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合神离》第99章


“沈钦……”
“当年我们还是朋友,你还没认识乔幸,我只要开口,无论多晚你都会出来,但自从你和乔幸认识,你就开始会拒绝我,你从那时候就变了。”
“这和……”
“你那天在包厢说什么从没有对不起我,现在想想真是冠冕堂皇的可笑。”沈钦澜的声音渐渐有些大了起来,“一开始你我身边都有人不假,但为什么到后来我和女友断了,你还是和乔幸有联系?!你们是到我们在一起半年之后才断的,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
“四年后我找你和好,那是我的责任,可当时同意的人是不是你?!让我住进温家的是不是你?!”沈钦澜说,“为什么你同意和我和好之后又要同意乔幸住进温家?!”
“你敢说你当初同意乔幸住进来只是因为他那个什么‘想要体验温家房子’的弱智理由?!你没有恻隐之心?!”
“……”温长荣没说话。
“如果换做是你,前夫住到家里来你会是什么感受?!”沈钦澜怒吼着,“你这叫没有对不起我吗?!”
“……”
“还有,我们吵架的那次,你和乔幸做爱了,对吗?”沈钦澜看着温长荣,“乔幸身上穿着你原来的衣服,脖子上还有吻痕。”
温长荣手掌微微捏紧了些,神情有些烦躁。
他们两的过去可谓是乱得一包糟,怎么理都是理不清楚的。
“那次你不也找女友了?”
“我压根没找,身上的香水只是临时擦的而已。”说到这,沈钦澜又笑了一下,“对了,当时乔幸都知道找理由搪塞我,你却半点没解释你们为什么在一起,更没问我身上的香水怎么回事,那时候你就不喜欢我了吧?!”
第79章 
若要问温长荣对沈钦澜怎么样,大多数人的回答恐怕都是“爱得不得了”、“无脑护典范”,更有甚者,估计会说一句‘舔狗温长荣’。
但如今一切从沈钦澜口中说出来,却好像和众人口中的深情相差甚远,甚至还格外浅薄,充其量也就是‘仅此而已’。
而乔幸在沈钦澜口中也不是那个可怜的小白菜,倒像是颗从天而降的煞星,降临之后便将温长荣越拉越远,并且多年来一直梗塞在两人之间,最终成为一道过不去的坎。
乔幸自认为多年前他于温长荣来说什么都算不上,不过一个随手拯救的少年人、一个包养对象,亦或只是一条伺候主子伺候的很好的狗,但如今沈钦澜却说‘如果不是乔幸你不会变成这样’、‘从一开始你就因为乔幸疏远我’。
乔幸还是头一次听到那么‘高’的评价,诧异到眉头都高高挑起,怀疑自己听到的是别人的故事。
房间里沈钦澜的声音震耳欲聋,喉咙沙哑到极致,乔幸是不知道沈钦澜此时情绪的激动是因为求情不得的愤怒,还是因为提起往事的真伤心。
他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温长荣,臭渣男。
“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你口中的爱特别可笑。”
沈钦澜的声音再次传来:“看上去是什么都包容我什么都对我好,但我们之间一直都有乔幸的影子,现在还要把我送到法院上去……”
“我已经不想再理这些东西了,有意义吗?”温长荣打断了青年的话,“我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你也一样,最开始一边吊着我的感情一边和女朋友藕断丝连是事实,说愿意和我同甘共苦最后却弃我而去也是事实。”
“……”
“我不知道现在来翻旧账的意义何在,如果你说这些是想借此引起我的愧疚心而让我在投毒这件事上原谅你,那大可不必。”温长荣说,“我是个烂人,你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些都和我们刚才说的话题没关系,和这件案子更没关系。”
“……”
温长荣冷静得好似感情里的局外人,言语里表达的态度也已经很坚决。
事情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房间里暂时安静了几秒,两名保镖走上前,态度礼貌且强硬:“沈先生,请回吧。”
保镖高大的身躯像是堵墙阻挡在两人之间,越过肩膀间隙,可见靠在病床床头的男人脊背挺直,神情冷硬,一双灰瞳毫无波澜,哪怕映着窗外日光也叫人觉得没有丝毫温度。
温长荣这模样沈钦澜曾在公司看到过无数次,但却头一次体会到那种真切的不近人情与距离感。
