那女子满脸通红,一个劲地摆手,示意自己不行了。旁边的人都起哄:喝,喝!不许赖帐!高个男人奸笑:“孙茜,你再不喝,我就强行啦!”话还没说完,一八字胡上前摁住孙茜的头部。那高个真不手软,左手拧她鼻子,右手杯子往她嘴里灌,孙茜拼命挣扎,刚要张嘴喘息,啤酒顺流而下,呛得她连声咳嗽,鼻涕、眼泪都出来了。两个家伙得意地把手松开,孙茜捂着口鼻朝卫生间跑去,其余几人哄堂大笑。
我朝那边望了几眼说,这帮人不象什么好东西,咱们走吧。老吕说,怕什么,还敢吃我们不成。正说着,只见瘦高个端着酒杯走来,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放,两眼色迷迷地盯着我:这位小姐长得挺靓嘛,好象在哪见过,来,咱干一杯,交个朋友。
我脸一绷: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酒,那来杯果汁!”那人说着,旁若无人地扶我的肩膀。吕首归忽地站起来,两眼一瞪:“你干什么?”
“干什么,干你马子,借我用一用!”那家伙嘴里喷着酒气,轻蔑的看吕首归一眼。老吕火往上撞,抬手给他一巴掌:“你他妈是不是驴尿喝多啦?”
高个左手摸火辣辣的脸,右手指点吕首归:“小逼养的,你不想活了,敢打我!”他的同伴忽喇围过来:“司总,怎么啦?”我拉老吕:“咱走!”但为时已晚,八字胡飞起一脚,首归一趔趄,桌上的酒具哗哗啦啦掉翻在地。大厅顿时乱起来,“打架罗!” 我吓坏了,眼泪成串掉,喊歪嘴快走,他朝我怒吼:“你先跑!”
另一壮汉挥拳直奔老吕首级,歪嘴脑袋闪过,左肘捣向对方胸部,他干装卸的力气用上了派场,那家伙‘嗵嗵’倒退几步,捂着胸口站不起来。我刚走几步,被那姓司的拦腰抱住,吕歪嘴赶过来救我,八字胡拎起酒瓶朝老吕头上就砸,瓶子碎了,血顺着他脸往下流。歪嘴顾不上这些,一拳打向姓司的太阳穴,随着一声痛苦的尖叫,那家伙瘫倒在地,老吕抓住我的手朝外就跑。
上了出租车里,我让司机赶紧找诊所,歪嘴气喘吁吁地说,要不是老子刚卖完血,绝不放过他们。我一惊:“你卖血?”他开始还狡辩,后来在我逼问下,终于坦白,为庆祝我的生日,他打听好一个地下收血站,今天上午去卖了1000CC。我听后泪雨滂沱:要不是我的生日,哪来这么多麻烦?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结束,厄运接踵而至。原来,那个所谓的司总叫司阳,是一家电子集团董事长的大公子,他仗着自己有钱,串通一伙纨绔子弟,欺男霸女,横行街里。据说这家伙平常只好一件事,找小姐玩女人。偷奸嫖妓自不用说,床上的女友每月都得换一茬。只要他看上的女人,没有能逃出他手心的。
这次他岂能吃亏,通过吕首归掉下的名片找上门来,将老吕暴打一顿,还称自己脑袋被揍出毛病,医院的费用单雪片般飞来。不久,我也被单位莫名其妙辞掉,我问主管为什么,他悄声问我是不是和一个叫司阳的有纠葛,我点点头,他说这就对了,那恶棍在厦门这地方能通天,他只是执行上级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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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阳放出话来,只要我愿意做他女友,他不仅支给老吕一笔可观的补尝,还让我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我当然没理这畜生。为了逃避司阳的责难,我们几易住所,但还是难逃他的魔掌。好心人告诉我,有眼线跟踪我们,看来,不把我弄到手,他绝不善罢甘休。我们攒的那点小钱哪经得起折腾,很快花销一空,吃上顿没下顿。
从此,我对金钱有了新认识,有钱你就是老大,可主宰万物,可杀人于无形之中;有钱就有理,狗咬破衣人。我发誓: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不再受他人凌辱。要是我们比司阳有钱,他还会如此猖狂吗?答案是否定的,真正理亏的是他们呀!
吕歪嘴急红了眼,拿刀子要跟司阳拼命,我说,你冷静点,恐怕没见到姓司的,你已进了监狱,你还不明白这一切是什么在作怪吗?钱哪!他咬咬牙,身子重重地摔在床板上。过会儿,他一骨碌爬起来,说前段时间,“春都”火腿肠的业务员找他做代理,说这玩意前途无限,“我再找他们谈谈。”
“春都”是同意了,可司阳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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