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骇俗小铁人》第21章


走没走,出来后才知道我们还在,不然你我还会藏下去的。路局长生气地说,什么藏不藏的,那些房间本来就一样的,要不,咱们现在去看看。
这些争吵无济于事,事情还在那里僵着。小英和铁门也被黄燕叫来了。小英一见舅舅就禁不住冷笑,她洞察了其中的原委,当然,妈妈比她还明白。但小英比妈妈果断的一点是,她不会在乎舅舅的得益。她从黄燕手中把我抱过来,用她的脸摩挲着我的脸,说:“不是说许记者在采访吗?那就看看他的采访录像啊!”
黄燕无奈地说:“采访录像给他们没收了,现在什么也放不出来了。”
小英笑着说:“现代高科技是不可思议的,也许是刚才一时没放出来罢了,要不再放一次吧?”
舅舅满不在乎地吩咐放录像,结果,这次却真的放出了许记者采访的过程,他的确是在采访,他的采访使那位姑娘声泪俱下,一直到外面人声嘈杂。
铁证如山,舅舅和许记者都觉得不可思议,黄燕抱着小英一个劲地道谢,小英抱着我一个劲地亲吻。许记者得理不让人,质问副局长,派出所的人冤枉好人该怎么处理?副局长说,这不算冤枉好人:第一,你许记者暗访派出所并不知情;第二,毕竟有许多从事色情活动的人被抓,说明派出所的打击是正确的;第三,你的录像并没有被破坏,只是技术的原因才导致第一次没有放出。他教育许记者,作为记者,应该遵纪守法,不能有特权思想,采访工作尤其是暗访一定要取得有关部门的配合。许记者也只有点头的份了,根本不敢提让舅舅赔礼道歉的事。
这件事,不知赢家是谁,反正,除了小英,都心情沉重。
小铁人十三
许记者对黄燕老师的感激是不言而喻的,可真相大白后,黄老师对许记者却冷淡起来。好多次,我看见下班后许记者在幼儿园外的马路上徘徊,若是以往,黄老师会换掉呆板的工作服,然后轻盈地跑到他身边,两人就肩并肩地走了,在背后留下一片羡慕和嫉妒的目光。可现在不同了,黄老师对园外的许记者视而不见,许记者徘徊再三,不得不怏怏而去。小英戏称黄老师是在进行“考验”,黄老师只是淡淡地一笑,什么也不说。
舅舅依旧经常来接我,黄老师对他表现出明显的厌恶,舅舅似乎浑然不觉,热情地和黄老师及小英打着招呼,小英勉强的应一两声,黄老师则干脆转身走掉。她孤傲得像只天鹅,目瞪口呆的舅舅则像流着口水的癞蛤蟆。
有天,有位叫尤莉的小朋友没有来,小朋友们终于有机会在“吃果果”时“小莉没在留一个”了,可黄老师却整天显得忧心忡忡。第二天小莉还没有来,午休时,小朋友们在黄老师和小英的监视下都进入梦乡了,我闭上眼睛,在寂静中神志格外清醒。黄老师和小英就坐在教室门口,小声地交谈着。
“也真委屈了小莉的妈妈——”黄老师叹气说。
“她们的领导够狠的,这样明显的不公平。”小英也愤愤不平地说。
“有一身技术又能怎么样?”黄老师说,“没听人说过吗?‘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她没什么过硬的关系,又长得不讨人喜欢,就被减掉了。”
“这世道也真是——可他们只选择关系,那工厂能好得了吗?”小英说。
“你呀——”黄老师哼了一声,“他们哪里在乎工厂好坏呢,只要能贷到款,厂子塌得越快,钱进他们的腰包就越多……”
她们讨论的这些我不感兴趣,我神游了一会儿,又被她们的谈话吸引了。被减退,在现在的企业也很正常,人们见惯不怪了,多数人也就认命了。可小莉的妈妈也太倔,居然跑去跟厂长讨说法,厂长能被她难住?说法当然很多,她不服气,就吵起来,厂长叫保安把她轰出去,她居然砸了厂长室的大鱼缸,厂长养了三年的热带鱼全“牺牲”了。厂长一怒之下,找来派出所的警察,以打砸抢的罪名将她给关了进去。小莉的爸爸也只是一名普通的职员,正在想尽各种办法救妻子出来,小莉当然没法来幼儿园了。
