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轻水不惊》第17章


爰爱:但我爱他,爱不才是最重要的吗?还上钩,车和房是诱饵吗?恋爱是像钓鱼吗?
父亲:你们同居了吗?
爰爱:同居了,他现在住我这里。
父亲:你真的爱他吗?
爰爱:当然,正准备结婚呢。
父亲:那就结婚呗。
爰爱:倒插门。
父亲:怎么能倒插门呢?
爰爱:他没房。
父亲:租房也比倒插门强啊!
爰爱:是什么样的逻辑让你觉得租房比倒插门强?
父亲:倒插门,名声不好。
爰爱:只要相爱就没什么名声好不好的,不是吗?你应该比我明白这一点。
父亲:反正我不会让他捡这么大一个便宜的。我不同意倒插门。
爰爱:那我现在住的房子空着吗?
父亲:我和你叔叔来住。
爰爱:我哪个叔叔?
父亲:明知故问。
爰爱:这就是你此行的目的吧?
父亲:爸爸有爸爸的难处。
爰爱:好,给我几天时间。
第16章 一天
冬季并没有到来,节气上,还是霜降未央,却下了雪,天女散花一样。
这样的第一场雪,未免也太轰轰烈烈,无所事事的人难以相信这是第一场雪,因为只有无所事事的人才会有闲心思考第一场雪应该是怎么样的,但没办法,这就是第一场雪,洋洋洒洒的雪花,像被放大了的时间分子在运动,如果时间也是物质的话。
时间终究在走,心无旁骛,我行我素,尽管你的生活还是没有起色,还是陈陈相因,还是与你所希望的有着修远的距离,还是味同嚼蜡,尽管。
我们不能对时间不屑一顾,因为,我们并不能永生。
苏眉也不能再对时间不屑一顾了,倒不是因为考虑到了“永不永生”这个深远的层次,而是她和肖夏同桌的日子接近了尾声。
她要告诉他,她喜欢他。虽然,在不是同桌的日子,她也可以这样告诉他,但似乎多一段距离,表白就增加一个难度,需要更多的勇气去完成。
人的心思是很微妙的。
爱情,可以是“顺水推舟”而来的,过了那个波澜,那个天时地利,往往便也不会老谋深算地去追求了。
而在和他同桌的日子里,交流的机会多,话赶话,情话就吐露出来了,碰撞的机会多,顺手牵羊一下,他就是她的了。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也是绝对适合一场恋爱的。
“有没有去小卖店的?”课间的时候,肖夏在班级嚷嚷着。
他如何嚷嚷也不会让人觉得“咋呼”,像他如何笑也不会让人觉得是有失分寸的一样,他永远那么张弛有度。
“我去小卖店,你需要带回来什么吗?”丁木在自己的座位上转过头望着肖夏说,但其实,她刚刚正奋笔疾书地赶着下节课化学老师要收的“化学方程式汇总”作业。
肖夏闻声离开座位,他离开座位必须经过此时也正坐在座位上的苏眉,因为,肖夏的座位一面是墙,一面是苏眉,他并没有穿墙而入的特异功能。
肖夏推动苏眉的椅子,示意从苏眉的椅子后面经过,但出乎意料地,苏眉把椅子往后挪了挪,在前面留出了过道,一个小巧的缝隙,肖夏就顺从地从苏眉的前面经过了,经过期间,他的腿难以避免地摩擦着苏眉的腿。
这是苏眉的一个可爱的伎俩,她就是愿意他碰触她,因为会有一阵除了她便不为人知的酥麻。
走到丁木面前,肖夏从钱包里拿出10块钱。
“帮我买一个冰淇淋,苦咖啡。”肖夏说着把钱递给丁木。
丁木简直是握着肖夏的手接过钱的。
呵呵,她和她都这么会见机行事。
“挑冻得硬的,有的冻得软,口感不好。”肖夏补充说。
“不管口感好不好,被你口裹着的,一定感觉好。”丁木脱口而出,她容易说出这样精妙的语句,走出班级,觉得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幸福的。
捏来捏去,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具有满意硬度的苦咖啡。
她走到肖夏的座位把剩下的8块5毛钱还给他,她是把钱塞肖夏手里的,不是把钱递肖夏手里的。
肖夏潇洒地把钱放入钱夹。
“你的钱包挺漂亮的,但不够特别。”苏眉看着肖夏的钱包说。
“怎样才算特别?”
