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客花图之牡丹染情》第5章


「我怎么了?清纯绝色美少年。」脸不觉得痛,应该没受伤。
他讪笑地取来一面镜子让她明白。「别吓死自己好赖我谋杀。」
「你最好祈祷我的漂亮脸孔平安无事,否则这辈子你非负责不可。」她不太想看,怕看到夜叉。
话一出,两人都有一种诡异感,像是女人向男人索取一生的承诺。
「男孩子不用漂亮这名词,就算丑到鬼也会怕,我会出钱让你医好它。」「他」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咦!他在胡想什么。
秦狮想打自己脑袋一拳,瞧他竟认为这满脸血污的男孩,有一双灿如星子的好看眼眸,简直是昏了头,待会他也得检查看看有无伤到脑。
「他」很轻,像是没吃饱的孩子,手臂细得还没他腕粗呢!一箱箱的牛奶「他」搬得动?
「有钱了不起,说不定杀人越货……啊──我的脸……」毁了,毁了,她会被老妈念死。
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毁伤!破了相会嫁不出去,要她继承报社别去跑新闻啦!她一定会被烦到死,然后选择用面线上吊了却残生。
「他」真的很像女人,叫个没完。「把脸擦擦,我看伤得怎么样。」
「你会有报应,你会下地狱,你会……啊!好疼。」接过湿毛巾一抬高,撕扯的痛由肘关节袭上心头。
「你会念到嘴烂,小小年纪一口黄蜂尾,句句又毒又刺。」真糟糕,破了好大一块皮。
毛巾拧干了又湿,一盆盆清水换了又换,血迹擦干净以后,以外观来看是擦伤居多,看「他」又吼又叫的应该没伤到内腑。秦狮稍微安下心,仔细地拭去「他」手脚的污血。
「还有脸,有人拉屎拉到一半的吗?」藏玺玺可大牌了,受害者最伟大。
「要不是看你一身伤,我非揍你一顿。」他本来就打算拭净拥有一双美丽眼睛的脸。
不知血渍下的「他」是否如「他」所言的清纯、绝色?他期待着。
「哼!要不是我受伤,早放火烧你房子了。」她口下不留情地反威胁他。
放声大笑的秦狮一拍她肩膀。「你一点都不肯吃亏,事事要强。」
「天吶!你……你要拆了我骨……骨头。」她疼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很痛吗?」可能背上也有伤。「把衣服脱下来我瞧瞧。」
「你……你想非礼清纯美少年呀!」她两手环胸一抱,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蓦地,他停下声音望着「他」,那张清丽的小脸相当……美!
诡异到极点了,他居然有一点心动,「他」的五官非常细致、纤柔,充满阴柔的纯净美感,再镶上两颗黑玉般的明亮瞳眸,美得就像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而他竟心生后悔之意撞了「他」?
要是谨慎些就好了,额上一道三公分左右的伤口有点深,血沾上牛奶溅湿了一张脸,因此没细察到这道破坏美丽的痕迹,他真该死。
「他」不该受伤,全是他的错,他会找最好的整型医生除去愈后的疤痕。
「他」是美丽的,而且绝色。
「喂!我是不是伤得见不得人?你老实说,我保证不半夜磨刀。」砍他个七、八段。
他忽地回神,心口一惊邪恶念头──他想占有「他」!「咳!没事,额头擦破皮。」
秦狮暗骂自己的猥琐,小男孩都不放过,他根本连禽兽都不如。
「是吗?把镜子拿来我看看。」她不相信他的说词,男人最会骗人了。
他依言递上。「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勒索还是赔偿?我家境清寒,自食其力,勒索的话我会叫你去死,要赔偿就多多益善,我拿布袋来装。」还好,伤口的地方可以贴OK绷。
一旁的管家噗地笑出声。「少爷,他可真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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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她鬼叫了一声。「哇塞!他老得足以当标本了还叫少爷,你有没有搞错?」
「我三十四岁……而已。」咬着牙,他冷瞪地报出不为人知的岁数。
「先生,我必须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你该上保养课,或是换个保养师。」她一开始设定是四十岁。
差个六岁不算什么,对一个有钱的男人而言,财富代表一切。
「秦狮。」
「嗄?」她知道他是秦狮,全台湾最粗鲁的男人,有杀妻……杀未婚妻的嫌疑。
而她一点也不怀疑他有暴力倾向,瞧她一身伤便是最好的证明。
奇怪,刚受伤的时候不觉痛,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浑身抽痛不已,她该不会快死了吧?
