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第12章


我张了张嘴,没有声音发出来。 我想我的五官肯定都扭曲著,虽然我看不到。“贱货!”第一口气吸进肺里之後,我立刻用它来破口大骂。 
“你给我嘴巴放干净点!” 
那声音中已经带上了点怒气。 
“我X你妈的,死贱人!总有一天我让你死在我手里头!”气已经渐渐顺过来了,所以我骂人骂得更顺利。其实我是想爬起来骂的,但身子刚刚一动,下半身就跟刀割似的。那个地方大抵是男人全身上下最娇贵的了,神经也多,血管也多。不小心碰上一下都要命,更何况他在我勃起的时候来了一膝。 
“有本事你就来吧!还不像狗似的在地上趴著。”兰瑟已非一贯的冷静,声音里的火气是越来越足。 
“我像个公狗,可有人还像母狗似的求我操呢!”我本来想大笑几声来增添气氛,但没笑出来。我疼得都快哭了,哪儿有闲心笑啊。 
他又站了足有半分锺,然後一言不发扭头就走。 
他妈的,虽然吃了大亏,但是能看到他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也值了!有一瞬间胜利的感觉,随即我整个人都垮了。疼的不只是下半身,我全身都疼,从头到脚,从里往外。 
我又不傻,我怎会不知道自己肯定吃亏!可我心里实在是气不平,我郁闷的要吐血。即便是此时,胸口这块大石仍然压著我。我好难过。让我痛,让我痛吧!让我不要忘了自己的处境,让我学会记住伤害。让我现实一点。让我彻底远离他。让我别在沈醉於那些若有若无的眼神中,让我别在因为梦境破碎而痛苦。 
我不想哭。 
头脑混沌了,我在地上慢慢放松自己。有点凉,但是我懒得起身。我好像一直在想为什麽……但是为什麽什麽呢?我想不起来了,因为後来我就在地上睡著了。 
早上起来头有点发晕,下面还是隐隐作痛,但它仍然没忘记站起来向我问声好──晨勃。哎,最起码没废掉,我是不是该感谢上帝──那个把我发配到这个破地方来的老家夥? 
略微的洗漱,顺便安慰了一下小弟後,我听到了下楼吃饭的号令。 
昨晚没吃,但我现在也根本不饿。或许饿过头了。下楼梯的途中我有点两脚发软,用力晃了晃头,发现更晕了。 
靠门坐的是阿坦,兰瑟远远的坐到了桌脚,一声不吭的往嘴里送东西。 
“脸色不太好。”阿坦看了我一眼说,“今天别练拳了。” 
“是吗?”我摸了摸脸,不觉的有太大的异样。但当他把餐盘推过来的时候,异样来了。平时看著还满顺眼的面包,忽然让我的胃一阵抽搐。我脸更白了,强忍著没在桌前吐出来。“今天不练了是吗?那我上去睡一下。”我说,站起身往楼上走,猛地起身,头晕脑涨的踉跄了两步。 
“你怎麽了?”阿坦问。 
“没事没事。”我摆了摆手,顺著楼梯往上走。 
背上有些热辣辣的,似乎是两道灼热的目光盯在那里。又是幻觉了,我想。餐厅里杯盘碰撞的“叮当”声越来越远。 
这的气候不太坏,可是我却觉得温度有点低。床上只有一床毯子,我把它叠成两叠,然後自己蜷缩著钻进被窝。手脚很凉,脸却逐渐开始发烫。糟糕了,好像是发烧。我有点哆嗦,睡睡就好了。 
有过了一会儿,阿坦硬朗急促的脚步声来到门前──几天下来,我已经完全能通过脚步分辨他们两个了──“病了吗?”他问。 
“没有。你让我睡一下。”我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好像离我自己很遥远。我心里是想跟他借被子盖盖的,但终究没出口。别惹人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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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烧了。”他把手放在我额头上说。 
“我是第一个发现的,有没有版权?”我闭著眼睛笑道。 
“facking……”他叨咕了一句什麽,除了fack这个词我比较熟之外,其他完全不懂。 
再後来,就是做梦了,梦里全是火。 
再醒,发现嗓子里要冒烟,嘴唇完全干裂。是有人把我推醒的。我歪头一看,是阿坦,手里端著只碗。“吃饭~~~~~~~~~~”他说。“来,主动一点,把嘴张开,阿~~~~~~~~~~~” 
“靠!”我忍不住道,发现声音暗哑得不行。我这一觉里干吗了?吞了块火碳嘛?“你别恶心我了,拿来。”我抬手要碗。 
“你别!省得你给扣了。”阿坦笑道,“得啦,我也不跟你收看护费。这叫什麽来著?鱼羹是吧?扣了就没了,仅此一碗。” 
是鱼羹,我没什麽胃口,吃不出好赖,但做得挺精心的,刺都挑出去了。亏是鱼羹,要这个时候给我吃那个什麽糊湖,那我就只好吐给他们看了。 
吃完饭阿坦把碗送走後颠颠的又回来了,站在床边笑眯眯的看著。 
“干吗啊?你。”我有点恶心,更多的是惊讶。 
“侍寝呀,欢哥。” 
“侍寝?侍什么寝?侍个屁寝啊!你离我远点!”当我有点生锈的大脑一点一点转过弯来的时候,即刻怒不可遏。听到这话我不由自主的就会想起兰瑟。我靠,兰瑟陪他睡了还要我陪他睡,做他的千秋大梦!他真当他是皇帝佬啊? 
