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幸福》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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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慧很郁闷,她挽救自己的家庭这么久,已经很累,父亲的离世,使她突然间坚强起来,她不怕离婚了。一场婚姻的结局无非就是两种,有终点和没有终点的。经历了这么多,两种结局她都不介意了。以方云慧的自身条件,就是离异,她也可以再找个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的男人。可她一直咽不下这口恶气,离婚就离吧,为啥他非要在外面有了女人再来跟她谈离婚?她接受既有的事实,但不接受你设计好的方案。何况林胜利是为了另外的女人才跟她离婚的,这样不就是她被丈夫抛弃么?就不能反过来,是她抛弃了林胜利?从芙蓉里走出来的方云慧,从小所受的屈辱,使她要强的性格中多了一份偏执,她无法忍受处在被动地位。方云慧对林胜利的怨恨和仇恨因此到了极致,她咬着牙跟自己说,她绝不让这个男人轻易踢开这段婚姻还以自由之身,既使拖,也要把他拖死。方云慧要做的,就是找机会把败局扳回,然后狠狠地一脚踹了林胜利。
媛媛的脑子反应慢,又仍处在高涨的情绪当中,根本看不出大人们之间的气氛异样,她还在张着嘴哭,自顾自地嚎着,嚎得大家伙嗓子眼里都往外冒火。方云丽忍不住火气,拽住媛媛的胳膊,就往外屋拖,边拖边骂道:“哭,哭死你,多余的东西,都什么时候了,大家还得侍候你,要哭,就到姥爷灵前去哭,还算尽孝心哩。”
除了媛媛,屋里谁都听出这骂声里,其他的成份更大。方云慧满腹心事缠绕,听了姐姐指桑骂槐的话,哪里忍得住,随手抓起枕头不管不顾冲方云丽就要砸过去。一旁的方云国早盯紧了二妹的动作,像个侠士,跳起来一把抓住枕头,惊恐地把枕头抱进怀里。
侯淑兰趁机扑向方云慧,及时捂住了小三子的嘴,满眼含泪地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的哀求。泪流满面的方云慧只得偃旗息鼓。
方云慧握住母亲的手,母亲枯瘦的手冰凉,望着母亲憔悴的容颜,她心里的怒火慢慢熄灭了。她咕咚一声咽下了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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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年,方云丽接替父亲进回收站工作后,没几年,竟然与经常来回收站交猪毛、骨头的陈明祖谈起恋爱。陈明祖除过名字叫得好听外,没一样能叫人心里熨贴的。他爸就是在芙蓉里街巷上杀猪卖肉的朱屠夫。那时的方云慧上大三,眼光高得已看不到芙蓉里,岂能容自己的姐姐嫁给朱屠夫这样的家庭。方云慧想起芙蓉里镇街上那满地横溢的猪血猪毛,就忍不住心生厌恶,又怎么会接受一个说不定仍是屠夫的人做自己的姐夫!而她的话在方明、侯淑兰那里是绝对的权威,本来父母也不太愿意大女儿找个和自己家庭境遇相似的人家,方云慧一投反对票,父母更觉得找着支撑了,想尽办法要拆散方云丽与陈明祖,既使在方云丽面前,动不动就说“三儿都反对了”的话。
家人像利箭一样插进自己和陈明祖的感情里,方云丽心里当然是痛恨的,但她实在拗不过父母,只得含泪与陈明祖分手。谁料遭此感情变故的陈明祖一怒之下,跑到大街上与人寻衅闹事,结果把一个人打成重伤,给人家赔医药费不说,还被判了两年缓一年的刑期。从此,陈明祖恨上了方云丽。
方明硬把大女儿嫁给棉纱厂的普通工人何洛会。虽然何洛会的外在条件并不比陈明祖强到哪里去,但至少人家有一份稳定工作,有固定收入。但方明再精明,也料不定社会会以怎样的速度向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才几年功夫,回收站就与很多集体企业一样,摇身一变成了私人承包。方云丽拿了两千多块钱的买断工龄补贴后,彻底失去了工作。前些年棉纱厂倒闭,何洛会也失了业。而更富戏剧性的是,陈明祖刑期满后,倒腾来倒腾去,竟倒腾成了芙蓉里的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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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伪幸福(16)
