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制造》第11章


褪下外套,拾起奇丑无比的蛇。这条蛇在它的同类当中也是最不堪入目的,长一双晶亮的卑鄙的眼睛。女战士用复杂的肢体语言和蛇演绎一段战场上发生的轶事。 
吴战世小心翼翼的半跪在唐明光面前为他的茶杯续上热水。吴战世的动作规范、优雅,显得训练有素。唐明光见识过机智、乖顺的年轻人,但是吴战世身上有一种其他人罕有的特质。他注意到了这个手脚麻利的年轻人。吴战世的脸上充满着某种期待。唐明光产生了与他交谈的欲望。 
“小伙,最近过得怎么样?”他侧过头问。 
“老样子,过得不好也不坏。”吴战世保持着恭敬,淡淡地说。 
“你好象对目前的状况不太满意?”唐明光说。 
吴战世属蛇。他可以随着美妙的音乐伴你翩翩起舞,在你疏忽大意的时候趁人不备咬你一口致人死地。他垂下眼睑,用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大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黑社会制造 (14)
碎片在黑暗中闪闪发光(2)
黄浩然将自己反锁在办公室,端坐在摆放办公桌上的彩色监视器前。他要见识一个令女孩恶心的男人。他要录下男人在包房里的种种丑态。过十天半个月,男人就会在单位的办公室里收到一份快递公司送来的礼物。男人在职权部门工作,工作性质决定男人很注重自己在公开场合树立的形象。当他打开包裹,取出录像带,那不啻引爆一颗定时炸弹,他的声誉、前途、事业、家庭可能都将在爆炸声中灰飞烟灭。 
他已经找到了男人身上的命门,他要朝男人身上泼脏水。除非他接受自己开出的条件,将一笔款项划到自己指定的账户。大哥,我让你火烧猴屁股。 
电视画面显示出包房的床,男人趴在孩的旁边。男人十分沉着,他用老辣的手法不断刺激女孩的敏感部位,女孩不堪挑逗,身体情不自禁的扭来扭去。 
黄浩然年龄在二十七八岁,瘦高个,精神充沛,说话不多担掷地有声,十分干练。他的能力深得老板的赏识。他通过铁腕将蓝色海岸洗浴中心管理的有条不紊,下辖的员工对他无不俯首帖耳,毕恭毕敬。他对付他们的最有效的手段就是体罚,对付男的简单,耳光,拳头,边腿,上劈腿,下劈腿,飞脚,连环脚。
蓝色海岸洗浴中心的服务生和大部分小姐都被他修理过,打女的他采用女人对付女人的办法,像他的妈妈和姐姐收拾他那样,伸手抓住肉在上面转圈使劲的拧。他对那种滋味深有体会。
他痛恨女人,却又离不开女人。他是个从小失去父亲的孩子,在女人的溺爱和骂声中长大。小时在家里他经常见到女人的身体。在蓝色海岸他有种回家的感觉。每天他和蓝色海岸的女孩做爱,不知做过多少次,一直机械的重复同一件事。 
他听到敲门声。当他拉开门时,看见唐明光站在门口。越过唐明光的肩膀他看到陆叶和吴战世。 
“唐哥。”他叫道。 
唐明光吸一口嘴里的香烟,将烟头按在黄浩然的脸上。黄浩然踉跄着退后两步。 
唐明光走到办公桌前,伸手将监视器打开。他回手抓住黄浩然,迫使他的脸扭向监视器。当黄浩然看到画面图像时,竟然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他的尖叫声引起唐明光的反感。 
陆叶抽出藏刀,这把藏刀他带在身上很久了,沉甸甸的。他始终没有下决心扔掉。它令他没有安全感,扔掉它同样没有安全感。 
“把手伸出来吧。”陆叶嘴角紧绷,阴沉的说。 
“唐哥,我错了,放我一马。我以后不混了,明天就坐火车回老家。”黄浩然说。 
“哪来那么多废话。”唐明光说。 
吴战世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拽出一支啤酒瓶,举起砸在他的头部。血水象小溪从额头流了下来。 
“你算干什么的,还敢打我。”黄浩然说。 
“跪下。”吴战世说。 
“公报私仇,小叶。”黄浩然说。 
“公事公办。”陆叶说。 
黄浩然保持着死一样的沉默,扭头冷冷的看着吴战世。他的沉默激起吴战世的愤慨,吴战世不留余地,重重的拳脚落在肉体上发出沉闷的砰砰声响。黄浩然倒下,像一堆垃圾被觅食的狗弄得翻来覆去。他脸朝下趴在地毯上,四肢微微抽搐。他左脚穿着一只白得过分耀眼的袜子,脚上的皮鞋扔在几米之外。 
