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冒似水柔情》第20章


她这样深爱着她黑夜的样子,并畏惧着自己的肉体,神圣的供奉起来,只为亵渎那所有悲伤。
她喜欢看自己呻吟的表情,仿佛她情人躲在镜子之后,偷看她深深迷醉的表情。
她乐于欣赏着,如同黑夜一起欣赏。
于是她躲在自己的身影里,看她美丽的情人同自己*。
她更乐于这种痛苦。
这种痛苦至少不会使她流泪,不会令她失去缠绵。
这种痛苦令她有一种迷雾般的渴望,她将忘记她的存在,手指伸进遥远的无限,缠绵随之而来。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9、可是无数个黑夜。。。。。。
19、
可是无数个黑夜就这样度过了。
所有身处牢狱的人都不会被同情,甚至被她执著过的爱。
所有的时间都不再是自己的了,没有自由的生活让她的思念更加急迫。
她对所有经过她身边的女人都说,她累了,她已经累了。
但没有人答复她。
在这里,她得到的是这样一种回答:绝望的墓碑式的回答。
她对生活的牵挂就像临近了结束。
她一直都在想,是不是所有人都在这十年里有所变化了?
就如同她一样?
她开始迫切的掩盖自己,不能制止的清洗整个身体,用冰凉的水使整个身体麻木。
甚至更加用力的搓洗自己,搓洗这不可原谅而又残缺的身体。
她宁愿看到自己是如何被丑陋所凝固,被一群肮脏不堪的动物所践踏,即使她心怀畏罪也宁愿看到自己的惨死。
有时她产生马上就要被肢解掉的错觉,可她的身体又促使她看清现实。
损毁的往事使她更加犹豫起来,怕自己不知何时会将它毁掉,如同毁掉她全部的记忆,毁掉曾在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一样陷入茫茫无际的深狱之中。
她似乎真是不能原谅自己了。
当她轻松的开始讲这个故事,她忘记周围的人,给这些人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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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后笑容惨淡,仿佛在这当中她又进行了一次忏悔,不过这不是她的事情,她将带着这些往事死去。
这往事使她就像面临的不仅仅是一个丑陋的自己,而是世界上所有的观众一样。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羞于承认自己的傻子,却不得不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真是一个傻子。
她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的人像她一样,纵然自己是软弱的,却舍不得放弃那些不会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种人都是该死的人。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1、在卧室的墙壁上。。。。。。
1、
在卧室的墙壁上,挂着一幅油画。
那是一幅死人的作品,画里的人却依旧活着。
那个女人背靠藤椅,呼之欲出。
她的眼神是孤独的,甚至有些凄切。
他仔细看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深入到她的眼神里。
母亲临走前,惨淡的看着这幅画,轻声对他说,这画已经二十多年没有看到了。
画这画的人早已死掉,算起来也称得上是遗作了。
而他并不关心这个,那时他正年轻,他问她画上的女人是谁,是不是母亲她。
她不想说,只是苦笑。
于是他猜到了,后来他到底是确信了。
早晚都要知道这一切,如同某些事情,他将知道的加多,更加详细。
后来,他再见那幅画,他发觉内心底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他站在他母亲年轻之时的身体面前,这个充满风情笑容的,屡次被他否认的女人身体,仿佛正要羞辱着他一样。
他敏感并痛楚的思索,无法掩饰内心的迷茫,他不知那迷人的面孔曾怎样徘徊在一座古老的小城,他母亲曾经生活的小城里藏着多少秘密,这些都是他曾经竭力探寻的。
他的母亲,二十年后不再散发出这样奇异的风采。
而此,他对女人的敏感也随之而来。
这些他当然体会不到。
