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情》第10章


虽然绿绡叫她不用过来,但那妮子拿她当情敌,说的话自然不可信。 
「恶梦?」东门京眉一挑。 
不会吧?!这位大少爷对什么事不感兴趣,独独对她的恶梦感到好玩? 
范乐锜忍不住猜想,假如昨天进犯她身体的是他……她摇首。不可能,他不良于行,而且门是锁着的,他不可能进到她房间里。 
她的心中盈满罪恶感,因为她竟然希冀一个不能走路的人,满足她昨日那般欲望。 
那么深沉的欲望,彷佛禁锢了几百几千年被唤醒,对一般的男人而言是很可怕的。 
一般男人没有那样的能力,满足这样欲望如壑、需索无度的女人。更何况,是一个不良于行的人。 
「妳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是什么意思?」显然有人对她的默剧感到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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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到一些事。少爷,你为什么对我的恶梦感兴趣?」范乐锜将茶水及药丸送至东门京面前。 
「因为我无聊。这样可以吧?」他又恢复暴怒的样子。 
这才是她所熟悉的东门京……范乐锜暗地松口气。「少爷无聊,那我们到市区走走,顺便到医院去做复健。」 
「走走?」他玻鹚郏肝业慕拍茏呗穑俊埂?br /> 如果他能走,范乐锜相信这会儿她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要留小命,就得赶快转移话题。「对不起,是我说错话。少爷,今天我可以看着你把药吃下吗?」她观察到,东门京会趁她转身时将药丸丢掉。 
原本以为又会换来一顿臭骂,未想到他竟然爽快的将药丸和水吞下。 
「现在妳可以告诉我,那是怎样的恶梦。」这是命令,而不是请求。 
范乐锜眼珠一转,脑筋动得快,「我们来做个交易。我每天作恶梦,你每天把药吃下。」 
「妳是第一个敢跟我谈『交易』的人。」东门京推着轮椅退后,放在他腿上的是一本图文并茂的地理书籍。「护理学校也教怎么和人谈判?」轻扬的尾音很是不屑。 
隐身黑暗中,他瞳眸深处有一点特异的光亮。 
像烟火。繁花、梦境里的烟火。 
这梦境里、繁花里可有她? 
「学校没教怎么和人谈判。除了一些病理上的知识,还教我们怎么用『心』去读我们的病人。」范乐锜敛住心神道。 
他太迷人,一个不小心,她便会被吸去心魂。 
像她这样的女子,她喜欢的是一个自由的灵魂,最不需要的便是牵绊。尽管有牵绊,那也是不得已的。没有人可以干涉她用什么样的角度去看世界、用何种方式去过自己的人生。在别人眼中的她,也是一个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的女人。 
「我倒不知道台湾的教育素质进步神速。」东门京冷峻的脸庞布满不置可否。 
「为了鼓励这份『进步神速』,我们的交易就这么说定了?」 
「没有人能每天作恶梦。除非……妳也想和我分享妳的美梦。」 
「少爷,你真爱开玩笑。」范乐锜漾起心惊胆跳的笑。「我想请问少爷一个问题:对一个腿不能走、又不想见到阳光的人,地理书藉可以发挥什么效用?」 
东门京从鼻子里嗤一声。「小小的看护,又想发表什么高见吗?」 
又来了!谁说女人的心情捉摸不定,眼前这个男人才是个中高手。好好谈话没几分钟,便又扬着高傲的羽冀,喷着睥睨天下的不友善气息。 
她原想以这话题引他正视复健的重要性,又害怕这问题会伤害到他。但这会儿看来,她是多虑了。 
他的自尊,子弹也穿不破。 
他的高傲,比圣母峰还难征服。 
「少爷,你的心态非常可疑。我觉得你鄙视全世界的女人。别忘记,她们占地球上一半的人口。况且,你诸多书迷中也有许多人是女性。」就是那份比天高的自傲,让范乐锜看不过去。 
这只沙猪,就是那个在台湾心理学界占有崇高地位的天才吗? 
东门京今年二十四岁,两年前便以史上最年轻的心理教授之姿,成为各国名校相互争聘的人选,也是她心中急欲打败的「第一」! 
