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今世做情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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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的心又何尝不是充满痛苦呢！今天如果没有樊刚，也许她会轻松点，但偏偏樊刚来了，自己和李兵又坐着他开的车，这使她愈加轻松不起来。她望望樊刚看看李兵，这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在大城市里开饭店的大老板，知书达理，善解人意，一个是在农村里土圪堆上玩大的莽撞青年，既没钱财又没知识，有的只是牛一般的体力。她慨叹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如果不是因为姐姐的出嫁，她一定不会这么早就结婚，她一定会和樊刚继续生活下去。到如今，一结婚生子，她注定一辈子得生活在山沟沟里，电视只收一两个台，手机没信号。按当地风俗，小花和李兵进院后开始举行磕头收拜礼，第一夫妻对拜，恩恩爱爱，白头到老；二拜高堂，教敬父母，依次为小花家的舅舅妗子等亲戚。一边磕头一边收拜礼，有现金、被子、毛毯、毛巾被、床单等等，摆满了圆桌。磕过头后，小花开始进自己一直住着的南屋，如今已装修成她和李兵的新房。进入新房后，她才托付她的一位女友说：“快去叫外面开小轿车的樊老板。”
正在小车里坐着生气的樊刚见小花托人来叫他，心里马上舒坦了许多。他赶忙进去，但走到南屋门口时，却被小花母亲拦住。小花责怪母亲。母亲说：“傻闺女，这房子只有晚上闹房子时才允许男人进，你有啥事快交待人家樊老板。”
樊刚望着一袭红装和装饰一新吊着一条条彩带的新房，心情酸楚。他用无奈的目光看着站在家里的小花。小花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对母亲说：“给樊老板拿上两个100元钱的红包，让他支付车钱。”樊刚急忙说：“不！不！不用！”小花母亲说：“这钱你非拿不可，这是吉利钱，保车平安的。”樊刚便没有再推托。
樊刚和毕君开车离开了李庄村，一路上，他泪水涟涟，录音机里正放着刘德华的《你是我的女人》，在感伤的曲调中，刘德华动情的唱着：
一个女人究竟为了什么
会做这样牺牲
一个男人究竟犯了什么
会让你如此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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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你这一个值得爱的女人
教我怎能不为你心疼
有缘为何没有份
有梦也为何不成真
……
错了过了是缘份
你留的剩的是伤痕
足够我回味一生
爱你想你到永恒
泪水模糊了樊刚的双眼，使他无法再驾驶汽车，他把车停在路边，把头埋在方向盘上，无声的泪水一股股地涌出。毕君从后面赶了上来，把车停住，他下车来问樊刚停车的原因，见樊刚伏在方向盘上在哽咽。他开门用手拍了樊刚的背两下说：“别这样伤心好不好，已经是别人的媳妇啦，少操一份心吧！”樊刚抬起头用手帕擦干泪水，拧动了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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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保姆终于找来了。
这是一个从贵州来的女孩，中等个头，从身份证上看二十一岁。樊刚明确地告诉她，我是一个工作很忙的人，我爱人快生小孩啦，你必须看护好她，你生过孩子吗？你懂生孩子吗？那女孩一张嘴，上面的牙齿虽白　，却有点往外撇！，说一句半土不洋的普通话，她说她没生过，但以前怀过，她十六岁的时候，她哥哥的老婆生孩子时，她侍候过。樊刚本来想找一个生过孩子有经验的保姆，但这些人多数是本地的一些下岗女工，有的甚至就认识樊刚，一见樊刚在劳务市场转悠，还主动搭腔，想问樊刚到他的快餐店打工，最终他只有选择这个叫笑笑的贵州女孩，人虽然不亮丽，但却带着满身的勤劳和憨厚。樊刚在旧货市场花80元钱买个单人床，又去八一宾馆门口部队开的一家军品服务部买了一条被子和床垫，他开车拉着笑笑，拉床的三轮车跟在后面，一直去了佳园小区。
