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伎浮世绘》第13章


高盘的发髻,用香油胶水粘在一起,晚上也不放下来,枕着手臂睡觉,发油的香味竟使久坂难以入眠。如此香艳的诗,出自一个发动政变,并在失败之后用标准的武士道自杀方式剖腹身亡的武士之口,令人难以置信。这就是日本武士的奇特之处,也是艺伎的魅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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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风流秀才——王韬
他是清末的才子,也是自认风流的假道学。曾给太平天国上书,也曾游历各国,然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还是他在日本艺伎丛中的风流韵事,他就是清末才子中的“怪才”王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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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韬生于1828年,18岁考中秀才。太平天国时期,因向太平天国上书而被清政府缉拿,在英国人的帮助下逃往香港,后曾游历英、法、俄,著有《普法战记》一书,为当时日人所关注。1879年,日人邀请王韬访日,以探讨世界大局。但是王韬“平生好作冶游”,逃往香港以前,就曾在上海出入青楼,著有《花国剧谈》、《艳史丛抄》等书,描绘上海的街头红粉。在日本期间,王韬大部分时间都是狎妓饮酒,连邀请他的日本人冈千仞都说:“先生口不说道学,议论不及当时,文酒跌宕,歌筵伎席,丝竹呕呜,欣然酣饮,不复以尘世介怀。人或以学究条规规之,辄笑曰:‘国风好色而不淫,离骚寄缱绻于美人,骚人韵士,何尝一日忘怀于此。’于是人皆曰:先生儿女之情有余,而风云之志不足。”
王韬自己也说:“日东人士疑予于知命之年尚复好色,齿高而兴不衰,岂中土名士从无不跌宕风流者乎?余笑谓之曰:信陵君醇酒妇人,夫岂初心?鄙人之为人,狂而不失于正,乐而不失于淫。具国风好色之心,而有离骚美人之感。光明磊落,慷慨激昂,视资财如土苴,以友朋为性命。生平无忤于人,无求于世。嗜酒好色,乃所以率性而行,流露天真也。”
王韬在日本游历将近五个月,写下了《扶桑游记》。刚到长崎的第二天,王韬就去日本的茶屋领略了艺伎的风貌。他见到了许多艺伎,在游记中他都有详细的记述。
在日本的时候,王韬三日一小饮,五日一大筵,每筵必召艺伎,五个月中,他一直就是醉卧在美人的裙下,短短的时间里,他的日记中就记载了50多个艺伎的名字,几乎游遍了当时日本的花柳胜地,对日本的名艺伎已经了如指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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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圣手画仙——张大千
他是中国的历史上屈指可数的大画家,他的人生充满传奇色彩。他当过和尚,却又风流多情。除了三妻四妾,他常常狎妓为乐,快意生平。他就是一点画师张大千。
张大千名爰,又名季,季菱,字大千,别号大千居士,或迳署“蜀人张大千”,生于1901年,卒于1984年,四川内江人。幼年受擅长绘画的母亲和以画虎著称自号“虎痴”的二哥张善子的熏陶指引,并从名师曾农髯、李梅庵学诗文、书法和绘画。除临摹历代名迹外,又遍游名山大川,以造化为师,经过刻苦钻研,获得了卓越的艺术成就。青年时代,即与二哥张善子齐名。
20多岁,曾赴日本留学,学过染织。回国后,一度迷于佛学,曾去宁波天童寺“皈依佛门”,想当和尚,据说,他怕在头上烫九个香记,只好拜别了师傅弘筏大和尚,回到现实世界来。1932年举家移居苏州网狮园,潜心作画。1940年后用了两年半的时间,对于我国敦煌洞窟,逐个整理编号,进行临摹,丰富了绘画技法。1948年迁居香港,后又旅居印度、法国、巴西等国。1978年定居台湾,1984年4月病逝于台湾,享年84岁。
张大千不但在绘画上妙笔生花,在女色上也毫不逊色,曾经在旅居朝鲜期间,就有过他的一段风流佳话,那是关于朝鲜艺伎春红。
