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乳品毒流》第25章

的货，出现质量问题，康康还得背黑锅，你说烦不烦？
这些文件原来都由销售部负责，目前非常时刻，侯业兴想亲自操刀。中秋节占全年销量的20％，如再抓不住就完了。老侯说，9月底进行评比，后三名全撤。他看来是急的，董事长直接过问，显然有越疱代俎之嫌，以后销售部不好做工作。老侯说这是苟占坤给逼的。我马上让他过来立军令状，不完成销售指标，他也别干了。
袁木交报告时，侯董示意坐下，天南海北扯完淡，转入正题，问他是否有意到国外发展，“康康在欧美都有办事机构，财务部刚汇500万美元，在多伦多注册了一家物流公司，你去锻炼锻炼，对未来发展有好处。”袁木到董事办这么久，事情也知道一些。侯业兴老谋深算，从康康发家的那天起，他就不断在海外注册经纪、代理之类的空壳公司，安排亲信担任要职。说是开辟国际市场，实则是他的金库，把康康大量利润转到国外，流进自己的腰包。这些公司年年“亏损”，年年扶持，奶粉换来的人民币哗哗外流。据说，这些钱足够侯家子孙十辈开销，哪怕康康倒了，他姓侯的有的是工人血汗钱，依然可过神仙日子，受苦受难的是你打工仔。而且，老家伙手段高明，国家法律拿他没办法。在那里干的人都富得流油，很多人还拿了洋文凭。
侯业兴让袁木去，有他的想法。袁木并不以为然，他说自己毫无准备，还没这方面的打算。离老板越近，知道的龌龊事也就越多，公司高层的种种勾当，让袁木颇为反感。他想时机成熟，一定离开这个虎狼之地。若再参与其中，简直为虎作伥。侯业兴见袁木不愿，叹口气说，“关起门，咱是一家人，有些事，我该给你讲……”说到这，老家伙皱皱眉，好象满肚子心思又不能倒，他犹豫片刻，冲袁木摆摆手，“你走吧！”
走出办公室，袁木顿感轻松，打电话给柳小蔓，得知她正给黄婆婆送蔬菜，问她那来的，说外婆种的，“我满院子都是。”袁木天生就有草木情结，成天困在钢筋水泥里，上哪见这大片鲜活东西。他让小蔓明天在家等着，要去她家“踏青”。
小蔓家是典型的四合院。推开大门，袁木吃了一惊，只见她粗衣布褂，头裹围巾，露出两条马尾辫，纯朴得象魏晋村姑。现在哪还有这着装？袁木诧异地望着她，半天才问，衣服哪来的？小蔓蔫然一笑：不知道吧，这是我让人从贵州给我捎的石磨蓝，怎么，不好看吗？“哪里，美极了，我都惊呆了，还以为是从天上掉下的古代仕女呢？”
袁木跟着她往里走，简直进了种植园。左边是番茄、葡萄、卷心菜，右边是花生、玉米、向日葵。绿色是底版，红黄是主调，空中蝴蝶飞舞，地面绿叶飘荡，好象陈危冰的田园画。袁木笑逐颜开，问小蔓怎么有精力打理这些。小蔓嘴角一翘，说这是我和外婆的共同成果，我要不在，就她伺弄，我从小就喜欢跟着外婆，挎个篮掐个菜的，游离枝叶之间，与果木对话，和花草牵手，既能劳动锻炼，又能陶冶情操，多有趣呀！袁木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还自喻人类最后的渊明兄呢，没想到还有位下凡的七仙女，惭愧，惭愧！我今天要捎回一筐，城里上哪找又新鲜又没污染的好东西。走，带我体验体验优美的田园生活。
雨后的枝叶洁净翠绿，生机盎然，微风吹来，好似调皮的孩童晃着脑袋。袁木光着脚丫踩在温软的土地上，轻轻拨开花生秧，将小草拔起，生怕弄伤庄稼。小蔓说你这么富有爱心。如花生有灵，定会变成花生仙子，在清晨悄然降临，头扎盘绺，裙幔飘扬，给你端来早点。袁木道，你这一说，我倒真觉她暗香浮动，富有灵性了。让我好好欣赏欣赏，说着，他伏在上面边嗅边语：“花生、花生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小蔓笑道：“我倒有个主意，下午你写词，我谱曲，咱边吟边唱，如何？”袁木挑起大拇指，“妙妙妙！”
