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山源》第25章

旗胜利在前头。”唱到这里，密斯熊好象更加看到了光明前途，愉快地接唱：“老牛你本爱吃嫩草，小妹为哥献春秋。”最后，花局搂着密斯熊的纤纤细腰，两脸相贴来了段道白：“鸳鸯秀楼，两头肉牛，一老一嫩，一肥一瘦。肥的牛种，瘦的母牛。老牛四十又八，小牛二十四秋。老牛喜吃嫩草，为的换换胃口。小牛不怕牛老，乐得银子满兜。不管老牛嫩牛，公牛母牛，莽牛使牛，大牛小牛，干净牛，腌杂牛，老笨牛，利索牛，黑牛白牛，黄牛花牛，只要舒服发财了，就是有福快乐牛。”这主儿在“史无前例”的“革文化命”的年代，当过什么战斗队的宣传队的演员，所以，道白起来，能象《唐知县审诰命》里的七品芝麻官，历数贪官污吏累累罪行一样惯口快速。
好时光，如穿梭。两人老牛嫩草，卿卿我我，抵不过荷尔蒙的亢奋分泌，少不了一阵急风暴雨。一番云雨过后，各自做着美梦会见了周公以后，已经到了午时十一点。密斯熊说，今天是妹的二十四岁生日，流金的年华，似玉的日子，不请众多的朋友摆上几桌，起码也要把电话里说的那位好友叫来助兴，也不枉小妹又活了一年，平添一岁。再说，那一位佳丽，你见了肯定神魂颠倒，过目不忘。不过，你可不要见异思迁，吃桃忘李，过河拆桥呀！花局也感到和一个妞长期斯守乏而无味，毫不新鲜。芝麻油再香，也不能掂起瓶子长期对嘴吹呀！倒不如与己换换味道，与人落个顺水人情，于是说，油灯撒在小妹的头上吧。密斯熊问，此话怎讲？答：油（由）你的辫（便）吧。哈哈，嘻嘻，两种放荡的笑声掺和到了一块儿。
呼哧一阵，嬉笑一番，密斯熊又开口了：不过呀，去年是子鼠年，哥给妹的生日礼物是个金老鼠，今年是丑牛年，哥给小妹赠送个什么材质的黄牛啊？说着，就伸出娇嫩的纤纤玉指，去摸情郎的心窝，并用撩人勾混的眉眼送上秋波，看着对方的淡眉小眼儿。
放心，少不了讨你喜欢的好玩意儿。不过，牛年也不能送你一头金黄牛啊。不是送不起，是怕吓坏小妹呀！说着，胡子拉碴的大嘴又紧贴在猩红的樱桃小嘴儿上。
突然，设置在振动上的手机闪着绿光，伴随着沉闷的振动响声，打断了一对老男少女的绵绵情话。
喂，艺秀啊，一会儿再说，我正在开会。一摁按键，挂断了。
嘻嘻，好会呀，你们男人都恨不得天天开这样的会，牛郎织女会嘛，嘻嘻……
手机再次震动。密斯熊伸手要关。情哥说甭关，肯定有重要事情，否则，不会冒吃没趣的风险连续打来。喂，什么？俩业务员又去要了？你从保险柜里抽二十方（万）打发他们走好了。小气鬼！什么？找不到那二十，哦，对了，我带到局里了，你对他们说已经上交纪检入帐了，行贿罪，叫他们听候处理吧！说完挂断了手机。哼，跟我玩这个，还嫩点儿。
老是来电话，扫兴。关机吧。“来电惊妹梦，不得糖加蜜”。密斯熊即兴改了墙上的唐诗，显得很有才华，努努樱桃红嘴儿，娇滴滴地献策。
说“机”（鸡）不带“吧”（巴），带“吧”（巴）人笑话。
讨厌！密斯熊抓了一下花局的“三大件儿”。问，究竟是我重要，还是黄脸婆的电话重要？
小妹误会了。当然是你重要了。那黄脸婆，在家虽然能干活，壮似牛，可我早晚要蹬换她。我虽然说过，家里要个能干的，单位要个好看的，远方有个思念的，可她再能干也比不上农村来的保姆啊。关机嘛，不行。就是按你说的假装手机没电了也不是理由。领导会问：你女人都两个以上替换着用，手机电池就不能“一机二电”轮换着充电？俺这一级官员，总是头儿有理儿。上司要求二十四小时开机，随叫随到，你不敢掉以轻心。否则，有急事找不到，要吃“家铁”的。
啥是“加铁”？
就是“面墩”，挨熊受批评的意思。
嘻嘻，哥太有才了。情妹亲了一口对方的国字脸后，抢过花局的精致蛇皮公文包，先翻出几沓子百元现钞，说给妹的生日礼物够意思，不过，比起去年显得太少了。又翻，发现了“伟哥”，见怪不怪。还有头一回见到的什么“爱沙酮”，也不知起啥作用。后来才知道，是用来缓解“瘾君子”发作的替代品。最后，见到一装潢精致的纸盒，里面是讨女孩喜欢的白金项链，坠子是一架精巧玲珑的黄金飞机。盒子上标价8888元。密斯熊欣喜若狂，很快套在了嫩白纤细的脖子上了。她撕扯着本来就敞开的内衣领口，让对方欣赏，说，怎么样？小飞机好看吗？好看，不过哥哥更喜欢小飞机的宽阔“机场”。讨厌！嘻嘻，哈哈……