春红是朝鲜“伎生学校”毕业的“伎生”,相当于日本的艺伎。张大千原本就对日本艺伎情有独钟。这个受过专门训练的15岁姑娘不但能歌善舞,而且会做诗填词,当时平壤“日本三菱公司”盛情款待张大千,就约了春红去侍酒,张大千一见钟情,爱得不得了,便将她要了来。
春红也对中国这位大画家、满嘴长须的风流客芳心迷惘,亲密异常,她天天去旅馆看大千作画,还为他侍奉笔砚,娇滴滴,情依依,更使得大千乐不思蜀了。
但是两人言语不通,只能以汉字或者是图画来交流,他曾为春红作过不少诗,其中有一首就是张大千在旅馆中向春红示爱时而作,诗云:
盈盈十五最风流,一朵如花露未收。
只恐重来春事了,绿阴结子似福州。
这首诗中饱含了张大千对异乡女子春红那种“红颜翩翩娇柔浓”的由衷情感,那一刻,他的心中除了这朵貌美芳华的花别无他物,他的头脑在这一段时期都被这份狂热的爱情所占据。
于是,娇滴滴的春红同张大千整日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活像一对天上下凡的鸳鸯,虽然他们之间有18岁的年龄差距。
春红天生的一双巧手,画的一手如闺中秀的兰花。她不揣冒昧为大千画兰求证,大千有题诗道:
闲舒皓腕似柔翰,发叶抽芽取次看。
前辈风流谁可比,金陵唯有马香兰。
两人的缠绵可见一斑,作为一个朝鲜伎生,春红的身世自是不堪一提,她与张大千的风流也不过是一时之欢,张大千在风流中展现着自己的才华与英姿。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据说这一段恋情,曾传回国内的家中,张大千的第一个妾黄凝素知道了,曾写信质问。张大千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将他与春红的合影寄回家中,并附诗云:
触讳踌躇怕寄书,异乡花草合欢图。
不逢薄怒还应笑,我见犹怜况老奴。
依依惜别痴儿女,写入图中未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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驹子——《雪国》(1)
川端康成的著名小说《雪国》描述了岛村和驹子的一段恋情,塑造了艺伎驹子的美好形象。
《雪国》的情节其实极为简单,就是一个有妇之夫来到异乡寻欢作乐的故事。主人公驹子给岛村留下的最初的印象也是最深刻的印象就是——洁净,“女子给人的印象是洁净的出奇,甚至令人想到她的脚趾弯里大概也是干净的,岛村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由于刚看过初夏的群山的缘故。”
当岛村第二次为了见驹子来到雪国,在一个雪后初晴的早晨听驹子弹三味线时,他眼中的驹子有了微妙的变化,“玲珑而悬直的鼻梁,虽显得有点单薄,但双颊绯红,很有朝气,仿佛在窃窃私语:我在这里呢。那两片美丽而又红润的嘴唇微微闭上时,上面好像闪烁着红光,显得格外润泽。那樱桃小口纵然随着歌唱而张大,可是很快又合上,可爱极了,就如同她的身体所具有的魅力一样。在微弯的眉毛下,那双外眼梢既不翘起,也不垂下,简直像有意描直了似的眼睛,如今滴溜溜的,带着几分稚气。她没有施白粉,都市的艺伎生活却给她留下惨白的肤色,而今天又渗入了山野的色彩,娇嫩得好像新开放的百合花或是洋葱头的球根;连脖颈也微微泛起了淡红,显得格外洁净无暇。”
但是驹子的洁净并不是一种简单的安安静静的洁净,她是一个充满矛盾的人物:时而宁静忧郁,时而热烈奔放;时而温柔顺从,时而倔强激烈;她有少女的纯洁,也有艺伎的放浪;既有优美的举止,又有野性的表现。驹子是有血有肉、真实可感的,而不是平板、单调和概念化的。她的喜怒哀乐都活生生地浮现在读者眼前。
从总体来看,驹子的形象是笼罩在红色色调之中的,浑身都焕发着青春与活力。“岛村正陷在虚无缥缈之中,驹子走了进来,就像带来了热和光。”《雪国》中的这句话并不仅仅是一个场景或细节描写,它是对岛村与驹子这两个生命状态的暗喻。岛村既没有目标又没有追求,他迄今为止的生命以及未来的人生就像是一场虚无,而驹子红扑扑的脸颊在小说中不时地闪现。有时,她的“眼睑和颧骨上飞起的红潮透过了浓浓的白粉”,使她在“雪国之夜的寒峭”中仿佛“给人带来一股暖流”。室内的光线明亮时,她的“绯红的脸颊”异常清晰,以至使“岛村对这醉人的鲜艳的红色,看得出了神”。岛村以为如此通红的脸蛋,一定是被冻成这样的 ,但驹子说:“不是冻的,是卸去了白粉。”每当她“用冷霜除去了白粉,脸颊便露出两片绯红”。也就是说,这鲜艳的颜色,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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