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阳光》第4章


你罚过我很多很多次,因为我挑食,因为我不读书,因为我惹祸,因为我淘气,因为我不讲理。 
安燃,你把我撕得血淋淋,今天,为什么却让我再三想起过去的你? 
你罚吧。 
我只恨自己,不争气,仅仅一个思潮起伏,就几乎热泪盈眶。 
他看见我眼中湿润,转身又在纸上画了一个红叉,说,「我说过,你的眼泪不值钱。」 
于是,眼泪断然滑落。 
我说,「安燃,我不吃饭,不是娇气,是因为我胃不好。」 
他反问,「那又如何?」 
我说,「安燃,我的胃,是当日为了求大哥放你一马,几天不吃东西饿坏的。」 
他神色不变,依然一句,「那又如何?」 
我词穷。 
难堪到极点。 
他好笑地看着我,「你以为你还是过去那个君悦少爷?」 
我不知道,有一天,我会在他面前这样窘迫。 
他说,「君悦,下床,脱衣服。」 
语气平静,但威严。 
情色的命令,我却听不出丝毫暧昧。 
我看着他。 
他不容忍任何迟疑,忽然把我拉下床,撕去我身上衣物。 
狠狠的,没一点犹豫。 
我赤身裸体,站在那里,看着他解皮带。 
皮带抽过的时候,带着风声。 
第一下已经让我几乎疼晕,我蜷缩在地上,抚着被抽到的手臂。 
第二下,又毫不留情地抽下。 
皮带抽在赤裸的皮肤上,很疼。 
别致的男式皮带扣,法国名师欧布设计,意大利真皮,纯手工制造。 
全球限量一千条,专供收藏,非常昂贵。 
我不知道他还留着这条。 
当年我刚刚买来,得意炫耀。 
给他看,他说,「君悦,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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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大为扫兴,把刚刚才系上的奢侈品从腰间一口气抽出来,千方百计逼他系上,宣布,「我就要你由简入奢。」 
这份礼物,他收得很无奈。 
我不知道,他会保留至今,把它系在腰上。 
把它,抽在我身上。 
十下。 
我用手抱着头,用赤裸的手臂和背,默默承受。 
疼。 
又疼,又冷。 
为什么,安燃? 
为什么,你要在从前,给我那么多往事,那么多纵容,那么多幸福? 
我想通通还给你。 
一点不剩。 
我很疼,疼到哭不出来。 
十下过后,他半跪下来,专注地看我,「告诉我,你还是过去那个君悦少爷吗?」 
我摇头。 
「说出来,君悦。」 
我从齿缝挤出他要的答案,「不是。」 
他心满意足,站起来。 
「安燃。」我叫住他,咬着牙说,「把我的皮带,还给我。」 
这口气实在无礼。 
他已经是安大霸主,何君悦还有什么资格对他用祈使句。 
如果皮带再抽下来,一点也不必意外。 
结果,他没有再动手,也没有还我皮带。 
安燃说,「皮带我留着有用,这个还你。」 
一串闪着金属光泽的小玩意,落在我面前的地板上。 
白金链,镶钻椭圆挂牌。 
熟悉的亲切感,让我身上伤处更痛。 
他还给我。 
还得好。 
应该还。 
挂牌上面,刻着君悦二字。 
安燃,你带着它,就表示你是属于何君悦的。 
只属于何君悦。 
安燃,你愿意戴着它吗? 
我记得,你承诺愿意。 
我真粗心,当初竟忘追问—句,那个愿意的年限,是不是永远。 
如今,已经不须问了。 
不是的。 
不是永远。 
次日,很迟才醒。 
再一次领教娇嫩的身体多不适合目前状况,不过被皮带抽了十下,过了一个晚上,睁开眼,竟还是浑身上下火辣辣地痛。 
我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到底被人发现已经醒了。 
护士立即端了饭菜过来,请我坐起。 
墙上的牛皮纸,上面十个殷红的叉,不知道被谁用蓝笔在中间画了一条线。 
说明此帐已清。 
一目了然。 
新送来的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饭,也很简单,一大碗放了肉末的稀饭。 
倒不是我讨厌的东西。 
护士谎,「君悦少爷,动筷吧。」 
她说动筷,却递给我一个勺稀饭的勺子。 
我不由扯唇一笑。 
原来只要细心观察,总能发现身边的言行不一。 
她说:「你今天心情很好啊。」 
我问,「何以见得?」 
「你在笑,不是吗?」 
能说什么? 
