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撞进了我的眼里》第19章

“。。。”林湛怔了好一会，才瞪大了眼，“离婚？为什么？你的身体。”
“可能就是我的身体好多了吧，癌细胞也控制住了，他。。。”林湛的母亲没说完，又小声哭了起来。
“是不是，又是那个男的！”林湛激动的握住了拳头，“他人在哪里？”
“怕你生气，电话跟我说的，那男的也来这个市了，我怕影响你，一直没敢跟你说。”林湛母亲擦了擦要眼泪，伸手握住了林湛，“湛湛，其实你回家前，我就想通了，我已经答应离婚了。”
“。。。”林湛愣住了，看着母亲，半天才开了口，“为，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这样。”林湛母亲艰难的挤了挤笑，“你知道吗，查出癌症前，他们就好了，因为我的病，他们又分开了，可是，我要的是一个爱我的人，而不是一个护工。我不管他是觉得亏疚还是自责，但是我不要拖泥带水、犹豫不决，他说他对我有责任，却不是用爱。就这一点，我就不想再见到他了。。。”
林湛母亲轻轻的抹了抹泪，缓和了情绪，拉着林湛坐回沙发，“可能他过去根本没勇气和男的在一起，所以才选择逃避选择结婚，但是活了这么久，可能在我生病后，他也看清了，如果这辈子都没为自己活过，会不会有遗憾呢？湛湛，我恨他，但是我不想恨自己，所以我放开他，我不想几个人牵绊着过一生。现在医生说我挺好的，吃吃药就好，你看，头发长出来了。”林湛的母亲摘下帽子让林湛摸了摸，笑着戴了回去，“我也累了，在生死面前，什么都不算事。我放下了。”
这句放下了，让林湛在沙发上愣了很久，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放下父亲的事，从初中知道他父亲有个男伴开始，他就没有放下。
林湛曾经觉得，他父亲很垃圾，对不起母亲、对不起这个家，也，让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可是，现在看到母亲的态度，他一瞬间也累了。
是自己一直害怕吧？他害怕任何能摧毁他的家的人或者事，就像他害怕他父亲的事暴露在大家面前一样。
林湛闭上眼，靠在沙发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30章　
……林湛，你在哪？
……在吗？
一个上午，林湛都没来学校。沈恺盯着手机出神，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回事，发他信息不回，人也不来上课，玩失踪？
“沈恺，你出来一下。”老余在门口招了招手，将沈恺带到了办公室才开口，“你知道林湛的事吗？”
“怎么了？”沈恺心里咯噔了一下，林湛，什么事？
“我看你跟他关系挺好的，又是同桌，你有空去他家看看，你们同龄人比我去说效果好。”老余没头没脑的讲了一通。
“您快说什么事！”沈恺不耐烦的问了，“我压根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了。”
“这样啊，。。他妈早上打电话来给他请了一星期的假，他爸妈好像正在办离婚。。。”老余还没说完，沈恺轻声骂了句便转头往外走去。
“诶，沈恺！你去哪！”老余在窗户口喊道。
“关爱同学！”沈恺头也没回，已经跑出了校门口。
你丫林湛，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看老子找到你，不打死你！
沈恺嘴上骂骂咧咧，心里急得要命。
直接打了个车，就往林湛家去了。
“恺恺？”林湛的母亲开了门。
“阿。。阿姨，”沈恺喘着气，缓了一下，才开口，“阿姨，林湛呢？”
“湛湛啊，在房间里。”林湛的母亲看沈恺喘着粗气，肯定是一路上急的，“快进来，大冬天的，冷吧。”
“阿姨，怎么回事？”沈恺脱了鞋，走了进来，轻轻的开口道，“班主任，让我过来看一下。”
“恺恺啊，大人的事，你们不要担心，没事的。不过我给林湛请假，也不主要是因为我们的事，他发烧了。”林湛的母亲皱着眉，轻声说，“昨天我们的决定和他说了后，他没过多久就出去了，结果晚上淋雨回来，可能冻到了，现在吃了药在房间里睡觉呢。”
“那。。。”沈恺犹豫的站在客厅，虽说他很想进去看看林湛，但是在林湛母亲面前，又非常的别扭。
“你进去看看他吧，有你去看，他肯定开心。”林湛的母亲笑了笑，拿起小包，“恺恺，晚上在这里吃饭吧，我去买菜。”
“阿姨。。。”沈恺来不及推辞，林湛的母亲便笑盈盈开了门走了。
看来，阿姨心情不错，并没有因为离婚，而影响。
