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自己的女人》第2章


浪漫心理、甚至可以说是有入侵心理的女人,她有两个情人是公开的,也许背后还有几个“闪电”
似的呢,准弄得清她?方为又说:“邓姐,你也可以买一份人寿保险。”她还为他拉业务呢,邓瑛想,不屑地说:“我不买。”她当时还没有这种观念,这在她眼里还是一个她不感兴趣的新生事物。方为说:“我买了一份呢,保险三十万元。”“是吗?”她表示怀疑地瞥着方为。方为有撒谎的毛病,常常用谎言搪塞她那个为她戴绿帽子的丈夫。
她曾对邓瑛说,这种撒谎虽然不忠实,但至少是善意的。因为她不想伤害地,那是一个读书人,一个把她看得很重,但把自己的事业看得更重的傻瓜。那个傻瓜有事业心,有追求,她不想分解他的精力——她认为他必定会成为一名对人类有所贡献的学者,所以她经常用谎言埋葬他的猜疑。“你要相信我,你放心看你的书好了,谁也不可能在我心目中替代你。”她就是这样安慰她丈夫,就好像我们抚慰自己的孩子一样。“既然你丈夫那么聪明,未必就没一点察觉?”邓瑛这么问她。方为一笑,“他的聪明都用在读书上了,他可以通宵达旦地看书,但是他在做爱方面却是个傻瓜。”她说这话时脸上表情非常妖娆,让你觉得她天生丽质。她又说:“我常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他去美国的一切手续都是我跟他办的。我非常想成为他事业上的帮手,仅此而已。”
这是一年前一个淫雨霏霏的下午,她收到她丈夫从美国寄来的信后,两人坐在一起谈论男人时,她微笑着说的话。如果不是三年前,爱美的方为开了这家美容美发店,她们就不会认识,也就不会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邓瑛的一位女同学忽然就变得年轻了,她问其原因,才明白这位女友经常到长城宾馆去做美容,于是她也就有了也想让青春多留片刻的愿望。两年前的某一天,她抱着一丝希望地走进了青春美容美发中心,接受了她一生中第一个面部按摩,面对着镜子,她第一次觉得她的脸部比平常光泽和润湿了……
大力那天对她表示出了一个男人的热情,“我是人寿保险公司的,”他说,从一只黑皮包里掏出了他的名片,双手递给了她,“小姐有名片吗?”邓瑛犹豫了下,心想有没有必要交换名片,但一种莫名的心理驱使她从手提包里拿出名片,递给了对方。大力一脸愉快地接过,捧在手上很仔细地扫一眼说:“邓小姐,你这么年轻就有一家公司,真是让我敬佩。”“你笑话我,”邓瑛说,站起了身,“我要走了,方为。我下午还要到S局办事。”“我可以跟你打电话吗?”大力一脸友善地看着她问。她忽然嗅到了从他头发上飘过来的一股好闻的鱼腥味,她说:“你想打就打吧。”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当她和丈夫,还有两个做房地产的朋友坐在华天酒家喝茶聊天时,她接到了他打给她的电话,他在手机那头问她在哪里,她说:“我在华天酒家。”
他声音柔和地说:“是在办事还是聊天?”她说:“休息。”他说:“我来,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吧?”她本来想说“没必要”,但她忽然想起了他那双眼睛,那是双盯着你看时、目光熠熠生辉的眼睛。她还想起了他那双指甲剪得很干净的手,她讨厌丈夫的手留着那么吓人的指甲。她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丈夫的眼光瞟着他,她淡淡地说:“你来也是白来,我不会买你的保险。”她故意把“保险”两字说得很重,让她丈夫能听见。大力在手机那头说:“我预感你会买。”她笑了笑,觉得这个男人未免太自信了。
她瞥丈夫一眼,丈夫仍看着她,她便说:“好吧,再见。”她合上手机,丈夫问她:“谁给你打电话?”“一个推销保险的。”她不想回答的样子回答。
十分钟后,这个推销保险的来了,穿一件短袖白衬衣,一条蓝底碎花领带垂在胸前,下身一条笔挺的深色裤,手里拎着一只黑公文包,她吃了一惊,她并没告诉他她坐在哪里,他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他声音柔和道:“邓小姐,你好。”她的目光里感觉到她丈夫盯着这个突然而至的男人,她说:“你好。”他说:“我能坐下吗?”他瞥了眼一旁的空椅子。他坐下了,扫了眼在座的先生们,然后不慌不忙地打开包,掏出了一只文件夹,“也许我很冒昧吧?”他望一眼几位男士,他们都硬生生地盯着他,仿佛盯着一只稀有动物一样。邓瑛又闻到了他身上有一种鱼腥味,她说:“没什么。”她丈夫黑着脸问他:“你是做保险生意的?”“不是做保险生意,是做保险业务。”他解释说,“我是人寿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他从包里拿出一盒名片,扯出一张递给她丈夫。她丈夫不接,一脸不屑和不客气地指出道:“你最好走开。”“哦,那我就不打搅你们。”
他说,将那只掏出的文件夹放进黑包里,回头瞥了眼邓瑛,“我们再联系。”说毕,他就拎着包走开了。
那天晚上,当她和丈夫回到家里时,她非常计较丈夫对保险推销员的粗暴态度,“你显得好没修养呢你!”丈夫说:“那有什么!”