“如果没有乔幸就好了。”青年垂在身侧的手握得很紧,声音透着异常的沙哑,“如果没有他,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改变,我们更不会变成这样。”
说完,沈钦澜也没等温长荣回答,转身径直离开了病房。
温长荣住的本就是很少有人来的顶层病房,又因为今天要谈事,为了以防万一,医院在下午时将这一层楼都暂时清了出来,此时沈钦澜的脚步落在走廊地板的声音格外响亮,也格外寂寥,单薄的背影和匆匆离去的脚步似透着几分狼狈。
沈钦澜很快消失在走廊转角,病房里的保镖陆陆续续走了出来,等待在走廊一侧的律师和公关人员则很快进了病房,大抵是商量后续的起诉和回应外界等事宜。
走廊上各种声音又多了起来,坐在轮椅上的温长则稍稍动了动僵硬的肩背,手指落到轮椅的按钮上正打算走,却见坐在长椅上的乔幸一直低着头,嘴里衔着一支没点燃的烟,目光落在空无一物的地面,眼神怔怔,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乔幸。”温长则轻声叫他。
“……”乔幸没反应。
“乔幸。”
“……”
“小乔。”
乔幸始终看着地面没有反应,温长则只得将轮椅挪近了些,手指落在他袖口。“小乔。”
“哎……诶?”乔幸这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见温长则在他斜前方的位置,便将刚才思绪收回,问:“怎么了?”
“没什么,”温长则看看他,“只是看你一直发愣,像是有心事的模样。”
“嗯,刚在想事情。”乔幸无所谓地摆摆手,“一时想入迷了。”
“想什么事?”
温长则很少有这种追问的时候,乔幸目光落到男子清透的黑瞳,若是放在以往他肯定叭叭叭地就说了,但如今……他嘴唇动了动,又忍了下去。
“没什么。”
温长则看了看他,似乎是猜出他的顾虑,也没再继续追问,只笑了一下,说。
“也好,反正你不要多想就行。”温长则说,“刚才沈二少说的那番话针对性还挺强,如果多想容易钻牛角尖出不来……”
说着,温长则摇摇头:“就不太好。”
“……”乔幸看了温长则几秒,失笑,“您不是学心理学的,而是学读心术的吧?”
“当然不是,这只是简单的联想而已。”温长则笑笑,“你刚开始表情可没那么沉重,就这么一小会儿,除了里面的对话,我想不到还有其他什么能影响到你的情绪。”
“好吧。”乔幸应着,又看看温长则,迟疑了一下,开口,“我就是觉得……沈钦澜说话洗脑能力还挺强。”
“嗯?”
“我忍不住想……”乔幸手掌紧紧扣着长椅边缘,微微侧过头去,目光投在窗外明媚的风景,“如果真的没有我,他们是不是现在还会在一起。”
“……”
“当初几乎人人都说他们相配,无论是家世还是样貌。”乔幸说,“说实话,在沈钦澜没有像个疯子一样针对我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乔幸:“不对,这么说也不太对,准确来说,沈钦澜针对我之后,我还是觉得他们相配……比起温长荣和我来说。”
乔幸:“虽然四年前他们的确因为各种原因分开了,但四年后的和好……我觉得吧,如果没有我,温长荣大概率还是会和沈钦澜继续在一起的吧。”
乔幸:“我虽然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现在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是有一点点坏,像打扰别人谈恋爱的那只猪。”
“……”温长则静静的听着,目光落在乔幸映着日光而显得清透如琥珀的眼,片刻后开口。
“你和长荣的过去我了解的不多,你坏不坏我不做评判,同样,长荣和沈二少的过去我了解的也不全面,他们是否相爱我不知道。”
“……”乔幸转过头来看着温长则。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哪怕没有你,他们也不会走到最后。”
“嗯?”温长则很少追问,同样也很少对别人的事说出‘肯定’这个词,乔幸有些疑惑地看过去,“你怎么那么肯定?”
“长荣的状态吧。”温长则稍稍思考了一下,问,“在你眼里,长荣的性格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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