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妃俊红伶》第10章


! ?br /> 「你不必担心,我会说的。」阿金叹息著,摸摸她的头。「只是这不会是个太好听的故事就是。」
多玛松了口气。她相信阿金,他绝对不可能涉入谋害珠樱的事,这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之隐情。
「我之所以会说我无法给你交代,当然是我自己也对这件事感到诧异。令我百思不解的是,何以金家的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坦白说,我和金家断绝关系已经长达十年之久了,这十年来我和他们处於音讯全无、彻底没有往来的情况之中。」阿金开始述说这段他从不愿提起的过往,口气不免沈重。
所谓的血缘,莫非就是指无论你走到何处,离开多久,都会、水远跟随著你的一种束缚吗?他自认在多年就已经斩断的过往,其实还如影随形地跟在身後?
「我离开金家是在我十六岁那年……」
以深恶痛绝的口吻,阿金开始回想自己下定决心离家的那一日。
收拾著包袱的手,意志坚定而不容任何人阻扰。
「慢著,大少爷,您这麽做我无法对老爷交代,等老爷回来以後再说吧!」金家护法之长——首红,企图阻止他的行动。
「谁都别拦我,当初我跟爹爹约束好的,只要我达成他所要求的,练成第九十九种咒术,我就可以自己决定未来的方向。我早就决定了,要离开这个令人憎恶的地方,谁都无法阻止我,就连你也一样。首红,你最好别跟我动手,否则我身边的这些小家伙都会攻击你的。」
畜养在屋子里的动物们,都不是普通的宠物,每一只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後,专门用来咒杀人的邪物。而它们也只听从主人的命令,一旦主人的生命有危险,便会主动攻击。
里面最令人惧怕的,是一只高达一尺的白色巨犬。它长毛曳地的温驯外表看似可亲,但被命名为「犬神」的它却是只道道地地的阎兽,一旦被它的长牙咬过,便会痛苦得口吐白沫!满地打滚,七天七夜饱受啃骨蚀心的折磨,最後自食其骨而死。
按照金家代代相传的规矩,只有金家的接班人才有资格训练「犬神」。因此,此刻除了他之外,也只有他的爹爹不惧怕「犬神」的威胁。
首红往後退了半步。「雅彦少爷,您别为难我们,我们不知道老爷和您有过什麽约束,只知道老爷要我们保护金家的每一个人。您要是任意离去,我们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他将几件衣物收入行囊里,准备带走的东西不多,所有有关这个家的回忆他都不需要,他唯一想带走的只有娘留给他的一把胡琴,这是娘生前最爱的乐器。反正在这个家中,会去弹奏一这胡琴的人只有自己,相信他将它带走,也不会有人不高兴。
「少爷!」首红看他还是没有半点回心转意的样子,不由焦急得再叫一声。
终於,他抬起头来说:「我对这个家已经没有半点情感了,首红。你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我的决定。这是个可怜又可憎的家族,也许是上天给予我们金家人的惩罚也不一定,我们夺走他人的幸福,也牺牲了这个家的幸福,这个家中存有的只是彼此憎恨与敌视,没有爱、没有情。再继续留在这个地方,只怕我会是下一个疯狂的人,所以我要走,我非离开这地方不可!」
「可是少爷您是这个家末来的继承者,您离开的话——」
「呵呵,想继承这个家的人不是有很多吗?每位姊姊不都图谋这个位子?那就让她们继承吧!我什麽都不要,要我一辈子都在咒杀他人当中度过,我宁可退让。」好了,所有该打包的东西都打包了,只是……他环顾著四周这些年畜养的各式咒兽们,该如何处理这些……恐怕是最後的难题。
「首红,这些动物们就请你转交给爹爹,交由他发落吧!我知道它们无法再接受第二位主人的命令,但我不可能带著它们去外头过日子。要是爹爹决定处决它们,我希望能选一个让它们不受任何痛苦折磨的方式,毕竟它们已经吃过太多苦头了。」
为了养成一头咒兽,除了施咒者要花长时间与它们相处外,咒兽本身在封咒烙印的过程中也痛苦万分。而熬不过这些折磨的,都被淘汰了。
残忍、血腥,这都是要在金家生存下来,必须习以为常的东西。「无法对他人残忍者,又如何达成施咒的血腥使命?!」这是他在三岁开始受训时,爹爹告诉他的头一句话。
……不要,爹爹,我不想杀它,我们放了它,好不好?