沈恺轻轻推开了林湛的房门，窗门紧闭，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房间里暗的能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林湛？”沈恺伸手，用手背贴了贴林湛的额头，还好，不是很烫了。
“恩？”林湛轻轻应了一声，微微睁开眼，有点错愕，“沈恺？”
“把你吵醒了？”沈恺心疼的握住了林湛的手，“怎么发生什么都不和我说？还一个人淋雨去了？你这也太琼瑶了吧。”
“我。。”林湛撑起胳膊，坐了起来，看着沈恺，半天才开口，“对不起，害得你过来。”
“对不起什么？”沈恺虚打了一拳林湛，嘟囔道，“自己生病了，你还对不起我，缺心眼啊。”
“。。。”林湛没有再开口，只是低着头，轻轻咳了两声。
沈恺捏了捏他的手心，怕他难过、又怕他想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就想陪着林湛。
“沈恺，你看了吗？”林湛突然颤抖着闷声道，“校园网上，很多人在讨论我们。说我们。”
“校园网上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人！你看那干什么！”沈恺一激动打断了林湛的话，粗着声拿起手机一通骂，“不知道好好读书，就在那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我看他们是闲的。过段时间又有新八卦了，谁还理我们，你理他们干嘛！”
“我不想理！”林湛突然吼了一句，颤抖着放开了沈恺，转而又沉下声，沙哑着喉咙，“可是，我能听到、也会看到，我可以不在乎他们的看法、甚至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可是，我不可以不在乎他们怎么看你！你和我不一样，你被保护的很好，你从来没做错过什么，只是因为我来了，所以你也被注视了。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只想给你带来快乐和轻松，但是，如果因为我，因为我让你觉得每一天都变得特别糟糕特别难。。。”
“我不难、我开心。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开心。真的。”沈恺试图让林湛看着他，什么都想不出，只是不停的打断、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林湛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他克制着，努力让自己尽量看上去冷静下来，只是这样，沈恺便愣在原地，直直看着他。
过了很久，沈恺才轻轻握住林湛的手，像祈求一般摇了摇他，“湛哥。。。。。。”
“我们。。。分手吧。”林湛不敢直视沈恺，低着头，睫毛轻轻颤着，咬着牙嘴里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什么？”声音很轻，沈恺感觉自己听错了。
“你说什么？你是不是发烧脑子烧糊涂了！”沈恺突然朝他吼了起来，抓住他的衣领，整个人都颤抖着，“你；再说一句。”
“我。。。”林湛咬着牙，红着眼眶，只是把沈恺的手甩开。
“不要说了，你不要说。”沈恺突然退后了几步，颤抖着嗓音，一字一句道，“林湛，只要你说，我就听，可是我听进去了，我就不会回头。”
“。。。”林湛没有开口，沈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很久，很久，林湛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是直到沈恺走了，林湛才忍不住哭了起来，房间很静，静的只剩下他闷闷的哭声，静的好像，那个人从没有来过。
那句，不会回头，林湛害怕了，其实分手说出口，他就害怕了。整个人、整颗心都跟着紧绷起来，揪着疼。
可是，他也忘了跟沈恺说，他最不愿意听到、看到的，就是别人对沈恺的指指点点。
那些难听的话，难看的举动他都不希望发生在沈恺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擦。
第31章　
从林湛家跑出来，沈恺感觉整个人头重脚轻，脑子里嗡嗡响，再晃一步就可以原地栽倒在路上，最后，他也忘了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关上门后，眼前一片黑。
再次醒来，沈恺发现自己在沙发上。
“艹，迟到了。”沈恺一看手机，都特么10点了，整整旷了3节课，很棒棒了。
急忙用水糊了把脸，就出门了。
人还没走到教室，课间站在走廊的隔壁班男生就用余光不停的盯着沈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