我闲极无聊,事关我班的小朋友,我就想知道得多点。第二天,再偷听她们的谈话,那厂长原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一时气极,又不得不杀鸡给猴看,才这样做的。小莉爸爸找他,他答应,只要小莉妈不再折腾,他当然可以向派出所求情放人。可小莉爸找小莉妈一说,那女人居然宁死不屈,声称,除非厂长向她赔理道歉,并恢复她的工作,否则,她宁可死在监狱。这下,小莉爸也没辙,再找厂长,厂长却不同意。如果没有这风波,一名职工的事,还不是厂长说了算?可这样斗争的结果,如果是厂长屈服了,那后边会有多少人跟着闹事呀?再找工业局和市里,上级领导主张大事化小,派出所必须放人,但小莉妈得先向厂长道歉,赔偿热带鱼的损失,然后由厂里决定是否恢复她的工作。小莉妈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可派出所不肯再关她,她却不肯走,派出所的警察就强行把她送回了家。警察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冲到厂里,大哭大骂,非要厂长出来评理,厂长不敢见她,就躲了出去。她一怒之下,就拉了厂里的电闸,工厂停产了。事情再度闹大,上级领导震怒,派出所警察再度出马,两小时内,她又回到了先前呆的地方。
小英的落泪倒在情理之中,她毕竟纯朴善良啊。黄老师说得哽咽起来,我还不知道她有如此的正义感。“我很想帮她,可没一点办法。”黄老师抓紧小英的手,茫然地摇着头。“这样的事情很多,我们是帮不了的。”小英劝她,她摇摇头:“别人的事情不管不着,可她是小莉的妈妈呀,小莉是我的学生呢。”我好的黄老师呀,她只希望自己的学生快乐幸福,因此爱屋及乌,关心情学生的家人。
小莉是黄老师的学生,也就是我的同学。黄老师只是漂亮点,没什么过人的本领,可我就不同了,我是谁呀?黄老师的话激发了我的豪情,我于是将意识腾空而起,离开了闷气沉沉的教室,去应该去的地方。
我看到了看守所里小莉的妈妈,头发半披着,无声无泪,手中死抠着窗上的铁栏,眼睛空洞地瞪着远方。我可以毫不费力地让她走出隔绝了她与外界的铁门,但是她肯走出来吗?走出来了又会怎样?我也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抱头而泣的小莉父亲,三十岁的男子汉低下高贵的头,不轻弹的泪啪哒啪哒到落到地上,他周围的烟头不规则地布成一个阵将他紧困。我能给他什么呢?给他智慧吗?他要智慧干什么?给他力量吧,他需要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将妻子从狱中救出,这样的力量我能给得了他?小莉呢,在妈妈的怀中睡着了,老人满半头白发,满脸悲哀,将孙女轻轻地放在床上,舒展着她那麻木的双臂,她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吧,她不需要我的什么帮助。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样的灾难?又是什么力量主宰着这样的事件?又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这样的问题?我当然不知道,但我有办法,我的意识探测了一百多个有智慧的人的内心,找到的答案是:权!钱!
对于权,我感到了无奈,那是我力量的真空地带,无法到达啊。可是钱呢,我有办法!
某单位衣冠楚楚的领导打开了保险柜,对着一沓沓的钱发起呆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对自己敛财的行为厌恶至极,于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装了一提包的钱,隔着院墙扔进了小莉家的院子。可恨的是小莉的父亲,第二天一早发现这么多钱时,居然大吃一惊,哆嗦着双手,做贼般左顾右盼,最后,还是把钱提到了派出所,警察们讯问了他半天,立案了。
我不甘心,小莉的父亲必须拥有钱。
某工头酒后忽然良心发现,他用豆腐渣工程换来的钱多如牛毛,但多少人却因为钱遭受痛苦。当天,小莉的父亲收到一笔大额汇款。汇单上写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请用此钱,勿违天道。”他惊喜地把汇单反反覆覆地看了几遍,又让小莉妈妈看,老人忽然双手合在一起,隔空念起了“阿弥陀佛”,然后是烧香磕头一阵忙乎。他又跑到看守所,让小莉妈妈看,小莉妈妈眼里闪出了泪花,喃喃地说:“还是有好人啊!”小莉爸爸激动地说:“我用这钱把你买出来,我们好好地过日子,供小莉长大成人。”小莉妈妈闭上眼,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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