“你当然没有什么!”她生气道,“他不是来找你,是找我。他递名片给你,你不接,你那样子好无知,你晓得不?”“无知又怎么样?”丈夫恼怒地瞪着她,“他一副大大咧咧的鳖样子坐下来,我看着就讨厌。”她睨丈夫一眼,丈夫身上有一种鸡鸭的气味,有时候没什么,有时候却很难闻,此刻就正是很难闻的时候。她不再理他了,鸡鸭的气味不断在她鼻头上萦绕,让她难受。她躺在床上看书时,脑海里居然浮现了这个名叫大力的男人递名片给她丈夫的情形,那一刻印在她脑海里了,她为他白白受了她丈夫的脸色有点难过……现在,她开着车向老伙计咖啡屋奔去。这是一辆黑亮亮的奥迪,这是她于九二年买的私车,已开了四年了,但仍保养得如新车一般。其实,她并不想拥有汽车,从节约的角度出发,打的比买私车费用要低得多,就是拿那几十万的银行利息打的也够你天天飘来飘去的了,这还可以免去一台车一年里的养路费、车船使用费、城市设施费、年检费、保险费和汽油费等等。但是(任何事物都有一个“但是”)身为建筑老板,你没车就不像一个老板,而像一个打工的女崽。汽车代表一个人的“身份”和经济实力,你开着车去谈业务和没开车去谈业务,就是不一样。有车,似乎就与对方建立了一种信任度,他信赖你,于是车变成了老板们的“身份证”。她开着车上了芙蓉路,在芙蓉路上奔驰了会儿,拐上了人民路,朝前驶了几分钟,将汽车开到了老伙计咖啡屋前的人行道旁,停下。这是一幢装修得比较雅致的咖啡屋,棕色木门,花格子窗,红砖墙,有一种与大宾馆大酒店不同的情调。她推门迈进去,一眼望见方为、志哥、小丽和大力都很自在的神气坐在一起。方为叫了她一声“邓姐”,还对她做了个亲热的手势。
那个手势在她眼里,颇为妖冶。
她坐到一张沙发上,看着一脸男人味的志哥,又瞥了眼小丽。
她的目光故意不看大力,但她能感觉到大力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睛盯着她。志哥说:“邓姐,你越来越漂亮了。”
“邓姐是我崇拜的对象。”小丽夸张的表情说。
方为嘻嘻一笑,“邓姐是什么人罗?”那是一种强调邓瑛很能干的语气。
“你们没吃错药吧?”邓瑛笑笑,“拿我开心。”
他们开了气玩笑,方为把目光落到大力身上,“大力,你怎么羞答答地不说话?”
“你要我敢开口?”大力说,“我怕她对我发脾气。”
邓瑛把目光落到大力身上,她发觉大力那张很帅气的瘦长脸上还残存着那天怄的气,犹如暮霭中残存着一抹残阳。三天前,两人在蝴蝶歌舞厅跳舞时,大力抛下她,去与一个穿皮夹克的漂亮小姐打招呼,两人还跳了一曲舞,接着又和那个小姐在那边阴暗的角落里坐了半个小时,这让邓瑛很生气,要不是方为和志哥也在这里,她会起身而去,留下他去与那位小姐谈个够。他走回来一笑说:“我的一个客户。”他在她身边坐下,又加了句:“她买了二十万的人寿保险。”方为望那边一眼,见那女人正把目光朝这边看,“她是搞什么的?”方为问。大力说:“她做服装生意,是我一个朋友的妹妹。
去年很多人做服装生意都亏了,她却赚,她专做精品服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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