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婊》第50章


我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从阳台走进室内:“找什么呢?”
这人眼眶登时更红了。
他扑过来一把将我圈进臂弯里,拥抱的力道重得我有点疼:“您、您还在!”
我抬起还系着链子的左脚,将脚踝往对方紧绷着的小腿上蹭了蹭:“怎么,不记得自己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有这东西我跑得了?”
许子航怔了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一片,支支吾吾着道歉:“给您戴上脚链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他越说,脑袋便垂得越低。
我心软得发不出火,最后只能摸摸他黑色的短发:“小航想把我关多久?”
许子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我。
发现我的确没生气,只是在平和地询问后,这人眼神一亮,开始得寸进尺地试探:“一辈子可以吗?”
我冷笑着拧了下他的耳朵。
小崽子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气,眼睛湿漉漉的:“这不公平。您把我关在无解的囚笼里,却不允许我做出对等的行为。”
“我什么时候关你了?”我没好气地推开对方,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
许子航站在原地看我。
他眸中是炽烈而纯粹的爱意,话语里则满是少年人特有的真诚与执着:“您就是囚笼本身。您身上的一切特质都让我迷恋得无法自拔。”
……
心跳有一瞬的失速。
我咳了声将目光转回电视上,极为生硬地扭转话题:“小航你知道这起绑架案是怎么回事吗?青岚怎么了?”
他侧过头看了看,目光顿时变为漠然,声音也清冷极了:“……您居然问我聂家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罗华清找帮手绑架聂青岚、还把人关在南城仓库里的前因后果。”
啧,这不是知道得挺清楚?
我将吃醋外加闹别扭的小崽子拉到床沿坐下:“说详细点。”
许子航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您这么关心那女的,怎么不去问聂文洲?”
我往对方脸颊上吧唧亲了口,耐着性子给他顺毛:“我家小航特别厉害,肯定非常了解这些事情,对吗?”
许子航摸了摸被我亲过的地方,垂下眼小声嘟哝:“我的确了解一些,但还要亲一下才能想起来细节。”
惯的你?
我耐心告罄,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现在想起来了吗?”
这人捂着头委屈道:“您、您又家暴……”
我拿过杯子喝了口水,语气不善:“说。要是被我发现你隐瞒了什么,后果自负。”
许子航委屈巴巴地哦了声,乖乖伸手替我将杯子放回床头柜上:“说来话长。之前罗华清对您做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所以我跟别人联手展开了小小的报复,最后罗华清就打算逃出国了。”
……小小的报复?
我看着这只狼崽子无害的目光,不禁用眼神表达质疑。
他装作没看懂,略带羞涩地笑了笑:“我不想在国内动手,就把罗华清的信息同步给了国外有合作的黑手党,又下了点小小的悬赏。没想到那个黑心鬼比我狠多了。”
我挑了下眉:“……你说尉昊?”
许子航用力点了点头:“他每两轮报复行为之间,都会刻意留下一定间隔让罗华清休整。而随着这间隔越来越短,罗华清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最终在尉昊预留的时间里,他用剩余的积蓄买了艘用于偷渡的轮船。即将登船时,提前布好了炸药的那家伙把整艘船当着罗华清的面炸了……亲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希望灰飞烟灭,是个人都会被刺激疯吧。”
……听上去的确是尉昊干得出来的事。
不动声色地布下天罗地网,给予希望再狠狠粉碎,恶劣得要命。
我叹了口气:“那为什么罗华清找的是聂青岚?”
“我们动手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而您近期跟聂文洲走得太近,秀恩爱的行为也很张扬,难免让罗华清误会什么。”许子航歪了歪头,眼神是近乎残忍的天真,“而且听说当罗华清想要确认的时候,聂文洲挂断电话关机了。这种行为相当可疑,那么罗华清选择鱼死网破……不奇怪吧?”
