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何处教吹箫》第15章


一时气愤之下,毁了这女子的贞操,拆散了这段姻缘,玉箫那儿必定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因此打定了主意,玉箫的傲气仍是要刹的,只是这段姻缘还是要依了他,成全了这对璧人,方不致弄到退无可退的地步。或许自此后玉箫嘴上不说,心里感念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便叫过珠袖来,吩咐她去向路高要一个熟悉府里环境的人来伺候。珠袖冰雪聪明,心里早明白了,嘴上只是笑,还故意问道:〃王爷要的这个人,可有要求没有?说了来,奴婢也好去办啊。〃原来去找玉箫之时,她也陪同一起,只是在外照应,没有进去而已,因此上萧烈和玉箫之间的事,她也是悉数知晓的。 
萧烈啐了一口:〃当初多大的事你不曾料理过?偏生今天这点子事倒不会办了,你也不用问我,径自去办,办不好,今后也不必管王府里的事了,有那个心还怕你没有那个脸呢。〃 
珠袖见萧烈为玉箫之事烦闷,有心逗他,也让他开怀一些,故意道:〃王爷,若办的好呢?王爷该怎么赏奴婢?〃 
萧烈奇道:〃办的好是你分内应当的,还好意思跟我要赏,这倒是怎么一说呢?〃 
珠袖便笑:〃是了是了,王爷,奴婢知道,办不好,这王府的饭碗今后奴婢是没脸端了,办的好,也不过是分所应为而已,半点好处也是没有的。那奴婢这就下去办事了。〃说完款款出去了。 
这边萧烈想起玉箫,心中又记挂不已,有心去探视一番吧,心中又吞不下这口气,更怕越发纵了他,况自己也知道,玉箫此时是在气头上,去了也不过是讨没意思罢了。待要不去,又担心气出个好歹来,因此烦乱不堪。自叹自己这辈子定是风流债欠下太多,老天方派了个玉箫来磨折于他,只是玉箫若是个人品拔尖的,也就罢了,偏偏相貌平庸不说,更不会婉转玲珑,讨人欢心。思及此,也奇怪自己怎么偏对这样一个人牵肠挂肚的,心里更是不甘。 
忽听门帘一响,抬头看去,只见先前所见的青年跟在珠袖的身后,见了萧烈,跪下磕头,观那气度,虽有一丝不平之色,倒也十分从容,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欣赏。暗道那舞姬果有眼力,这样一个人,只要奋发,兼有机会,将来必有所成。便示意珠袖请那女子前来。 
一会儿,那舞姬袅袅婷婷的跟著珠袖走了进来,淡施粉黛,环佩叮当,显是刚打扮过,只是一双眼睛有些红肿,面容惨淡,可见心里实是悲伤之极。 
〃兰兰。〃那青年惊呼一声,待要上前,却又硬生生顿住身形,只拿眼直盯著她。那舞姬见这青年在此,也是喜出望外,满心想要奔这青年而去,萧烈面前又不敢放肆,只觉心痛如绞,一横心,转身面对萧烈跪下,含泪道:〃王爷,您说民女不知廉耻也好,淫贱也罢,反正民女的心里,是只认准了一个人的,求王爷成全,若不肯舍下民女,民女也不敢违抗,只是到时候王爷也不过得了一具行尸走肉罢了。还求王爷开恩。〃话说完,那青年也跟著跪下,不住磕头,只说:〃求王爷成全。〃 
萧烈不由笑了,对珠袖道:〃这性子到和玉箫有些象。〃又对二人说:〃本王若有心拆散你们,也不令你们相见了,你容颜虽美,但还不放在本王心里,倒是成全了你们方好,只是有一样,你是路将军赠给本王的,表面上倒不能驳他。你们若愿意,就跟了本王,待回到大燕,那时天高水远的,本王再替你们风风光光的办喜事。只是如今外面仍不能露出形容,惹人疑窦,你们看如何?〃 
两人再料不到有如此意外之喜,连忙磕头谢恩,又听萧烈道:〃只是如此一来,需离乡背井了,日后成为大燕人,就要为大燕效力,你们可愿意吗?〃两人本就生于边防,兼路高对百姓甚是刻薄,因此上对家国之念,也就淡薄的很,齐说愿意。萧烈听如此说,便让那青年退下,只留这女子在房中,让珠袖陪著她,自己自到外屋歇息,暂且不提。 
这舞姬便在珠袖眼前说了很多感戴萧烈的好话,珠袖笑道:〃你别忙,为了你们的事,王爷不知受了多少煎熬,为你们安排后路倒是小事,不值一提,只是那边有人还气著,既不能放下身份去陪小话,心里又为这个不自在,正为难著呢,终究这事也不知会怎样收场。〃兰兰便知说的是玉箫,心中也大是感激,情知若没有他,再也到不了这么好的地步。又说了一会话,无非是两天后就要起程继续北上,怎生收拾行李,打点行装之类,眼看天已三更,两女便歇下了。 
