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俗故事》第30章

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二嫂说我有可能多虑，如果照大饼子那么说的话那人不是坏人。我说：“连你都不信我说的，那真的不是什么好人。”二嫂说：“大饼子也不是小孩，他有自己的标准的。”我希望她说得是对的，看着她的眼睛我想起了从前，设想着如果她当初没有弃我而去的话也许我都不会知道马玥是谁。
二嫂把钱给了我，她并没有要。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希望能花到我踏踏实实挣的钱，哪怕是象达子那样当民工。
二
大饼子的书出版了，确切点说是我的书。他特地和我坐车去送给表姐一本，表姐对他还是一样，不会因为他是一个作家而对他有任何的改观，这个时候我仿佛看到了我和马玥。我想就算我是一个作家，我把我出版的书送给马玥的话她对我还会只是那个样子，有些事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尽管我们已经尽力了。
书卖的很好，可越是这样我和大饼子的心就会越难受。我在想着如果是我的话是不是我的梦想就快实现了呢，而现在另一个人脚踏着我的梦在天际翱翔着。大饼子一直觉得很亏欠我的，这让他也少了许多的笑容。郑健问过我们到底怎么了，我没有告诉他实情，这是我第一次在重要的事上对他有所隐瞒。
达子说想要高兴还不简单，民工都有闹心的时候，可是出去叫个鸡以后就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我和大饼子说这种事不行，因为我们都觉得这样会有对不起的人，虽然即使我们这么做了那个人也不会有任何介意。
低俗故事（65）
我们仨喝了一点之后直奔着这里有名的街，那条街都是洗头的，不过洗着洗着就把衣服都脱了。一开始我们豪气干云的，可是到了地方我们就全都老实了，不知道到底进哪一家，也不知道进去和人家说什么。经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挣扎之后我们终于决定去装修最好的那家，我刚一进去那小姐问我要什么，达子在后面说：“来了还干什么，叫鸡！”这小子喝多了，那女的用那种眼神看我们，说：“是那样吗？”我没说话，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她一声招呼从后面走出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其中一个指着我说：“刘二，你怎么来了？”我心想坏了，碰到查这个的了，我仔细一看那人才放下心来，原来是Y福。可是嫖妓能嫖到高中同学的身上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我故做镇定的说：“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她说：“想不到你还是这种人，以前还真没看出来。”那几个问：“这位是谁呀？”Y福说：“是我老同学，我们好久没见了。”那几位见不是外人便开始拉上了家常，没完没了的。大饼子在旁边对我说：“那咱们正事还办不办了？”我说：“算了，都认识。”Y福说：“那可不行，好不容易你带朋友来一回，我要没好好招呼你们那还象话吗？”瞧这话说的，好象亲戚串门似的。大饼子和达子都被拖到各自的房间里了，Y福问我：“你喜欢哪个，告诉我，然后不收你钱的。”我说我哪个都不喜欢，Y福说：“那就我吧，你要不挑的话。”我说：“算了，我是陪他们来的。”Y福说那也行，你来我房间我们说说话吧。我说算了，她说我还能吃了你呀，来吧。我想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进了Y福的房间之后我坐在沙发上，而她坐在床上。这是曾经我们幻想过的场景，但此时真实的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我却害怕了。她说：“你怎么这么拘束啊？”我说：“没有，没有拘束。”Y福说：“你还写东西吗？”我说：“不写了，不是很适合。倒是你……你怎么真的……”“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当鸡吗？”Y福问得直接了当。我眼睛盯着地板，点了点头。她说：“我也不是贱，如果不是生活所迫的话谁不想做个好女人啊？”其实她要不说的话我以前还真以为她是有这方面的兴趣。我说：“有很多正行可以做的，你怎么不去试试。”