这人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字音都圆润清脆,落入耳廓时却像是极利的刀子,割得我痛到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
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浑身发冷,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立刻前往许子航刚刚提到的南城仓库,向罗华清解释清楚这一切。
然而我动弹不得。
疲惫感在听故事的过程中蔓延至四肢百骸,我一开始只以为是精神压力导致的错觉,此刻才惊觉自己已经连挪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我说过的,不会再让您离开我。”许子航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我抱进怀里,乌黑眼眸里的偏执浓郁得快要化为实质,“我绝不会允许您去那种危险的场所。而且您也不想想……一无所有的罗华清哪儿来的钱雇用帮凶?”
寒意细密地爬上脊背。
我想把这只黑透了的狼崽子踹下床,却只能被他更紧密地圈在臂弯里。
这人弯起眼:“不过我也不会让聂青岚真的出事,否则您肯定会自责。这样吧,我把那个黑心鬼出手的证据送给聂文洲。正好尉昊跟家里人决裂,又受了重伤。两方斗起来一定很有趣。”
黑暗如潮水般一点一点漫过视野。
随着“您属于我”这几个字被轻轻送入耳中,我不甘地失去了意识。
黑化进度 100%
第92章 
落日余晖跟晨曦的光芒有些相近。
但真正落到身上时就能辨认出不同,因为前者……毫无温度。
只身一人站着的我低头凝视了会儿掌心里盛的暖橘色的光,然后缓缓掀起眼皮,困惑地打量起这座看起来废弃了多年的老仓库。
外墙斑驳脱落,裸露出来的红砖上还挂了不少蜘蛛网。整幢建筑脏兮兮的,腐朽得不成样子。
我不像尉昊那样有轻微的洁癖,却也不怎么能接受这种环境。
但我还是忍着恶心伸手推开了锈迹斑斑的大门,硬着头皮一步步走进阴暗潮湿的仓库内部。
仓库里堆满了凌乱的建筑材料,全都落了厚厚一层灰。我从不足一人宽的空隙艰难地侧身而过,越走越快。
手上被划出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我却完全感觉不到疼。
总觉得要是去得晚了,就会……
“砰——”
突然响起的枪声轰碎了周遭的死寂。
我打了个冷颤拔腿拼命往前跑,终于穿过狭窄通道到了另一间灰扑扑的屋子。
然而……已经迟了。
行凶者不知去处,只留下背对着我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对方是尉昊还是聂文洲,只能看到鲜血正一滴一滴顺着他无力垂下的修长手指滴落到地上,在脚边汇聚成一滩血泊。
我想过去救人。
只是刚迈出半步就被一股大力牵制住,反而被带得往回连退了好几步。
“您要去哪儿?”
清脆干净的少年音。
我怔怔地低头,看到对方白皙的手臂正亲昵地圈在我的腰上,并且还在一点一点收紧,勒得我逐渐喘不过气。
我察觉到了危险。
来人微垂眼睑,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脖颈间:“您为什么不说话?”
手腕被握住。
他将枪支塞进我的掌心,力道轻柔地拨弄起我不住发颤的手指:“您为什么要发抖呢?我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您的。”
板机被扣动,又一道枪声刺痛了耳膜。
眼前人影摇晃几下,旋即颓然地栽倒在了地上。我看着仍在冒烟的枪口,思绪全然空白。
“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听您的话,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少年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掰过我的脸颊,注视着我的目光晦暗又温柔,“我会承载您所有的期望,给您想要的全部。所以您……喜欢我一下好不好?”
强烈的窒息感。
明明只是被抚摸脸颊,四肢却像是被一道又一道的藤蔓紧密缚住,完全逃脱不得。
只要点头,这只正露着骇人獠牙的野兽就会心甘情愿地被驯服,用最无害的一面朝我撒娇耍赖。
但是……
我不再看他,垂下眼轻声道:“不好。而且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我终于冷汗淋漓地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什么仓库、尸体、枪支,鲜血,全都迅速褪色,隐没在眼前那束暖橘色的光里。
我仍旧躺在床上,脚踝上紧系着那条剥夺自由的链子。
“催眠后构造梦境的游戏好玩吗?”还在药效里的我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靠在床头没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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