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我神经》第27章


,又无法自我说服和解答。他的劲儿越来越大,我窒息过后就是唾沫往外直漫,眼珠子往上直翻,舌头往外直伸,后面的结果我知道,死呗,姿势难看的死亡,死因是被人掐死致命。他还挺有毅力,我没说话他就掐着不放,力气也蛮大,听说神经有问题的人使力气会不要命,直到对方不再挣扎。我干脆装死,脑袋一歪。意外的是,我被压在一块大石头上,脑袋正好歪到石头尖角上,这么一歪,我就弄巧成拙,真的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帅哥已逃之夭夭,他想必明白与我性格不同难以为谋,但我更认为反抗不了默认才是解脱的原因所在。我也有自己的圈子,男与女之间也有纯粹的友谊,哥几个见面一般只拿眼神交流,蓬头垢面是种掩饰,在乱发之后透露出来的目光是一般人所无法理解的。不过汉语我还是听得懂,现在眼前最频繁出现的词汇一个叫张凹,一个叫朱大春。三三两两的人,握着他们的手说,张老板再见,朱先生再见,我耳朵都听得起了老茧,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感觉。转眼冬季到来时,天冷得很绝情,我躺在地上,脊背有些发凉,但这并不影响我整体形象,衣服也破烂了些,伙食也很差。张凹他们经常将盒饭扔到一个垃圾筒里,随着我的出现,垃圾筒就成了一个摆设,他们直接把剩饭菜扔到我面前,我很利索地解决了它,然后将饭盒丢到垃圾筒里,有时能看到张凹或朱大春从身边经过时竖起大拇指,说,好样的,环保人士!
因此我三餐不再烦恼,自有人送到跟前。这一块地盘就被我据为己有,可有时帅哥也跟我争地盘,天知道他以前混哪里的,突然光临到我的地盘,难免会引发一场恶战。最终结果当然是以我失败而告终。在我所拥有的国度里,他是武疯,我是文疯,他祟尚暴力解决,我推祟文治,抢地盘这种粗活我不是他对手,所以我就跟他同时拥有了这个地方。我只要感觉身子发痒了,就会喊一声帅哥,他听到这个词特别受刺激,会马上过来给我全身挠一挠,我若喊丑男,他就会住手,他这个软肋被我抓着是件悲哀的事情,我无聊的时候,一会喊帅哥,一会喊丑男,他就会忙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块风水宝地我也被强迫离开过几次,是一个女的和几个男的拖我走的,那个女的大概看不见,她只知道使劲儿拉我,我摆开她的手,她会抓住我的双乳,感觉得出她的手指甲蛮长,抓得我疼痛难忍。他们把我拉到一个屋子里,我又看见了一个女子,她跟我一样的流行发型,长而乱,但脸色肯定比我好,想必她是被圈养已久。这个女子望着我,惊恐地瞪大眼睛,我本想跟她用语言沟通,或者我的口袋里还有半块烧饼可以送给她以示友好,但她绕开我跑了出去,好像我是个坏蛋似的,生怕被我害了。那个失明女子说了几句话,叫我几声“无计”,想让我留下来,我不答允,我的家不在这里,我还有兄弟在那等着我呢。我表达的方式体现在另类行为上,屋子里有只垃圾筒,里面被泼了一些稀饭,我抓起来吃啊吃,对这我比较熟悉,知道可以吃,一边吃一边往那个失明女子嘴里塞,她看不见,被我塞个正着,我开心地拍手跑了出去。在门外遇见一个更老的女子,她在玩一柄小刀,嘴里喊着“杀杀”,她要杀谁呢?我当然不知道,但我看清楚她涕泪交错,不太爱清洁,智力还不如花灰发,我溜得无影无踪,这个鬼地方出奇的事真多。
我飞奔的时候,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这幕场景很摄人心魄,他们穿着白色衣服,都长至膝盖的那种,他们的速度也不慢,眼看就挨到我屁股了,每到这关键时刻,我就发狠使点力甩开他们,潜意识里,要是被逮着像美猴王那样囚禁在一个铁笼子里,每天送点香蕉什么的,我不急疯才怪。就靠这个动力我跑到了他们找不到的地方。这样的事件发生过几次,我怀疑,他们跟我有什么特殊关系,非想把我拴在身边,他们也许不知道,我们这样的人希望有绝对的自由,真要被禁锢起来便是走向死亡的一天。
当然,并没有多少人能理解我们,连了解都谈不上,理解就更无从谈起。有太多人关注我们而不是善意和由心的,他们像猎奇一样在远处观察着,也不敢靠近,这很虚伪,既想探求新鲜事物又怕伤及性命,到底是他们不正常,还是我们不正常呢?他们经常用“不正常”来形容我们。
