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话医生惹不起》第50章


后来到了实验最后的阶段,詹建国这一天像往常一样在实验室跟着忙活,突然说自己肚子疼要去上厕所。他其实并没有去厕所,而是出了实验室,去到远处一间小卖部买了一包糖,他有低血糖的毛病,兜里得经常备着糖,这事大家都知道。然后他慢慢往回走,快到了实验室也不进去,就站在一边那么远远看着,等着。
突然实验室发出了“轰”的一声,整间实验室在他眼前燃烧,大火直接从窗户里喷了出来,玻璃渣子被炸得到处都是。
詹建国就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十分冷静。
事后查找原因,整间实验室都烧毁了什么也查不出来,而唯一幸存的人还不在现场,并且有小卖部的人给他证明,最后只能判定是试验时意外事故造成的爆炸。
然而其实造成这一惨剧的人正是詹建国本人,是他修改了实验中一个数据的小数点而葬送了几条人命。
意外事故最后也只是陆国安出面给了家属一些慰问金了事。
本想着实验就此宣告失败,没想到这时候詹建国竟然主动说要完成这个实验,他说陆国安这么样栽培他,也是时候“回报”他了,况且这实验程义山和林珍付出了很多心血,就这么付诸东流他也觉得实在是惋惜。
可是陆国安知道实验室已经烧毁所有数据都已经不存在了,想要靠詹建国重新完成是非常困难的。但是詹建国坚持让陆国安相信他。
陆国安只好答应了他,毕竟陆国安是个商人,他投资了那么多,最后实验失败他是纯亏,实验如果真的一旦完成,那么他也稳赚不赔。
实际上詹建国早就备份了整个实验过程和实验数据,实验本来就已经接近尾声,最困得地方都已经攻克了。所以詹建国舒舒服服的过了一年以后,把完整的实验呈献给陆国安,陆国安还对他大加赞赏和肯定。
这时候詹建国跟陆国安说想要改个名字,想着自己前面几十年一直不顺,现在实验完成了也是个好兆头,索性换个名字重新开始。
于是,詹建国就以唐盛林这个名字在医学界也有了一席之地。
后来詹建国越发猖狂,残暴本性展露无遗,他成为唐盛林之后一直在尽力抹掉詹建国这个人的所有印记,生怕别人知道从而暴露了他的污点。他忽然想起几年前在桐乡因他误诊而死的那个人,他心里越想越忐忑,就暗地里派人去了桐乡,找到他们家,将那女人毒打一通,把女儿强行掳走,将她抓走后不知道对她进行了什么样非人的折磨最后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为的就是彻底封她的口,就算她说出些什么,谁会去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这个女孩就是陈钰。
陈钰的母亲命大,最后捡回一条命。当时被打伤晕倒在地,醒来陈钰已经不见了,而她当年因为丈夫去世以后大受打击精神状态本就有些不好,现在更甚,虽然报了警,但是她说话总是颠三倒四,有些语无伦次,警察对他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加上一直没有线索可寻,慢慢地警察也就不愿意再查,最后便不了了之了。
而陈钰的母亲因后期无人照顾,也染病去世了。
现在知道他曾经的人就只有陆国安了。
几年以后唐盛林也选择弃医从商,当起了生意人,外人虽然不解,但是其中缘由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在夜晚时分,当他一个人走在空旷的走廊上,也有后脊发凉,不敢回头看的时候吧。
第五十章 
程深把那些东西交给警方以后去看了季清海,季清海还是像之前一样躺在一张躺椅上闭目养神,晒着太阳。小张则在一旁忙碌着。
季清海没睡着,听见声音了也不睁眼,就说了句:“来啦。”
程深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爸,今天怎么没听广播?”
“今天礼拜天,没有广播。人家也得休息。”
“哦,那要不我陪您出去转转?”
“不了,你也知道我这人懒,不愿意动。你最近工作还行吧?”
“挺好的。”
“挺好挺好,挺好就行。那个小张啊,饭做好了没有啊?”