陈明祖的发达着实让芙蓉里人不可思议,而受震动最大的,是方云丽。她心里的那个悔呀,把几辈子都悔过去了,怪自己眼光短浅,当初不该顺从家里,和陈明祖断了关系。幸福和安逸的生活是她自己张开手指从指缝间轻松漏掉的,每想到此,方云丽的心就针扎似的痛,痛的次数多了,不减弱,反倒心生对父母的怨恨来,更恨的,还是妹妹方云慧。
方云慧也很同情姐姐,但她更痛恨姐姐这种过于小市民的攒钱方式,她手里攥的那可是媛媛的生活费啊。现在的社会只要勤快点,到哪里不能赚几个钱?去年年初,她不再给母亲拿钱,嫌母亲把钱转手给了姐姐,这样的转手法,一点也不能表明她的态度,她就是要决绝一些,不想给姐姐留下念想,懒得去找工作。方云丽从母亲那里拿不到钱,要找妹妹理论。母亲不愿看到女儿间的争斗,她既不忍心逼方云慧拿钱,又不想方云丽找老三闹事,便拿出自己平时省吃俭用的钱给老二,撒谎说是老三寄回来的抚养费,才算平息了女儿间的恩怨。可是,侯淑兰没有收入来源,靠老头子给她买油盐酱醋的生活费里省,还有,就是自己生病了,把儿女们给她看病买药的钱攥着不去看病,省下来给老二。这种来钱的路子,显然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方明住进医院时,侯淑兰已经欠老二一千多块钱的账了。方云丽本就因为当年在陈明祖的事上,方云慧和父母联合起来使自己失去做有钱人的机会心生怨愤呢,这一拖欠媛媛的生活费,心里对妹妹更窝了一肚子火。现在见方云丽还把媛媛不当回事,自然联想起抚养费的事来。难怪,她话里有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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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云慧依靠在床边左手撑着脑袋,忽然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媛媛的事,该不会是老二告诉给林胜利的吧?会不会她拿不到钱,对她心生怨恨,为报复她,将这个秘密透露给林胜利?虽然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也跟自己说,再怎么样,她们毕竟是亲姐妹,老二是不会拿妹妹的幸福当儿戏的。但不知为什么,就像心里卡了东西,她怎么也排除不掉这种想法。
方云刚看了大伙一眼,忍了忍,还是嗫嚅道:“二姐,爸爸还在太平间呢,每天得交二百块……”
方云刚的声音很轻,话却重,她的脑子里立马现出冰柜里霜冻的、枯槁如灰岩的父亲的模样,她浑身一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控制不住,眼泪无遮无挡涌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眼泪是冰凉的。这泪是为冰冻的父亲流的。
“还是办丧事要紧,其他什么事等丧事过了再说。”一直站在方云雪身边的姜东德不失时机地对大家说了一句。
方云慧对这个充满神秘气息的妹夫一向没有好感,但此刻一听这话,心里还是颇感安慰,到底,人家心里还是明事理的,在一家人混乱的状态下还保持着清楚的头脑。
侯淑兰一把抓紧方云慧的手,“三呀,你爸命苦呢,在那么冷的地方躺着,妈这心里还指望你们姐弟把你爸快点送上路,叫他早有个归宿呢。”她抹把泪,继续哽咽道:“快都别哭了,还是想想你爸爸的丧事怎么办吧。要嫌太麻烦,咱这就联系火葬厂,直接将你爸拉到火葬场,倒也干净利落,还叫你爸少受点冷冻……”
“不行!”方云慧断然道,“绝对不能这么草率就送爸爸上路,得给爸爸办个体体面面的丧事!”
“三儿,我看还是简单点算了,你爸他……”
方云慧用手势止住母亲,伸手在脸上擦了一把泪,说:“妈,你别说了。爸的丧事我是一定要办好的!方家不缺人,我不能叫芙蓉里看着咱的笑话。这事我来联系,您就甭操心了。”说着,她掏出手机,避到一边,开始拨打电话。
全家人静静地看着这个核心人物握着电话,对着话筒一会儿哭,一会儿叫,一会儿骂,一会儿又喊,疯子似地打电话,谁也没敢打断她。
方家所有人开始都猜测方云慧是给林胜利打电话,唯有给自己亲近的人打电话才能让情绪这么张扬,换个旁人,谁承受得住?但后来,他们发现自己想错了。方云慧的电话并非打给林胜利,自拿起电话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彻底忘记林胜利这个人。之所以这么惊心动魄、情绪起伏跌宕地打电话,主要是她认识这边的熟人去外地开会了,一个礼拜后才能回来。接着又往殡仪馆打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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