黑妹对笑笑的到来并不热情，他把樊刚拉到东边卧室责怪他太匆忙，也不给她商量一下，也不找个漂亮点的。樊刚说你傻了呀！你是不是想找个漂亮的让我爱上她，这女孩我看还诚实点，试用一段时间吧！樊刚把笑笑叫过来交待说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听你王姐的，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千万不要操什么小心眼儿，只要你精心把你王姐侍候好，我决不会亏待你的，工资吗，现在每个月300元，孩子安全生下来奖你1000元。黑妹斜了樊刚一眼说：“别孩子孩子，难听死了。”
临走时，樊刚想给黑妹再放点钱，但黑妹拒绝说：“现在家里多了一个人，对笑笑我还不了解”我这儿钱不能太多，等快花完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从佳园出来，樊刚把车开得飞快，他感觉身上万分轻松。自打黑妹住进佳园小区，他就没有轻松一天，每分每秒他都惦念着黑妹的安全。怕在深夜时分盗贼闯进室内，怕黑妹肚里的孩子出什么差错危及黑妹的生命。　这下他可以轻松自在地洒脱几天啦。到市区东风电影院门口时，他遇见了几位昔日的赌友，他拉上几个人去自己的快餐店吃了点便饭，便去市邮电局另一位赌友家耍麻将，从下午两点一直玩到次日早上七点钟，人逢喜事手气旺，樊刚那一夜赢了5000多元。
农历八月初十那天，上午樊刚正在本市新开的一家唐明超市购买烟酒。这些烟酒主要是用于八月十五送礼。每年的八月十五前和春节前后，樊刚都得去一些能管他饭店的部门送点烟酒，还有就是作为本市小有名气的一个老板，为了在社会上混得开，也得经常去市委市政府几位认识的领导家送送八月十五拜拜年。自古官商一家，这些当官的也乐意结交一些像樊刚一样的生意人，一旦有机会给这些生意人搞个政协委员人大代表之类的虚职，花他的点钱便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正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樊刚把烟酒分为三个档次，茅台酒中华烟为一档，五粮液芙蓉王为二档，水晶汾国宾烟为三档。服务员按樊刚列的单子准备好货，开始往樊刚车上搬。不一会儿，后背厢和车内后座便堆满了，临了他还到超市财务处买了1万元的购物券，50张百元券和10张500券。樊刚把这些东西拉到快餐店，放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正当他准备休息时，却突然接到了小花打来的电话，樊刚的神经马上紧缩起来。　小花在电话里问：“你在不在城里？”
樊刚回答：“在，有什么事。”
小花声音哽咽着说：“我马上就去，你到二运门口去等我。”
没等樊刚再说话，电话已经挂断。樊刚一看手机，已经是上午10点钟了，从手机显示的号码，小花的电话是从李庄打来的。从李庄来城里坐公共车需要近两个小时的路程。
樊刚心绪不宁，他没有想到小花会这么快地来，他原以为小花结婚后不会急于和他联系，他也想渐渐的从失去她的痛苦中摆脱出来。但一接电话，千愁万绪一齐涌上心头，他恨不得马上见到小花，人就是这样，想当初他天天与小花在一起时，他甚至有点烦她啦，看见她这也不对那也不是，但当小花走后，却日夜地思念起她来啦。记得有一个深夜，他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见他开车去李庄送小花，在一个转弯处刹车突然失灵，车像一只飞鸟落向太行大峪谷的一个深渊，他吓得咬紧牙关等待死亡的来临，却没想被一棵半山腰的大树挂住，车没有再往下掉，他赶忙找小花，小花却不见了踪影，他便使劲喊“小花……小花……”，突然从梦中惊醒，妻子梁叶已被他的叫声吓醒，她问他说你喊什么呢，口里喘着粗气，笑话笑话喊个不停。梁叶这一问，吓得樊刚浑身冒冷汗，幸亏梁叶没听清他的喊声，他脑筋一转，顺着梁叶的话说没喊什么，我梦见有人来咱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