有一个女人经常出现在张凹的车里,她关注我的目光跟别人不同,她不是猎奇性质,而是有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助无奈的情绪。遇到这样情况我一般都主动向她抛去自信大度的目光,她有下车走近我的意图,可屡次没有成功,她根本没有机会能走得出车子,她只有瞬间与我擦身而过。
我很少再喊我的兄弟为“帅哥”了,这儿需要清净,我不想捅了马蜂窝搞得鸡犬不宁,因此近期大家都平安无事,他们过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互不干涉。一晃,时间又过去一大截,如果能死在这地方也应该可以安详闭眼的,我不指望也不想有人让我挪地方,死都不想。
看来眼前这幢楼的生意很红火,老板下班迟,员工也在加班加点,二楼办公室的灯光往往彻夜不熄,大概是产品正值销售旺季,我们这些门外客也多少沾些好处。好吃的源源不断,大量盒饭也剩得越来越多,我都迷恋这种不劳而获的生活了,可还是有人嫉妒我,不想让我过快活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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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李雪的就是,她动不动就跑到我跟前说自己叫李雪,我只知道她是个瞎女人,她却说是我老婆,我用抓饭的脏手抓了她一把,原本以为她会把脸蛋转开,毕竟我手上流淌着“正常人”认为可以作呕的汤汁,但她并不躲,任由我在她脸上蹂躏,这样我倒真有些感动了,愿意和我零距离搂触,与我共生活当然不会是坏人,转而一想,她不避让不代表她跟我没有距离,她那双眼睛,决定她无法避让得了。
她说,无计啊,你不记得了吗?你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现在又回到从前懵懂无知的地步了吗?我们是夫妻啊,应该我来照顾你的,跟我回去好吗?
李雪在我身边待了几天,我看见张凹经过的时候对她笑了笑,颇有绅士风度,但李雪看不见,我也不想转告她,怕她说我坏话,那张凹笑过之后就搂着一位漂亮姐姐扬长而去,那小姐屁股可真大。
我来跟你说说你的故事吧,无计。李雪旁若无人地待在我身旁,“帅哥”在睡大觉,也不来阻挠李雪,我对故事很不以为然,听得太多了,版本也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回到过去的生活,她们想,我可不愿意呢。
无计,你的命可真苦。你从小因人工伤害被你父母遗弃,在好心人的收留下,你得以正常茁壮成长,父母还给你订了娃娃亲。杨小花想必你不会没有印象吧,她是个纯朴的农村女孩,可你并不喜欢。你暗恋着那时如阳春白雪的我,你从来不否认,我也清楚得很,可我却不太在意你。那时我跟你一样,得到的却不喜欢,得不到的才心甘情愿奉献。上大学的时候我经不住张平的追求,和他处起了对象,我知道这伤害了你的心,让你久久产生对爱情和世界的绝望。我没有珍惜你,可你始终在关注和关心我。后来我知道张平是个卑鄙小人,只会玩弄女性,绝望之下我远赴外地。他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尽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还雇佣你的表哥杨做了打手,花钱买通他误杀了小花,那个可怜的孩子,临死也不能闭上眼睛,你不但失去了她还失去了她腹中的孩子。你坐牢坐了三年,吃了很多苦,但蒋小红也为你奉献了很多,她一直陪伴在你左右,可你却放弃她选择我,除了感动之外,还有些遗憾。我是个自私的人,现在我终于有机会照顾你,而你却是这样子,连我也不认识,还有蒋小红,她用自己的全部积蓄去救你出来,可却被张平污辱,一气之下她也变得疯疯癫癫。你也是这样,每个人都这样,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无计,你能醒过来吗,我们重新生活在一起,一起照顾蒋小红。瞧我,我也变得语无伦次,跟你乱七八糟地说这些,你看看我,认识我吗?
嘿嘿嘿,这个故事无趣,我抱以微笑来显示我的不屑一顾。李雪说别人奉献多多,自己也应该不在话下,我想问她奉献了什么,是不是更令我感动,可我语言组织不起来,除了无规则的笑一笑我没有办法合理运用逻辑,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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