阿坦笑嘻嘻的,也不说话,伸手指了指我身上盖的被子。 
我低头一看,在我的被子上压着另一条薄被。 
“靠,你不早说。”我脸一红,“你拿走吧。…………谢谢。”想了一想,我又说。 
“转眼你睡着了再喊冷。”他撇了撇嘴,“少那么婆婆妈妈了,你往里点,一起睡。” 
“我喊了吗?”我一边往里挪了挪,一边问。 
“喊了。”他坐到床上,毫不迟疑的钻进我的被窝。“真热。”他说。 
“真喊啦?我都说什么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添了说梦话这一爱好了,我? 
“你还说‘贱货,我要杀了你。’” 
“真的假的?!”我的脸唰的白了。诚然,我是说过这话,而且我也不介意当着兰瑟的面说——事实上我就是这么干的——但这话从阿坦的嘴里说出来就不太是滋味了。“你骗我呢吧?”
“你说呢?”他看着我反问。 
“靠~~~~~”我背过身去躺下,“那我说没说过‘阿坦,我真他妈想掐死你?’” 
“这是个新闻。”他哈哈大笑着说。 
“少那么拽了,你今天晚上就会听到的……说不准我还用行动来表示呢。”我闷声闷气地说。 
“你最好别,我反抗的时候容易冲动。”他嘿嘿笑道。 
“冲动个屁,你怎么不说你受虐的时候喜欢勃起啊?”我哼了一声道。每每说到类似问题,我就能想起他跟兰瑟抱在一起的情形。 
“哈,改天咱们可以试试。”阿坦翻了个身说,“我最喜欢新鲜刺激了。” 
“你喜欢?你也得问问我喜不喜欢。”我在心里暗道,妈的整个一个神经不正常。但是,我都在睡梦中跟这神经病说什么啦? 我没吃药,因为我们这破地方根本就没药,所以半夜的时候病情又开始反复。我脑袋跟上了金箍似的,疼得我特别想撞墙。 
“喝点热水喝点热水!”阿坦一发觉不对劲,忙爬起身到了杯水给我灌下去。 
水下肚了之后并没有化成汗出来。 
“出汗哪,白痴。”他趴在我耳边叫道,挺有点怒其不争的感觉。 
我特想笑。“仔细看看有没有水蒸气散出来。”我开玩笑地说。 
“还没糊涂,还能开玩笑。” 
这是我那天晚上听明白的最后一句话。 
后来就是一团乱七八糟,时而有冷东西放在我额头上,又时而在我身上拂过。不听得有人给我灌水,但都好像在我体内蒸发了一样。浑身的关节都酸痛的要散开了。我只觉得体温还是一路飙升,好像连鸡蛋都能在我额头煎熟了。 
“放个鸡蛋上来……早上我不要吃面包了,我要吃煎鸡蛋……”因为想到了这里,所以我好像就说了。 
“啊?%&%#@@#^?”一只耳朵凑到我嘴边,同时说了一堆我听不明白的话。 
“我招谁惹谁了,我。”我说,心里无限的委屈。我怎么这么倒楣啊!我的性格很粗糙,可是我也有感觉,你知道吗?我不得不接受挫败和折辱,但我不接受欺骗和玩弄,你明白吗? 
微凉的,软软的东西在我的脸上,唇上流连,感觉是如此温柔而细致,以至于让我心中的委屈徒然达到了顶峰。眼泪跟破堤似的就冲了出来,真是好烫。尽管脸上的皮肤也滚热的,照眼泪还差远了。 
哭过之后,郁结于心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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