Y福说：“看你的样子，你也不是过得很好。真的有那么多正行给你做吗？”我说：“我可以帮你的，我有朋友开个理发店，你可以去帮忙。”她说：“我家里人不知道我干这个，他们以为我只是在打工。一个女人什么都不会独自在外地无依无靠的，每月还要往家里寄钱，你说我还能干别的什么吗？”说到这里她将上身的衣服脱掉了，乳罩的钩子被她解开后，弹了出去。她说：“我现在是一个鸡，我和男人说话时都是不穿衣服的。”此时的我看着她，觉得她一点都不脏，脏的只是这个世界。她有一对很美好的乳房，饱满而尖挺着，这是一个年轻而美丽的身体，只是它过多的展现在它不该展现的地方。她走过来坐在我的身旁，把胸凑过来，说：“想摸吗？”我将手伸出了有点但又缩了回去，她把住我的手按到她的胸上。此时的我惶恐不安，仿佛我身处在这个现实的世界之外。她说：“你是觉得我脏吗？”我摇了摇头，穿上衣服的她我确实觉得很脏，可是此刻她的身体挣脱了那些浮躁的修饰，我竟觉得她是纯洁的。这似乎有点荒谬，但这就是我的感觉。她搂住了我，她的身体很结实，尤其是那一对乳房顶到我的胸上，我不知道自己是该退缩还是该将她抱紧。
我很惶恐的将她推开，半弯着腰的站着，但很显然她看到了我的勃起。她微笑着说：“你害怕是吗？你还很年轻。总有一天你会在一个女人的怀中长大的，但……不是我。”　我很慌乱的说：“对不起，是不是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她说：“你是对的，你要走了吗？”我说：“我们能出去聊聊天吗？”Y福说：“陪你聊天的不应该是我。你走吧，希望你能够在很久以后成为名人的时候在故事里写到有我这样一个人”我半开着门，回头对她说：“我一点都不觉得你脏，一点都不。”Y福笑着对我说：“谢谢。我会记得你的。”　
午夜的风刮着废报纸和塑料袋在天空中飞舞着，它们此刻的肆意只会成为明天街角的狼籍。平时那个整洁卫生的街道深入人心，人们赞叹它，但可知此时才是它真实的面貌。而那些人们眼中脏的东西，或许原本是纯净的，只是我们没有看到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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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故事（66）
三
我从Y福那里出来后大半夜的不知道该去哪儿，出了那条街以后唯一亮着灯的一个店面是录象厅，录象厅门口立着一个黑板，上面写着：本影院每部电影收费1元，包天5元，包宿10元。这怎么脑子进水了，白天便宜晚上贵。我琢磨着反正现在没什么意思，进去看看。我给了门口看门的那老头一块钱，说：“我就看一个电影就走。”那老头说：“小兄弟，别说你这点伎俩，再聪明的我都不惧。进去10元。”我说：“这都半夜两点多了，我能看多长时间啊。这么的，我给你三块行不行？”那老头有点不情愿的说：“那行，你进去吧。小子挺会赶时候的。”我刚一打开放映那屋的门就感觉到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接着就是一阵呻吟声传入耳中，大屏幕上在播着A片。我正琢磨进不进去的时候听见有人对我说：“赶快进来，大春天的不怕冻死人。”我直接就把门关上了，顺势走了进去。里面有的长椅上挤满了人，有的长椅上只躺着一个体形健硕的男子。我没办法了，对一个躺在长椅上的男子说：“兄弟，给腾个地方。”说这句话时我一直关注着他的袜子，看样有日子没洗过了，估计这屋里的脚丫子味儿有很大的部分是他的原因。他有点敌意的看了我一眼，坐了起来，拍拍着腾出的那片地方，说：“坐这儿。”我虽然有点不安，但是还是坐下来了。看到精彩之处，我大声喝彩：“这招厉害啊！”我旁边的那哥们儿听到我这么说了以后好象对我就不是很不友善了，而是对我说：“刚才你是没来，那个日本妞更厉害。”那位兄弟说这话的时候裤子支起了很高的一块，只凭目测就已经知道是超越亚洲等级的了。他递给我一根烟，我说：“谢谢，我不会。”他听完我说的这句话以后连片都不看了转而看我，我客气的对他说：“看片儿，看片儿。”他说：“你念过书吧？”我没说我念过，他说：“看你象个有文化的人，不是俗人。”我没好意思说我念过很多年的书，如今落到录象厅和一大堆老爷们一起看A片儿的地步，我想我有点侮辱文化二字。
天亮了，快散场的时候我在想大家都支着帐篷怎么出去呀？可是散场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他们就当没这回事似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