且说萧烈在外屋,左思右想,辗转反复,这一夜也不曾好睡,天明后叫起珠袖,忙忙的梳洗了,便急往玉箫这边赶来。珠袖便对傅兰悄声笑道:〃忍了这一夜,已经是很了不得了呢,如今到底去了,还不知会怎么样?只求老天开眼,让他们快快好了吧,我也可少受点磨折。〃说是这么说,心中也知以萧烈和玉箫的性子,这件事未必就能这么容易收场。当下也不再多言,只在房里继续那未完的针线,一边等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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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玉箫,他平时便是那洁身自好的人,虽身子被迫与了萧烈,但骨子里,仍是清高自许,兼萧烈自得了他后对他亦十分尊重,每日里百般宠溺不说,更是言听计从。王府里都是下人,虽背地里嫉恨,当面谁又敢说,无不巴结奉承,因此上自从了萧烈后到如今,竟是一句重话也未挨过,哪里受得了萧烈这番抢白,回到房里,仍是气得身子乱颤,把个随行的小丫头雁儿唬得慌了,忙熬了碗姜汤来服下,方渐渐的转过来。躺在床上,仍是乱想,暗道自己只因无奈,遂委曲求全,以致招来今日之辱,实是不值。况且不过一个舞姬罢了,自己也是一番好意,思及此,心中更是不甘。 
一夜也不曾睡,至天明,只觉身上懒懒的,也不起来梳洗,慌的雁儿忙要去找萧烈,正要去时,便看到萧烈走了来,面上冷冷的,也不象平时那样亲切热络,只问玉箫的景况,待听说了,方掠过一丝慌乱之色,很快就又恢复如常,弄的雁儿摸不著头脑,见萧烈吩咐,只得退下,犹自惊疑。 
萧烈进到屋来,只见玉箫把身子歪在床上,闭目小寐,形容也比往常憔悴了几分,眼皮也略浮肿了些儿,便知昨夜也未曾睡,只做不知,因问道:〃身上不舒服吗?怎不唤丫头过来服侍?早饭想是也不曾吃罢?〃 
玉箫料定昨夜萧烈定是与那舞姬共度,因此冷笑一声,道:〃罢,罢,罢,什么厉害样儿我没见过,敢情王爷昨夜洞房花烛,得遂了心愿,今儿高兴,又来哄我,我可不敢担这个虚情儿,况且也担不起。本就是不知进退的蠢笨之人,还不知趣的往身前凑什么?从今后,大家不见面,也就完了,横竖有好的前去服侍。〃 
一番话把萧烈气的目瞪口呆,发狠道:〃没错,本王昨夜是宠幸了那名舞姬,又怎么样?难道还要你来管束本王不成?本王曾说过,人要知自己的本分,如今看你越发上来了,显见得本王离了你就不成了?〃 
玉箫气得坐起身子,道:〃我何曾说过这话?王爷要离了我,便离得远远的,从今后再不见面,还我一个清净,就是我的造化了。〃一行说,一行忍不住落泪。 
萧烈气的目眦欲裂:〃好,好,好,这话可是你说的,本王就离了你这里,怕还活不成了吗?〃一摔帘子,转身出去了,心里犹愤愤不已。 珠袖正做针线,见他满面怒容的回来,便猜著了八,九分,心中叹气,忙迎上来伺候。待要劝慰一番,又不十分敢劝,再说正在气头上,情知劝也无用的。因此上只是每日里加著十二分小心的伺候著,饶这样,仍是被鸡蛋里挑骨头的找毛病,心知萧烈心里不自在,她也不往心里去。 
不觉已到起程之日,那路高亲自治席饯别,十分隆重,直送了百八十里,萧烈苦劝回去,又说:〃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方回去了。 
一路上也无甚事,只是玉箫因在屋里躺了两日,起程时被风一吹,受了风寒。每日里昏昏沉沈,只在车里颠簸,也不到萧烈眼前。 
萧烈连日来不见玉箫身影,只当他仍在耍性子,也就赌气不闻不问,因此并不知他病了,只在马上生著闷气,连连催促加快行程,这可苦了玉箫,身子本就不适,又得不到好好歇息,病越发厉害了。 
原来雁儿那个丫头,最是伶俐不过的,她因见先前萧烈怒气冲天而去,这几日又不来探望,加上从其他兵将那里得点捕风捉影的消息,便猜玉箫定是失了宠,心里道:原本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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