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凌天下》第2章


蛇者说》中的描述“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在我
惊惶的瞬间,已全身僵硬,口不能呼,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球。周身有如蚁咬,不是很疼,大
脑的那丝清明渐渐若断若续,真正符合“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只是“其境过惨,不可不留,无法离去。”。绝望,渐渐占据我的神智,不甘,我唯有在仓皇逃逸的白云中找救命稻草。
突然,时昏时醒的我感觉到身体下的变化。有一股地火从身下暴喷而出,火口中心正是我后腰处。我身边的茅草瞬间由枯而焦,我身上涤纶料的衬衣烤得焦而硬,焦灼的焰味很呛
眼。后腰处疼痛和炙热越来越烈,本已麻木的身体渐渐有了感知,那焦灼与炙热把肉、筋、骨、血一起熬炼。我成了烤全羊,在小石潭边我也弄不清承受了多久。
醒来时,我躺在学院的医务病床上,已是六天之后。据说,我在小石潭边昏睡了三天,被近处的乡民看见,送回学院。当时我周围的茅草全成了灰,而我浑身上下都光着,些许的衣裤灰烬洒遮着我,乡民先以为我已死了,后惊异发现我还有气,就报了警。
从学院的医务处出来,身体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睡梦中有很多异像。直到三年前,才感知到后腰处的殷红。
第二章 赶 路
“龙凌,龙凌,还不起来?龙凌,龙凌,快起来啦,昨晚不是说好九点走。现在都九点过了,雨也停了,快点。”伍星校长在不停地拍我房门,一边扯起嗓门喊。
伍星虽说是学校的校长,可学校的教师仅有四人,伍星校长、我和住我隔壁的武邑夫妇。学生有三十六到四十三人不等,来至附近三个自然村,分五个年级:学前班和一至四年级。
学校有砖瓦房一栋,两层六间,二楼一间隔起给伍星校长和武邑夫妇住(我住楼梯间),一间作办公室。屋前有一片五分的烂泥地作操场,操场边有个生土泥砖垒起的滴嗒漏雨的厕所。
从学校到小镇有七华里,一条没有机过压很烂的乡村公路。小镇到县城二十公里,径年失修的柏油公里,坑坑洼洼。小镇到县城,有早去晚回的客车,一路吱吱嘎嘎歪歪扭扭地爬,
坐在车上,每一趟都让人三魂丢了两。两年前,伍星校长来后,我们每去小镇或县城,都是跨起锈迹斑驳的永久车,省钱、方便又快捷。
门响好一阵,我迷茫的听着伍星校长的叫喊。十几分钟后,终于缓过神,答应了两声。我从床上坐起时,记起了昨夜的悲惨。摸了摸后腰、后胫,完好无损。又记起流汁一路上攻,
意念随那路径一动,小腹下就一热,一股热流从丹田经关元到会阴,至哑门穴、璇玑穴、膻中穴,最后又回归丹田。一圈转瞬即毕,人却清爽了许多。正想再试,门外伍星校长又催了。
我赶忙开门出去,伍星校长在走廊上,端着碗边扒饭边嚷。
“就到我这扒一口,赶紧走,别让吴会计等烦就糟了。”
前些天,伍星校长到学区开会,学区校长说我们学校去年上交修整厕所的报告,县教育局已批下来了。并交代由学区会计同伍星校长一起去县城教育工会,办里下拨的5000圆款。
吴会计把伍星校长拉到一边,交代伍星校长去县城要做好请饭的准备。伍星校长极外行地问,“怎么请?都请谁?”吴会计两眼一瞪,“你还要不要那款啦,尽问那蠢话。回去把饭钱准备
好,我给你安排的妥妥当当,你放一百个心。”伍星校长回校后,一直为要准备多少钱而眉头紧锁。反复掂量后,决定拖我一同前去。
出了学校,村公路上还没干透,一脚一坑。自行车只能在平路和下坡骑,我和伍星校长把裤腿挽到腿跟,用绳子扎住,再系到腰间。要不两泥人到县城请饭,那丑可大了,什么事都得砸。
到小镇,我们把人和车洗干净。伍星校长给学区会计通了个电话后,说,“现在不急了,请饭安排在下午三点。”又说 “那饭到底要多少钱,不会上百吧。你带钱了没有,结帐时别走远。”