年少的时候,他母亲就已呈现出衰老的症状了。
那是无法辨认的,一个女人的苍老同年轻,是忽然的一瞬间,岁月匆匆,时光似水,剧变也是在一瞬间。
除非是刻骨铭心的疤痕,否则任谁也是无法辨认眼前的妇人就是那个画中的年轻女郎。
他的母亲,在告诉他这些往事的时候,已经白发苍苍,皱纹遍布。
她说,她早已开始老了,现在更能切身的感觉到了,所以要有很多事情告诉他,讲给他听。
虽然大多东西都已不合时宜,却依旧是难以抹平的记忆,如果讲出来,或还在这世上有一个意义,如果不,那就什么意义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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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油画没有名字。
画上的这个女人,曾是那个画家的情人。
女人在那个画家死去的当夜失踪。
那个夜晚,到处是黑暗,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这个画家死时,脖子上忽然呈现出一道绽开的血口,血液从喉管里喷出,他的脸来不及扭曲和狰狞就倒在了地上,连恐惧的表情似乎都已经来不及发出。
能够想象的是,在这股血冲出来的那刻,他是立即就死了的。
正是春天,柳絮满天。
黑夜里,这种物体依旧悬浮在空气中,乍看起是惨白的,泛滥的,令人感到一股难忍的压抑。
同时,在这飞絮背后,万物苏醒,动物和植物静静骚动着。
这种情境更像一个无法解释的古老预言的开始,这样的夜晚,更像是。
再有几年,他大概也该出生了。
与此同时,他的母亲,五十多岁,容貌却已毁了。
她离开他时,他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着她——这眼神里面充满了渴望——她看着他,举止仓促,不由自主惊慌起来。
他对她说,如果她离开,他就要死掉,在她面前立即死掉。
她对这样的情景似乎并不陌生。
她像关心一个弱者一样和蔼的看着他,满含微笑。
她以这种笑容面对任何人,司空见惯。
他对她说,他相信她。
他又说,他的命是由她决定的。
他拿起一把裁纸的剪刀,对准喉咙处剪了下去,随之他的瞳孔发生惊变,向外猛烈的突出。
但她却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这是结果,必然的结果。
她走的时候听到身后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却因喉管的断裂细若游丝。
这尖细的叫声令她为之所动了。
但她没有胆量回头,随着匆匆离去的脚步声,这尖叫亦消失在茫茫暗夜里。
她身后落满了属于整个春天的白色飞絮。
它们依旧是惨白的,泛滥的,没有丝毫的改变——你可以发现,它们年年如此。在这短暂的星球上,任何事物显得千奇百怪,却依旧按它自身的规律走下去。
任何事情都不可想象,不可猜测,他们虽然重复,但每一次的发生都像初始一样,充满着新奇的色彩。
她感到恐惧,逃走了,不像她的一贯做法。
是的,她的确老了,没有哪怕再多一点情感来投放,不不不,这一切也许从未有发生过。
她这一生躲在这美丽的面孔下太久了,太久了,最后,再也不敢露出任何真实的感情了。
她说。
她满目愁容,看着自己的儿子,久久的看。
她的儿子也抗衡不了这岁月的摩挲,稚气已脱,成年了。
他的母亲现在是一个苍老妇人的模样。
她笔直的身躯端坐在他面前,仿佛正准备接受他的数落一样。
但他没有任何理由埋怨她。
这些不该由他讲。
他问她,还记得后来一段时间,她去往他住的那间屋子吗?
她指着那幅画对他说,不要摘下来,美丽的女人总能够避邪,留着就好。
他说,他从来不信这些,虽然后来知道那是他的母亲。
她冲他温柔的笑着,对他说,都由你,但是留着最好不过了,因为留着它至少还有些纪念的意义。
这些回忆如同影子一样跟在他的身后。
她不像一个母亲,倒更似一个可怖的巫婆。
隐藏在虚伪的面具背后,将她所有的卑鄙挡在儿子面前,对他说,这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此后,他一直生活在这个女人的*之下。
他问她,若你不说,我可能将永远也不会知道。
有一天,他得知那是他的母亲;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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