“现在有一种十字绣钱包。”
“十字绣钱包?”
“是啊,你要不要一个?”
“有一个也挺好玩的。”
“你去买一个十字绣钱包,我给你绣,绣完了你给我点儿手工费,我闲着也是闲着,上课我还能有个营生。”
苏眉还不能奋勇地说:“我花钱给你买一个十字绣,再花时间给你绣。”那太露骨,太露骨,虽然她是一个骨骼惊奇的女子。
她觉得示爱要循序渐进地来,要先让他觉得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一场微小的交易,无关爱情。然后,等到绣完那一天,她就违背交易的规则,不收取手工费,且一定把买十字绣的钱还给他。有时,明白一个人的心思是需要等待的。
“上课,听课不就是你的营生吗?绣什么钱包啊?”
“谁听那玩意儿,絮絮叨叨,碎末糟糠的!”
“你可真搞笑。”
“你就说你同不同意,也算帮我挣点儿零花钱。”
“你缺钱,我借你点儿。”
“借,不也是要还的吗?”
“我给你点儿。”
“无功不受禄。”苏眉说,“你同不同意?”
“我怕耽误你学习,玩物可是丧志啊!”
“我志正在此物中,再说,上次月考你排多少名?”
“55吧。”
“我呢?”
肖夏眨着眼睛晃着头,处于迟疑状态中。
“我在你下面。”苏眉面露娇羞地说。
这句话,肖夏听得满脸通红。
“噢,想起来,我忘了座位是按名次排的了。”肖夏说。
“So you see,我名次都最后了,还能往哪儿耽误?”
“破罐子是不能破摔的。”
“你说谁是破罐子?我不过是学习不好而已,你怎么能说我是破罐子?”
“我说的破罐子就是指你学习不好啊,如果指其他的,你应该是个花瓶,精美的花瓶。”
“花瓶不是形容没有大脑的美女的吗?”
“对呀,你以为你有大脑吗?”
“我的重点是,你觉得我美吗?”
“你好看。”
“谢谢你觉得我美。”
“你以为好看就是美吗?”肖夏说,“有一句话叫,美比好看好,好比美好。”
“嗯?”苏眉有点转不过弯。
“支撑美的是大脑。”
“我没大脑吗?”
“有大脑,你咋还打狼了呢?”
“我不打狼,你不就打狼了吗?”苏眉说,“我要是精美的花瓶,你就是精美的烟灰缸。”
两个人相视而哈哈笑了起来。
此时,二人相互有一种“你是氤氲,我是沆瀣”的亲近感。
“你买个十字绣钱包吧,我给你绣,你给我手工费。”
“小case!”
“那你还磨磨叽叽的。”
“磨磨叽叽,不是能和你多说几句嘛!”
这句话别提让苏眉有多欢喜,唉,女人的心啊!
“托尔斯泰说‘当众窃窃私语是没有教养的表现。’”物理老师在察觉肖夏和苏眉叽叽喳喳许久后终于忍不住说。
忍不住说出来的话,也是这么文雅的。
“知道几句名人名言就拿来当枪使。”苏眉说。
“物理老师不玩儿爱因斯坦,玩儿上托尔斯泰了。”肖夏说。
“再说,咱俩这叫当众吗?咱俩做最后一排,同学背对着我们,当众,是指当着大家的面儿。”苏眉说。
“不愧是物理老师。”肖夏说。
物理老师在讲完“人站在磅秤上,蹲下去时磅秤如何变,站起来时磅秤又如何变”的问题后,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爰爱老师走了进来,她越发地胖了。
“和同学们说一件事,我在全校语文老师公开课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奖状我拿回家了,但是奖品在我办公室,是给你们的,下课,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取。”
爰爱老师的话音刚落,欢呼和掌声拔地而起。
因为这次比赛是一场慢节奏的比赛,不是接二连三完成的比赛,是为了避免评委们审美疲劳一天只听两个语文老师的比赛,所以,比赛迟迟才有结果。
评委统统来自当地文联,都是闲出屁来的艺术工作者。不记得哪个文人说过了,大概是,天下的一切都是忙出来的,唯独文化是闲出来的。只有闲出屁来,嗅觉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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