以前,她只当他是不随波逐流、不攀名附利的狂人,从不知他轻视女人。短短两年,一场车祸,竟能改变人这么多── 
「我希望妳不要太自以为是。第一,谁说不良于行的人就没有阅读的权利,相反地,他们更应该汲汲营取知识。第二,我鄙视全天下的女人,那是因为她们没有大脑令人生恶,比任何臭蛆、病毒都教人避之唯恐不及。如果人类每年都要花上数千亿在国防上,我会建议,最应该被驱逐到外层空间的是女人。」一字字从他嘴里咬牙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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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藐视到如此地步,范乐锜简直快吐血。 
她再不挺身执行社会公义,还算女人吗? 
「少爷,你的语气非常自大,而自大源于自卑,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什么不得罪他、委屈自己以获得情报不被赶出去,这些统统被拋在脑后。 
「妳要跟我讲一体两面吗?」精光四射的黑瞳更加不屑了。 
「天才等于白痴,公也是母,恨就是爱?这些都是人类用来自娱娱人,是人类捏造出来安慰自己的。真正的天才,他不是白痴。真正的男人,不该像女人。真正的恨也绝对不是爱。不要用妳的教条来训示我。我不是三岁小孩,不是以往那些在妳裙下称臣的男人!」他毫不留情地咄咄逼人。 
「不,这些都是你的偏见,是你把心关起来,不让人进去。你此刻像个刺猬,就足以证明我的话。」范乐锜仍坚持己见。 
东门京凝视着她,将那刺猬般的剑拔弩张缓缓收起。 
但他也不轻易放过她。「现实太残酷,妳好好保重吧。」 
闻言,范乐锜怔了怔,「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暗示什么吗?是她资质变驽钝,还是他太高深莫测? 
无论她怎么努力去理解这个问题,它似乎都超出了理解的范围。 
她只知道东门京对她很重要,她以某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被他吸引。或许,她怀疑着,她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些自己的影子。 
不过,会是什么呢?生活在同一个文化里,对社会、生涯规画有相同的期许,人与人之间,多多少少能从对方的身上找到自己的一些东西。再思考回来,她羡慕他的生活吗? 
在那种冷漠又孤寂的存在中,又有什么好羡慕? 
另外一方面,他太尖锐了。他就像个超级推销员,表现出很强的自信心,用极富煽动性和自信的口吻宣传自己的观点,而且生性风流。他与人相处时极富社交魅力,可是如果论及深层感情,他就会努力避开。他对动物有感情,但对人几乎完全无法表达爱心。 
「妳现在在想,我不是妳想象中的人。妳甚至有点喜欢我,对不对?可怜的人,完全被愚蠢无知的既定印象所影响,生活在自己的童话世界里。」东门京冷笑着。 
那双黑瞳,为什么总是那么不可一世和洞悉人心?! 
「对我来说,东门先生是个杰出人士,就像欣赏一栋伟大的建筑或雕塑那样。」范乐锜诚实道。 
「所以妳把我当做无生命?」 
「呃?」她被他几乎是立即丢出来的问题怔愣住。 
「妳刚刚提及的两样东西,都是没有生命的。」 
「它们是有生命的,生命力的爆发及丰富不是一瞬而是永恒。建筑家雕塑家倾尽毕生心力,去完成他们心目中最完美的作品,即使卑贱、即使不起眼,这作品仍被赋予生命,只是人们不知道怎么去看待它罢了。」 
「我所说的是,妳把我当做一个有温度的躯体?」 
范乐锜选择避重就轻,「东门先生就是东门先生,有所成就,暂时需要看护的杰出人士。」他为何问她诸如此类的怪异问题? 
她的内心世界若完全坦露出来,那就太危险了。 
「妳可有喜欢的人?」他倏地一问。 
「我有未婚夫。」话题变换太快,她转过身,不让他看见她苦涩的笑,因此也没有看见东门京紧握的拳头。 
「恭喜妳。」东门京从嘴角艰难地进出这三个字。 
范乐锜突然轻笑地回首,「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跟我说这句话的人。我三位好友知道我订婚的消息,根本面无表情。」她铃铛般的笑语,使原本凝肃的谈话气氛轻松不少。 
东门京不想问为什么,因为他无法忍受这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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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去换衣服,待会儿妳要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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