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子过成段子》第27章


(他们习惯称女士或小姐)在场的居,他们往往会绅士得有些淑女——不时用纸巾擦一下本来就很干净的嘴角,谈起文艺界那些腕们的私生活更是如数家珍,眉飞色舞,在他们的嘴里跟谁都是哥儿们。谁叫这是个名人扎堆的城市呢,没准哪个腕儿点儿被的时候就在他家门口的破庙里落难。
北京男人喜欢让别人觉得他们对生活是有选择的,他们是挑剔的。在首都崛起的新贵们身上大都喷着古龙水,他们喜欢用味道告戒身边的陌生人他的出身,甚至他们自己都忘了自己、父母还有祖辈都住过大杂院的历史。如果新贵们坐下来喝酒,绝对不会简单地说“来瓶啤酒”,他们会说要“喜力”或者“贝克”;他们问同伴要不要抽烟,也绝对不会直接问“抽烟吗?”,他们会说“来根三五?”生下来就喝牛奶的北京男人喜欢健身,无缘无故就练了一身腱子肉,但你要让他追个坏人什么的,跑起来你听听他们那令人心碎的喘息声,简直就像个心衰病人,要碰上好助人为乐的,都得抢先给他们做人工呼吸。城市新贵们也就能做点高尔夫这样的高雅运动。
北京集中了全国各地优秀的男人,他们的光环让张大民那类朴实的小市民几乎被城市忽略,在任何地方你都能看到操着各种口音普通话的人面露优越感。干净的衬衣领子,流行品牌的领带(质地并不重要,关键是牌子),亮色面料的西服,有鞋尖儿泛着光的皮鞋,就连裤腿下一小截袜子也要适时宜地表现一下品牌质地,他们张嘴就要说点英文单词,其实他们的单词量也就那些。走在大街上,常常可以看到北京男人和金发碧眼的小妞在窃窃私语,他们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仿佛从没光着膀子窝一大排挡里啃过羊骨头。他们出色的体贴绝世的温柔功底终于得到升华,让来大陆投资的未来丈母娘们大开眼界,于是,在北京出现了很多中西壁合的完美婚姻。
有多余房子的北京男人靠出租闲房来发家制富,还有的在开出租,大概因为外来人口太多了,或者大富大贵的人也不少,所以在北京生活的男人们必须用虚张声势来壮胆,要不,那些美眉怎么能“骗”回家养眼呢?
不拿自己当外人
文/王小柔一些朋友拍着我肩膀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我就是她们的亲妹。那时侯自己呆在南大的家中准备会计师资格考试,整天昏天黑地做着会计实物题,大概就因为脑子有点儿木,才让陈哲有了可乘之机。
我都不知道她凭什么就觉得和我特熟,每次敲开门话也不说就开始宽衣解带,换我的拖鞋和睡衣,让我在潜意识里认为我跟她好。这样一来二去还真管用,她要哪天晚回来我还会担心,甚至不敢用电话,怕她万一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电话打不进来再着急。可我是她妹吗?我不是。我们是同学吗?也不是。
陈哲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友,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带被子来的。我的朋友站在她身后又搓手又挠头发,最后还是陈哲自己说“我先在你这住几天,等我亲戚家腾出屋子我就搬,行吗?”,“哦,没问题。”以我的性格根本就说不出别的话。于是我们亲如姐妹的日常生活就开始了。
白天还好说,我最怕的是下午五点以后。我那个好不容易才傍上女友的朋友一直处于亢奋期,天天都来报到,经常是我一开门就听见他们说:“你回来啦,晚上和我们一起吃吧,做的带鱼。”看着他们的亲密劲儿我哪好意思逗留啊,只好违心地说:“哦,不了,我回来放东西,外面有饭局。”我抱着一堆书去经济系的圆楼上自习,一直要耗到9点多息灯才敢往回走,进门前还要先打个电话通知他们,做到仁至义尽。
可是我回去也只能在卧室躺着,穿过客厅去厕所也跟做贼似的,因为他们在看言情剧。后来我才知道什么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因为陈哲越来越把我当外人。找她的电话越来越多,偶尔电话一响她只说个“在!”就把电话挂了,附加毫无意义地看我一眼。
我的生活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要不是我的钥匙还能打开门我真不以为那就是我的家。我找了种种借口,我说要念书需要安静,她说我不影响你我把电视声音开小;我说我有朋友要来住,她说我可以和她挤一张床;我说你们亲戚房子怎么样了,她说我在那寄人篱下还是和你住好……我还能说什么呢?