陆叶蹲下来揪住黄浩然的头发,黄浩然面部血肉模糊,五官肿胀变形,一只充血的眼球凸出眼眶垂悬欲脱。周遭散布着的形状不规则深深的黑红色伤口。在大面积血水的映衬下脖颈显得异样苍白、肮脏。吴战世按住黄浩然的肩膀。手起刀落,一根手指滚落下来。 
半夜,他们在市中心一家烧烤店坐下。他们一直喝酒,烤架上的牛肉几乎未动,红白相间的牛肉老老实实趴在网架上。“吱吱”的流油冒烟,一点点萎缩发黑。炭火在牛油的浇灌下快活的跳跃着。 
孟雪穿一件白色的吊带裙。他的父亲和两个哥哥都是矿工,半年没有开资。父亲身体有病,躺在床上拚命的咳嗽。她想帮家里忙,让两个哥哥结婚生子。让父亲有钱住院看病。两个人都意识到这是个令人高兴不起来的话题,所以一笔带过,没有深入继续往下说。 
她家住在公园附近,公园有许多荒诞无稽的现象,猴子是同性恋,鳄鱼与蟒和平共处,老虎与狮子自由恋爱。清晨,沿着山道晨运跑步的人发现一棵松树上吊死一个穿红色西服套装的老人。花草树木在大型食肉动物的示威声中茁壮成长。脚底下覆盖一层五颜六色的野花,争芳斗妍,有一点殉难的色彩。 
“念初三的一个晚上,”她说,“我从同学家回来,回家我需要穿越公园。在路上,我遇见一个老头。他戴着一副墨镜,手持一把扇子,下巴留有山羊胡。他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那里一个人没有,周围是一片小树林,离水族馆很近。能闻到海豹的气味。老头像认识我,一再打手势让我过去。我猛地站住,心里有一点害怕。我朝他走近两步,我们互相打量。他摘下墨镜塞进裤兜里。他的右眼是假的。他走过来要拉我,我绕过他飞快的跑了。他在后面撵我,你不知道我在学校运动会上百米成绩第二名,在市里也取得过名次。他想追上我是不可能的。他在后面喊,你的东西掉了,我还给你,你不要跑啊。他的声音焦急,象真有那么回事。使我产生回去看一看的想法。也许事情一开始我就误解了,再想即使他抓到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犹豫着放慢脚步,他又追了上来。这回他跑起来像个年轻人一样。我也加快速度,心想他追不上我。风在耳边刷刷响动,我跑过狼圈,跑过花圃,我一直往前跑。我总觉得他紧跟在我后面。像做梦一样,有人在追赶自己。可是无论自己怎么着急也迈不开腿,原地踏步。” 
有人在后面居心不良的追赶。。。。。。这种梦太熟悉了,每一个人、每头野兽、每只鸟都做过类似的梦。哭泣着他从噩梦的长廊逃出来,再也不敢阖闭双眼。他躺在床上久久凝视天花板。在梦里他同样追逐模糊的身影,那条身影在前面象道白光,任他怎样努力也枉然。
他喜欢做梦,里面有瑰丽的景象和离奇的情节,有许多陌生人。有一天你会在街上碰到某一个人,不必惊慌,他们是缺乏背景的家伙,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实在没有力气再跑,他抓住了我。”她说。她面颊上的肌肉突突直跳,牵动着她的眼睛象近视眼似的眯缝起来。她迟疑一下笑了,这个笑怯生生地,长时间的挂在脸上,一时间他目眩神迷,内心隐隐的不安。 
啤酒喝掉一打,卫生间的门槛几乎被他踏平。忽而潺潺流水,忽而瀑布直泻,他喊服务员过来买单,服务员告诉他在上卫生间的工夫女孩已经把帐结了。 
天空落着小雨,望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通衢大道,他茫然不知所从。“去我那吧。”女孩说。他低着脑袋不置可否。“你不会打我吧?”她仰着脸说。 
“只要你听话。”他说。 
“我不听话。”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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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细密的夜雨空洞的笑了笑。 
他迎面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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