「我的名字,秦朝的秦,万兽之王的狮。你呢?」他很少主动告知姓名。
「藏玺玺。」一出口她顿时懊恼,万一他订的是光明报怎么办,那不穿帮了?
「脏兮兮?」这是什么怪名字?「小孩子不要戏弄大人。」
呼!好险,第一关达阵。「那是绰号啦!我姓张,单名是惜,张惜就是我。」
「张惜……」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怪在哪里。
正当秦狮欲厘清迷团时,一位四十开外的医生已拎着黑色手提包进来,一眼就看清谁是病人。
「小朋友,你伤得很精采哦!」刚进来时,他已看见一摊被牛奶晕开的血渍。
「精采?」这是哪来的蒙古大夫?该不是庸医吧!打算折磨她至死。
「啊──你轻点,你想谋财害命去找他,我没有……啊──你是魔鬼、你是撒旦,倒了一瓶碘酒……」
惨叫声不绝于耳,事实证明阮医生不但是庸医,而且祖先肯定待过锦衣卫,下手又狠又绝情,冷血得枉顾伤患还有神经,消毒水没浸棉花就直接滴在伤口上,而碘酒更是浪费地整瓶倒在大腿上顺流而下。
根据他的说法是方便省事,因为她穿着短裤的缘故,所以两腿都有严重的挫伤和擦伤,一个个找伤口太费事,反正都需要治疗,早点完成消毒杀菌的程序才不会发炎、溃烂。
瞧他说的是什么鬼话,当她是没受过教育的村夫野妇呀!几分钟的时间哪来的溃烂?他用的是硫酸还是水银,腐蚀性高过药性。
「阮医生,你可不可以轻手一点,他离家畜还有一段距离。」凄厉的叫声使人揪心。
阮正达微玻鸩豢芍眯诺难邸!改阍谔嫠奶郏空婵床怀隼茨慊褂腥诵浴!?br /> 她,没错。
行医十来年了,形形色色的病患接触过不计其数,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孩子,只是不了解一向认为女人是天下最卑劣生物的男人会为她心疼,进而说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话。
他要不是发烧过度就是精神异常,待会得顺便检查脑子是否长瘤,一反常态的言行通常是病发前的症状。
「放你的狗……我是怕他死在我车下,到时又是满天疯话。」他硬生生地吞下出口的脏话,不愿污染「他」一双探索的清眸。
他是没人性,可是在「他」面前,却莫名其妙地收敛恶形恶状,不想吓死「他」。
「喔,原来是你下的手呀!好好的一个人被撞得惨不忍睹,真是可怜的孩子。」嗯!脚有轻微骨折。
「不要乱用惊悚的成语,我还没死。」本来不凄惨,医生手一过,不惨都不行。
阮正达呵呵地一笑。「乐观的小朋友,你知道我是医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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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职权大过天。
「你在耍什么阴险?要是敢拿我的伤口大作文章,我拿牛奶瓶追杀你。」一听就知没安好心。
「哇!秦狮子,你撞到一位天才耶!脑筋灵活得想死都很难。」他一脸知音难求的若渴样。
眉头一皱的秦狮不太高兴他的「热心」。「做你的工作少生是非,台湾的医生非常多。」
意思是不缺他一人,随时可替换。
「你对我的职业多少尊重些,小时候的你和现在没两样。」一样没长进,未进化。
记者本能超越了肉体疼痛,新闻性的直觉迫使藏玺玺冲口而出。「你认识这个粗鲁鬼?」
「粗鲁鬼?」
两道男音同时扬起,一是忿忿然,一是忍俊不已。
「很不幸,我们是表兄弟。」他先处理轻微的伤口,至少大伤口已经止血了,稍后再进行大工程修补。
「他有兄弟……」她扬高了音量,好像听见狗会无性生殖般。「呃!他不是石头蹦出来的吗?」
「好问题,值得研究,待我回去翻翻族谱。」他故作沉思地点点头。
「姓阮的,你还想活着走出去吧?」口气阴沉的秦狮满脸不快。
哼!两人当他的面讨论,要他无动于衷地看笑话似的,除非他躺在阖上的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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