安静的夜晚也开始有了动感,陈哲躺在床上开始没完没了地和我说她和男友的事,我不说话她一般会说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决定回父母家住。再回来的时候,奇迹真的出现了。陈哲特热情地把我迎进门,指着坐在沙发上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阿诚,我男朋友。”
当我找到当初带陈哲来的那小子,他已经喝多了,翻来复去在我面前唱:我没穿着衣裳也没穿着鞋/却感觉不到西北风的强和烈/我不知道我是走着还是跑着/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给我点儿肉,给我点儿血/换掉我的志如钢和意如铁/快让我哭,快让我笑/快让我在这雪上撒点儿野。
我想,他的青春期终于过去了,我可以收复失地去了,而且还有了个帮手!
像真的一样
文/王小柔朋友前面一加上“异性”的定语,多少就显得关系有些暧昧。当我独自面对那些脸上长着若隐若现的胡须和痤疮的异性的脸的时候,在我眼里他们就是发育得或好或坏的苦瓜,尽管话到推波助澜义薄云天时也会干着杯听见苦瓜们醉眼迷离地说:“要是咱们俩结婚……”,一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真情互动,但我们的荷尔蒙还是不紧不慢按部就班地分泌着。异性,只是当时话语间的调节,而性别往往是隐身其后的背景。
异性朋友在常人眼里好像就是情人,千万别跟谁去解释什么,“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自己听着都假,越说越说不清的时候只能让别人觉得你心虚可笑,就像我们当初拉着自己的少年男友,跟别人介绍时却说:“这是我表哥。”
前几天一个长开了的苦瓜刚跟老婆吵完架,电话里语气低沉还扬言轻生,吓得我赶紧约了个比较浪漫的酒吧尽朋友情义。他这时候还不忘优雅,要了两杯鸡尾酒,一杯叫“泰然自若”,一杯叫“蓝色气泡”,一杯墨绿一杯湛蓝,上面还漂着一层厚厚的白泡沫,这让我稚嫩的心灵着实无规律地跳动了几下。我从没喝过鸡尾酒,它们像两杯毒药,我凑上去闻了闻,是一股又酸又香的味儿。我对面的人用细长的铝勺一边搅着“泰然自若”一边说:“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凶,动不动就打人。”我透过那杯“蓝色气泡”就看到了他伸在桌边的小腿上还挂着的鞋印儿。我说你得学会容忍,他说你不会打人吧。我说女人需要温柔,他说你觉得我不温柔吗?反正绕来绕去话里话外就又剩下了“我”和“你”,我们在互相宽慰间连上个月他老婆把刚发的两斤鸡蛋送回娘家这等不值一提的小事都翻腾出来了,为了证明什么呢,我们都不太清楚。
记得最后跟大车店似的酒吧里人越来越多,我们的鸡尾酒都没怎么动,我吃了杯子边上的大片西瓜,他吐出了他杯子边红樱桃的核,然后看了看表,自言自语地说:“我得回去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我当异性朋友挺失败的吧,人家都快轻生了最后还想着回家照顾老婆,可我觉得自己挺高兴的,因为大多时候这就是我们身边最普遍的异性朋友。没有更多的虚幻色彩,也没有特别的情有独钟,我们可以坦然地面对各种怀疑,而对于彼此的,其实就是那种放松和随意。我的异性朋友比同性要多,但大多没什么故事可言,大概是因为他们的老婆都比我强,或者我老公在我心里根本无人能及,异性到了谁也看不上谁的份儿上,估计就只能成为普通朋友了。
我没体会过柏拉图,觉得那种蹲在家里瞎琢磨挺没劲的,彼此各怀心腹事谁见了谁都得装得跟没事人似的,这种假高尚多反本能呀,他们准没看过《失乐园》和《挪威的森林》。异性相吸是自然规律,吸不上去愣要在假想中升华是件痛苦的事。
我们的青春期塑料袋里曾经装满了五彩斑斓的往事,但是我们现在老了,老得已经心如止水,连那些唱着“野百合也是会有春天”的不服老的苦瓜们看见漂亮的异性也只会心动而不会冲动了。
我们依然能坐在一起貌似情人般说说笑笑,我们依然会在家里少了一口人的时候找个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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