野鸳鸯情话间，卞的手机又振动了。对方说那俩蒲市的业务员不退钱死活不走，还说逼急了就把去年送的十万抖搂出去，他们有手机录音，还让我听了一遍。原因是不愿与你打交道了，说你不讲信用，帐太难要，回扣截流太狠，嫌屁股大似头，没有赚头儿。还最后通牒：要是不排“差”（场），骑驴“开”（看）“差”（唱）“贝”（本）——走着瞧吧！你在哪里呀？把我一个娘们儿放在家里，应酬不了这样的事情。
甭着急，稳住神，存住气。我很快就出市了。让他们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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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快“出事儿”了？究竟咋回事？快托关系活动呀！
什么呀，乌鸦嘴！扫兴头！我是说快出市了！出市界了，就是出辛甘市的界限了，干脆说出市区了吧！没文化！
你吓死我了。咱县有个局长就是在市里开会时叫检察院弄住了。哎，他俩不走，咋弄啊？
那，那，缠磨头啊！那就从床头柜里搬牛皮纸包的那一捆给他们吧，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打发走算了，花钱避灾吧。挂了手机，花局又说，以后事情多着呢，堤内损失堤外补吧。算是自我安慰。
美时佳境过得快，说话时已近晌午该吃饭的时候了。应密斯熊之约，十二点差一刻，二人世界的房门被敲开了。
欢迎，欢迎，小米，快进来，请坐！被称作“小米”的女孩儿受到了热情的欢饮。随着新人的到来，花局的两眼，像摄像机的镜头一样瞄上了目标：高挑的个子，呈现着迷人的曲线，嫩白的鹅蛋脸儿上，镶嵌着一对儿被双眼皮儿护卫着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没有血丝，没有橙黄，像两汪纯澈的清水儿，嘴巴施以淡淡的口红，显得湿润自然，鼻子稍翘，透着调皮活泼韵味。芝麻小牙儿，开口半笑，腼腆微笑，像是洁白的拉锁儿外露。摄到顶端，是个短短的男孩儿寸头儿。服饰呢，标准的反季节打扮：短短的油绿色裙子，勉强掩护了机密处所所；高筒长靴，恰如其分地留出了与裙子的白色空间；上衣说不上什么款式，宽宽的两只衣袖，和身体难以分开，犹如篇幅的翅膀；裙子的上口与上衣的下边，不相接壤，好像显得空灵剔透，露着染色化妆的圆圆的肚脐。“摄影师”的新鲜感油然而生，忙中偷闲地思忖：难怪市场上反季节蔬菜赚钱，反其道而行之。寒冬腊月，冰天雪地里顶花带刺儿黄瓜，就是比五黄六月的发黄垫牙的老韭菜新鲜值钱，怪不得能征服那么多买主羡慕的眼球啊！
人是铁，饭是钢，该吃不吃饿的慌。什么环境，看什么景致，也是人关肚不关呀，解决肚子问题，成了品字一族潇洒男女的第一要务。再说，俩美女为了苗条热人儿耐看，早起虐待“小肚”，让其唱了“空城计”，肚子多会儿都造反了。
讲究身材的女人吃饭是很清淡的。他们一行三人来到“贵族餐厅”，俩女人先叫服务生送来一个带音响、会唱“生日快乐”的蛋糕。密斯熊点了一个长豆角，说吃这个长得纤细苗条；寸头小米点了一盘儿酸辣绿豆芽儿，说吃这个身体曲线美，阿娜多姿。花局爱做力气活儿，消耗较大，须营养补充，很得体地说，男女一桌，不可分割；蒜调萝卜菜，各人有心爱。小熊的生日，也不能太素气了吧。再说，咱进得“贵族餐厅”，也得浑浑的吧，怎么也得对得起“贵族”二字吧。要不，人家笑话咱“小苗鬼”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会瞌睡，喝酒不醉。菜可“一桌两制”，各取所需。女士优先嘛，小米也是初来乍到，头次见面，今天也算“处女席”吧。小米脸颊如故，没有绯红。哎，服务员，来一瓶威士忌，来一瓶法国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