只能说;「是。」 
但我不接勺子。 
护土问,「怎么了?」 
「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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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没心情。」 
「是没心情,还是没胃口?」 
真是所谓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颇为奇怪,她居然没有立即拿出红笔在纸上留个叉。 
「是没心情,还是没胃口?」她温温柔柔,再问一次。 
「不,我只不过在摆少爷架子。」 
她愣了一下。 
可能想不到,我会这么配合,给她一个最切中要害的答案。 
效果很好。 
她连红笔都不用了,直接出门。 
不用问也知道是去直接报告老大。 
我等着。 
虽然手有点颤,但是我等着。 
安燃,没人可以这样逼我,大哥都不能,何况你。 
看来我的回答踩中了对方尾巴,安燃来得很快。 
一进门,首先就一句嘲讽,「君悦少爷发脾气了?」 
我冷冷回他,「我不是君悦少爷。」 
你说的,我已经不是了,从前的君悦少爷。 
你逼我说的。 
安燃站在床头,有趣地环起手,「那你摆什么少爷架子?」 
我继续回他,「俗语说皇帝口,乞丐命。连乞丐都能奢望一下皇帝的享受,不是少爷的人就不能摆少爷架子?」 
安燃被逗乐了似的呵呵笑,笑罢了,说,「君悦,你这个脾气,真是可恶至极。」 
从前的安燃,从不这样笑。 
安燃的笑很醇厚,很自然。 
他曾经说,「人是万物之灵,应该要哭就哭,要笑就笑,嬉笑怒骂,只要是真的,就是好事。」 
他喜欢说「万物之灵」四字。 
仿佛做人,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也许他真的曾经这样认为。 
结果,害我也曾经这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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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听他呵呵笑声,却知道他怒了。 
嬉笑怒骂,不再是真的。 
我抬头看他。 
他问我,「你看什么?」 
我说,「我看你什么时候解皮带抽我。」 
他还是清淡一笑,黑得发亮的眸子,十分压迫人。 
那目光无声无息,令人心悸。 
宛如他是猎人,我是猎物。 
猎人在考虑用哪种方法宰杀猎物。 
哪种方法,最迅速,或者最有快感? 
我迎着他的目光,虽然那很痛。 
心痛。 
假如他不是安燃,我不会这样心痛。 
假如我不是君悦,我不会这样心痛。 
「君悦,」安燃问,「我把你惹火了,是吗?」 
低沉的声音,很悦耳。 
那么温柔。 
看,他知道我抵抗不了什么。 
他坐下来,坐在我的床边,端起碗,拿起勺子。 
我深深,深深地,吸气。 
不必期待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傻傻憧憬的,没有实现的可能。 
重逢的第一秒,他已明白告诉我。 
我却没料到,相信一个证据确凿的事实,也会这么困难。 
半勺稀饭送到嘴边。 
不过被轻轻一触,我就浑身一震。 
「至少吃一口。」他说。 
像很久之前,那么轻轻地,坚持地说。 
我知道,这只是技俩。 
我什么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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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地情不自禁。 
就像我真的见到了属于我的安燃,他风尘仆仆归家,出现在我面前。 
我忍不住要抱住他,抱住他哭诉。 
安燃,有人欺负我。 
安燃,有人弄得我好疼。 
安燃,有人把我饿了二十四小时,还把我的双腕铐起来, 
安燃,有人用皮带抽我,整整十下。 
你看,我满身的伤。 
安燃,你看我的遍体鳞伤。 
我怎么能忍住不抱他,不哭诉,怎么能残忍地和自己说,这只是假像? 
我忍不住。 
所以情不自禁,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情不自禁张口,吞下他亲手递来的食物。 
他问,「还吃得惯吗?」 
我点头。 
不仅他,原来连我也已经变了。 
从前的君悦会拼命摇头,大声抗议,「吃不惯!吃不惯!安燃你说只要吃一口的,你说了,只要我吃一口就好。看,这已经是一口。安燃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不可以再逼我。」 
如今,我竟然点头,把期待赤裸裸写在脸上。 
期待的我,没有等到第二勺。 
他把碗和勺子都放下,给我一个静默目光, 
不需一个字,一个目光就够了。 
一个目光,足以把一个曾经的何家二少爷,羞辱到淋漓尽致。 
他玩够了,才站起来,说,「进来吧。」 
进来的三个男人都穿着男式护士服,我只知道精神病院有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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