拔完草，他们到旁边选菜。蕃茄熟了，红彤彤的，悬荡碧波之间，好似元宵的灯笼，手触即落，放在口里，酸酸的，甜甜的，解馋去渴，清爽怡人；辣椒熟了，青干干的，后圆前尖，肚饱皮嫩，掂在手上，沉甸甸的。
袁木要主厨，小蔓坚决不答应，说这没你的事，看电视去。说着系上围裙，朝袁木莞尔一笑，关上厨房门。袁木抓抓脑袋，心头充满幸福和蜜意。不过半个钟，甜滋滋地声音传来，“袁木，开饭啦！”三菜一汤达到小康，一律自产货：蕃茄蛋汤、青椒茄丝、干扁豆角、松子苞谷。小蔓笑呵呵道，“今天到我家别说没见荤，这可是你自己要的。”袁木笑道，知我者，小蔓也！他双手并拢，在胸前作虔诚状，“主啊，谢谢您的恩赐，阿门！”小蔓红唇一抿，忍俊不禁。
午后，柳小蔓拿出笔墨箫琴，袁木说咱今天有话在先，或诗或画，或弹或吹，不得耍赖，否则重罚。小蔓说行啊，这里没有横笛，只有长箫，你请吧！袁木一摊手，说那我惨了，这玩意我半生不熟。小蔓笑道，你刚定下规距，罚，啤酒一杯，再学狗爬三圈！袁木笑道，这招厉害，奖罚相宜，人兽结合，我认了。他喝完酒，一猫腰钻到桌下，四肢着地，一爬一扬脖，逗得小蔓捂着嘴笑：“好啦，起来起来，快将功补过，你以园子的果蔬为题做词，我谱曲，咱自娱自乐来几首。”两人忙活了半天，只听小蔓弹袁木唱：
蕃茄
你是绿园一点红
你的味道别不同
脸蛋光鲜美
汁液爽怡人
深藏灌林不面世
唯遇才俊方相知
奉于掌心难释手
欲含口中恐乌有
有君在旁百宴惭
相顾一刻胜万年
……
应袁木请求，小蔓把院中的景致画下来，交给他。袁木起身，高兴地说今天没有白来，不但大饱口福，还大饱眼福，我回去把画贴在床头，看一看，就能解馋。小蔓笑道，你不就是怕忘了给你菜吗？嗯，赶紧拎着吧！
9、世外桃园
侯业兴这几天比较烦，绷着脸把袁木叫过来，让他起草中秋销售方案。老侯说现在形势严峻，这次一定撤几个人、杀几只猴。康康大有日薄西山之势，上半年销售下降一个亿，新老对手抢走大片疆土。康康销售渠道日益萎缩，奸商奸商，那些经销商跟你谈什么友情，见“康康”无利可图，久治不愈，方向盘一转，投靠蒙牛光明去了。更有甚者，经营假冒产品，什么“康唐”“康赓”。这些仿冒品成本低、利润高。消费者不注意，以为都是“康康”的货，出现质量问题，康康还得背黑锅，你说烦不烦？
这些文件原来都由销售部负责，目前非常时刻，侯业兴想亲自操刀。中秋节占全年销量的20％，如再抓不住就完了。老侯说，9月底进行评比，后三名全撤。他看来是急的，董事长直接过问，显然有越疱代俎之嫌，以后销售部不好做工作。老侯说这是苟占坤给逼的。我马上让他过来立军令状，不完成销售指标，他也别干了。
袁木交报告时，侯董示意坐下，天南海北扯完淡，转入正题，问他是否有意到国外发展，“康康在欧美都有办事机构，财务部刚汇500万美元，在多伦多注册了一家物流公司，你去锻炼锻炼，对未来发展有好处。”袁木到董事办这么久，事情也知道一些。侯业兴老谋深算，从康康发家的那天起，他就不断在海外注册经纪、代理之类的空壳公司，安排亲信担任要职。说是开辟国际市场，实则是他的金库，把康康大量利润转到国外，流进自己的腰包。这些公司年年“亏损”，年年扶持，奶粉换来的人民币哗哗外流。据说，这些钱足够侯家子孙十辈开销，哪怕康康倒了，他姓侯的有的是工人血汗钱，依然可过神仙日子，受苦受难的是你打工仔。而且，老家伙手段高明，国家法律拿他没办法。在那里干的人都富得流油，很多人还拿了洋文凭。
侯业兴让袁木去，有他的想法。袁木并不以为然，他说自己毫无准备，还没这方面的打算。离老板越近，知道的龌龊事也就越多，公司高层的种种勾当，让袁木颇为反感。他想时机成熟，一定离开这个虎狼之地。若再参与其中，简直为虎作伥。侯业兴见袁木不愿，叹口气说，“关起门，咱是一家人，有些事，我该给你讲……”说到这，老家伙皱皱眉，好象满肚子心思又不能倒，他犹豫片刻，冲袁木摆摆手，“你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