“你安心吧你,到县城我要取这个月的工资。到县城别忘了买包好烟,好散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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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龙凌,走。”
伍星校长和我一直在乡村教书,都没见过什么场面,平时相互吹嘘还行,真正到台面那就虚软了。好在我纯陪衬一个,没什么挂心的。一出小镇,我就冲到伍星校长的前面。伍星校长没说话,可能在为下午的请饭打腹稿,我也就静着心骑车。
到上那田冲大坡时,我一反往常,一圈一圈很匀地踩着车沿坡而上,很顺。金红的阳光恰巧穿透云层,射罩在我身上。转动的脚和阳光一下唤醒我丹田的热流,热流沿先前的路径转了几圈,就和我踩车的左右脚合上了节拍。一圈一圈又一圈地转,我把脚转得快,它也快,
脚转得慢,它也;左脚转得快,右脚转得慢,它也一圈快一圈慢地转。三公里的坡路,在我试探中不知不觉登顶。回头不见伍星校长的影子,我停下车来。坐下,目眺极远,只一静,就感觉到体内的圈脱体而出。金色的阳光美妙的融进圈里,融进我体内,暖融融的,通体舒泰。
这时,一个奇妙的景像映入我脑海:我“看见”一公里外的伍星校长光着上身,汗流浃背地推着车,汗珠啪嗒跌在柏油路面溅扬起泥尘。左边山林里有一对翠鸟相互用嘴理着羽毛,啄了几下,雌鸟双翼一展,飞远了。再看伍星校长,只要转完那道弯就和我朝面了。
我把心静住,浑身轻飘飘的。这是三年来进我体内的殷红,第一次给我甜头,也感知到三年的苦到了尽头,是真正的苦尽甘来。至于有什么好,只有慢慢的摸索。
“龙凌,今天怎么了?上坡骑的和平路一样快。”伍星校长远远就嚷。
“校长,光着身子可有损师道呃。”我把话题转开。
“这不是在山里野外吗,我总不能让汗水浸透衣服,下午在客人面前臭气熏人,岂不坏事?”伍星校长揣着粗气辩解,或是路赶急了些,脸色泛黄。
休息了一会,我们继续赶路。接着有五公里的下坡,继而一路平缓的到县城。伍星校长让我先,我跨上车,捏着刹车往下溜。公路坑坑洼洼,松脱的岩沙很多,车一快就要出事。车一动,又唤醒我丹田里的流汁,转了起来。我想更多地了解体内的状况,就把注意力散在体内。那流汁每转了几圈,似乎就增强了一点点。
我忘了刹车,车溜得太快。在坑洼之间,像蛙跳又像山地赛车,乱蹦乱跳。后面伍星校长焦急地喊着,我回了回头看,示意没事。伍星校长却更急了,他惊慌的表情我知道是要我把车骑稳,我灿然一笑,表示感谢。回过头来,才知道我身处危险,车已溜到路边缘,前轮
已临空。眼看就表演屁股向后的空中飞人,心想,完了。心里不甘地下意识地一扭,就像许多人投蓝不进时把头一偏。不料,不知是车带人还是人带车,车居然在空中打了一转没有落下坎去,而是不可思义地回到路上。
一场虚惊。我知道是殷红救了我,便把心静下来,定神“看路”。车仍飞快,那轮子像长眼睛似的避过坑洼,车身扭得像麻花,却平稳地越溜越快,车人合一,飞驰而下,眨眼间脱离伍星校长的视野。那种骑车法,会令所有的赛车手叹为观止,而我对殷红的掌控和了解又深了一层。
第三章 请 饭
下午2:30分,伍星校长在电话厅给吴会计打了电话,知道吴会计已经同教育工会的肖主席在一起,并且饭馆也定好了。
“龙凌,我跟你说,吴会计可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很能办事,学区校长都依重着,给学区办成了好多事。”伍星校长说着,一脸真诚。
吴会计我是知道的,三十五六岁,话多,什么都能扯上半天。说的话很勾拉人,对交往不深的,魅力可不小,所以学区、其他学校及县里都有不少熟人。在学区里表现欲和支配欲很强,又有了一张社会关系网,自是飘然大气。不过,人热情,不使坏心。
进了人民公社食堂餐馆,上到二楼,我在地毯上不动声色地擦了擦皮鞋。伍星校长与一高挑的身着旗袍的服务小姐答话,那小姐化着职业淡妆,很靓,一副顾客就是上帝的笑容背后,隐藏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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