不行!雅彦,听话,杀了它。如果不杀它,它会反过来扑杀你的。你必须选择,是让它杀了你,或是你了结它的生命。这就是你的第一份功课,不完成它,爹爹是不会让你离开这间屋子的。
……不要,爹爹,求你不要关上门,爹爹!
雅彦,爹爹是为了你好。你要快点学会所有的咒术,早日独当一面,不辱没你身为金家唯一儿子的身分,展现给大家看看你的天分。
……呜呜,爹爹,爹爹!
最後当爹爹放他离开那间屋子时!他是完成了功课,但也了解到哭泣是天底下最没有用的东西,它无法帮助他,也救不了他。三岁的他,从此不再哭泣。
再会了,过去的一切。他最後看看这伴他成长的屋子,再无留恋,提起行囊往屋外走去。
「少爷,求求您再想一下吧!」
首红跟著他走出房门外,仍不死心,企图说服他,他们沿著花园铺设的小径往前厅而行时,一个庞大的影子断阻了他们的去路。
「哟,我说这是谁啊?偷偷摸摸地带著包袱想去哪儿?该不是趁著爹爹不在,想带著我们金家值钱的东西跑掉吧!哼,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唉,有什麽样的娘,就有什麽样的儿子。」
「大姊。」
「别叫我大姊,我可不认你是我弟弟。」冷酷地驳斥道,胖胖脸颊上显得狭小的眼睛露出凶悍的目光说:「我说首红,一大早你就吵闹个没完,让人听了就心烦。怎麽,捉到小偷了不成?」
向来各人自扫门前雪的金家人,竟会出面干涉这件事,首红见状在心里暗道不妙,光是想办法留下大少爷已经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要是大小姐也来凑热闹,不但对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只怕会是雪上加霜。
「不,没有,很抱歉惊扰到大小姐,我们会自己处理的。」唯今之计,只盼大小姐能乖乖掉头离去就好。
「干麽?有事怕我知道吗?」金家长女嘲讽地看了看一旁缄默不语的少年。「这家伙是闯了什麽祸,想乘机逃跑吧?哼,平常在爹爹面前就会装乖巧,现在爹爹不在就乱来,瞧我回头不在爹爹面前狠狠地说你一顿!」
阿金微微一笑,这十六年来忍气吞声换得的,却是他人眼中的「装乖巧」。
真是够了,这地方累积的不是人与人的爱,只是不住增高的仇恨。
没错,他的亲生娘也许未经爹爹明媒正娶,只是个什麽都不懂得的下女;他不过是因为爹爹一时兴起玷污了娘亲,无情无爱之下所生的污秽之子,娘从得知怀了他的那一天起开始神智不清,时而清醒、时而疯狂。而爹爹要不是因为他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儿子,恐怕当初都不会认他。
从小这段丑陋的历史,就不断地由自己的「姊姊们」口中说出,并且为他冠上一些不堪入耳的侮辱称号,像是「下女的杂种」、「不要脸的私生子」……等等千篇一律的话语,听得他早已麻痹。
他要是想要有好日子可过,唯一方式,就是顺从爹爹的话,练习著一种又一种的咒术。这样他就可以获得爹爹的赞美,以及姊姊们眼中越来越深的恐惧感。因为他学习到的咒术越多,将他当成怪物的姊姊们也就只敢出口怒骂他,而不再敢出手打他了。
想一想,他忽然间有放声大笑的冲动,为自己心中长久以来的「自卑」、「委曲求全」感到莫名的可笑,察言观色换得的绝非他人的真心,人要是不能真诚地面对自己,充其量只是个无心的假人,根本就不算是人啊!
「你、你笑什麽笑!!恶死了,莫名其妙地笑什麽,你是在嘲笑我是不是?不要以为爹爹疼你,你就气焰嚣张起来!我告诉你,像你娘那样疯子的血统,也一样存留在你的血液里,你迟早会跟你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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