小张从一旁探出头来,“老爷子怎么又催饭啊,还不到点呢,您再忍忍。”
季清海搔了搔自己的额头笑了笑说:“我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不中用喽。”
“今天留下来吃饭吧。”
程深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晚上小张做了几个家常菜,人年纪大了吃的淡一些素一些对身体才好。饭桌上季清海也是东一句西一句,有时候程深都得反应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年的事。
下午的时候小张偷偷跟他说了,季清海上个月去医院检查,已经是阿尔兹海默症中期了。这病什么性质程深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能拜托小张让她多费心了,有什么事随时来找他。
吃过了饭,程深坐在沙发上陪着季清海看了电视又说了会话,准备走的时候季清海叫住了他,转身进到里屋,程深跟着他一起进去,见他弯下腰在橱柜里翻找东西。
程深上前说:“您要找什么我替您找吧。”
季清海说:“不用,就在这个抽屉里,就是我放的靠里了点。”
季清海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圆形的铁盒递给程深,“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替我把这个饼干带给晨晨,他最喜欢吃了。”
季清海是什么时候清醒的,什么时候认出他不是季晨的程深一点都不知道。
“您是什么时候认出我不是季晨的?”
季清海坐下说:“晨晨这些年啊,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恨我毁了这个家,是因为我他妈才走的,但是他每个礼拜天还是都回来看我,这一点上雷打不动,虽然有时候来了就坐一会儿,有时候可能连话都不说,他来了给我打扫打扫为生,添置添置东西就走了,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些年每个礼拜他从来都不间断。”
“晨晨是不是有什么事了?”
面对季清海的问题,程深还是撒了谎,“他就是忙,实在是抽不开身,别的什么事都没有。”
季清海没说什么就点了点头,程深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说的话。
“这饼干你可别忘了,你偷吃几块行,但是给他留点。”
程深笑说:“我记住了,我一定带给他,一块也不偷吃都给他。”
“哎。那你……你快回去吧,天都黑了。”
“那您注意身体,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知道我知道,走吧。”
季清海以前从来不送他,今天却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口,一直看着程深下楼。
程深总觉得那盒饼干分量有些不对,回到车上以后打开一看果然是空的。
这饼干盒上面有些地方已经锈迹斑斑,程深记得那时候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季清海每次发了工资都会给他们买一盒这种饼干,他倒还好,季晨是真的很喜欢吃。
随后他开车去了医院,护工正拿着给季晨换的脏衣服准备去水房洗,看见程深来了简单打了个招呼。
程深坐在床边,把那个空的饼干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轻声说:“季晨,你也该醒醒了。季叔还盼着你去看他呢。”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什么原因,程深不知不觉就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站在一条长得一眼望不到头的桥上,四周都是山,桥下就是万丈深渊,周围都是迷雾,看不见前头也看不见退路。
程深试着往前走,走着走着突然听见有人不停地喊“爸。”
程深快步朝前走,渐渐看清了前方说话的人是季晨,而季晨一直追赶着不停喊“爸”的人是季清海,季清海在最前面走得很快,对于身后季晨的喊叫完全充耳不闻置之不理。季晨一直在后面穷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了,季清海突然停了下来,回过身来,脸色看起来像是生气了,季晨最后一声“爸”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被季清海从这桥上狠狠地推了下去。
程深猛地向前飞奔了过去却还是没能拉住季晨。下面就是悬崖,深不见底,就这么被推下去季晨必死无疑,程深看见这一幕,眼前又闪过那天季晨在他面前被车撞飞的画面,想也没想就跟着跳了下去。
忽然一道刺眼的白光,程深醒了。额头上沁出了些细密的汗珠,看见季晨还安安静静的躺着,程深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洗完衣服的护工正好推门进来,看见程深脸色有些不对就问:“怎么了?程医生。”
程深看了看时间,从他进来到现在也不过过去半个小时,或许是因为那个梦让他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
程深摇了摇头,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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