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嚣》第9章

不过真是该死的难熬！　
可有些事情必须忍受！他要血嵬，并不是只因为他可以带他快感的关系！因为，他爱他，所以才会想要他的……　
这才是事情的主次！许凌风并不想杀死血嵬，所以，他要忍受欲火的煎熬！其实爱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忍耐的，现在反省一下，倒是自己一直都做得太过火了！　
只是强迫，与索取！　
所以，这可说是许凌风为了血嵬的第一次忍耐！虽然事情本来就是他造成的，虽然血嵬并不知道……　
16　
那是由切骨透髓的恨意，还有那种惊恐得恨得不得死亡的害怕，演变成的不可理喻的疯狂！那是他接触到的第一种情绪，也是唯一一种！　
他是在那样的环境下出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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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未出世前，她疯狂地想杀了他！并且为此一次又一次地以最惨不忍睹地手段伤害自己！只为毁了他！他救了她很多次！杀死所有企图杀死她的人，包括她的兄弟姐妹，父母朋友，她的族人！在她的面前！　
他要告诉他，在我出生前，你不可以死！你根本没那个权力去死！你既然成为了我的母亲，就要生下我来，不要妄想结束性命！　
可怜的女人，在他那样做了之后，她被吓得快疯狂掉了！　
到了最后，她生下他的时候，她已经彻底疯了！　
他在她腹内呆了十三年。　
长老断言，他将不可能出生！因为历代以来被地形一族强暴而怀孕的女子并不是没有，可是，并没有一个孩子生得下来！每一个怀上异族孩子的女人，都会疯狂自残而死！当然，是一尸两命！那肚子里的孩子，连成形的都没有过……　
但他知道自己不是！他会来到这个世界！那个冰冷的，愚昧的，疯狂的世界！也许是神一时的失察吧，让他侥幸活了下来！　
出世的那天他记得下了大雨，整个天河好像倒了下来一样，青色的闪电如无数的巨蛇在空中游移！神的愤怒！　
那女人生下他时就死了，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珠凸了出来，死白色的，好像看到天下最恐怖的景色！看到了，上天对她降下这个魔子的惩罚！罚她将在黑暗的地狱里接受永恒的痛苦！　
那是他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景象！　
然后是狂暴的雷电－－天神的狂怒！！　
他抬起头，狂傲地大笑！笑它们无能为力，任它们大发雷霆，将雷电降在自己的四周，却无力伤他一分一毫！　
我活下来了，他想！你们费了那么大的精力想毁了我，可我还是活下来了！活着站在这世界上！　
我绝不会屈服于你们！我是天生逆天而生的魔物，那就让我活着，成为那个在这对你们唯命是从万世万物中，唯一逆天的存在吧！　
他大笑，直到他笑到喘不过气来！他的存在，就是对那些自以为是家伙的最大嘲讽！他觉得自己存在，简直好笑至极！　
他真高兴自己活着，做为那些家伙失败的证明！　
他没有再看那女人一眼，她只是个弱小的生物，胆小而且懦弱，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血嵬，他的名字！那些人叫的的名字！在族里最禁忌与羞耻的名字！　
——天源的任何孩子，都不会以“血”字为名，而地形的任何人，亦绝不会以“嵬”字命名！　
有此字者，全族皆杀之！　
这是赐给他生命的两族，送他的唯一礼物！他喜欢这名字，因为那里面的仇恨与杀意！让他觉得很愉快！他从来就是那样的人，天生的破坏者！他喜欢鲜血的味道，恐惧的憎恨的情绪，悲哀的哭声，都会让他觉得心情愉快！　
他很少笑，他并不太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但是直到很久以后，他想到那天的暴怒的天空还是觉得很好笑！好笑得不得了……　
出生后第一次的感觉他清楚记得是冰凉的！那是这世界的气息！唯命是从的，愚昧的人，狂热地崇拜着他们的神！所以用最冷酷的，疯狂的方法杀死异端！人性，对于他们只是多余的东西！　
那时刻骨的仇恨于恐惧，入侵了他的身体，冰冷而刺骨，赤裸地烙在灵魂上的记号！它们形成了他的基本性格！　
他应该记得的……　
可是，血嵬皱起眉头，为什么那段记忆在他脑海里如此模糊呢？只是记得曾有那样的想法，那样的反应，却怎么也无法完整地忆起，那仿如直切他骨髓般的，冰冷的恨意！　
好像被一层什么东西蒙住了一样……　
血嵬低低呻吟一声，睁开眼睛。然后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人类，弱小的人类，弱小到不值一提！可是……却那么可怕！他正微笑着，却让他觉得恐怖！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恐怖……　
“……许凌风！”　
他叫出他的名字，那三个字在舌中品尝起来都觉得可怕，带着让他心脏都战栗起来的恐怖味道……　
17　
血嵬之所以会醒来，一定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的关系。　
血嵬醒来第一个念头是：还活着，太好了！　
求生是任何生物的本能，血嵬虽觉得这种生活宁愿死他也不想再继续，可，心里还是有一点喜悦的！他不想死……　
那个魔鬼那天一定是疯了！他记得自己的神志到最后都不是很清楚。那个人类小子，好像很执着地想让他……　
求他！　
怎么可能！自己就算死也绝不可能……　
……　
他想不起来了！！！！　
他到底有没有求过他？！血嵬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他完全回想不起当时的事！　
他知道自己有一种很强烈的求生本能，如野兽般，已强烈到不受意志控制的地步！所以他不知道当神志已经不清时，自己会不会说出了什么混帐话？！　
……若是去求那个人类，血嵬觉得自己宁愿死掉！！　
绝对不能原谅！！　
若是，若是他屈服于那个人类……　
血嵬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若是他屈服了，那么，他便再也无法回复以前的样子……　
他将再也无法拥有，以前那样绝对的狂傲与自由了……　
“你醒了？！”几乎与他的思绪同步，许凌风惊喜的大叫！血嵬下意识地一震，那个的声音已到了他一听到就会条件反躲觉得恐惧的地步！　
“太好了！你醒了！！”许凌风兴奋地抱住血嵬，血嵬呆呆任他抱着，看他笑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时不知该怎样反应！　
许凌风两手用力握住血嵬的肩膀，确认般认真地看着血嵬的脸，温柔道：“你醒了太好了！要是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血嵬愣了一下，听这个人类小子讲着比最痴情的女人还要肉麻的话！他皱起眉头，不喜欢听到这样的话！他这辈子从不想跟任何人有所牵扯，事实也证明他并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和伴侣生活在一起，因为不能保护所爱的人！他是个逆天而生的人，他注定要一生孤独！可是……现在这个人居然跟他说什么……我死了他也不要活了？！　
可恶！他讨厌这样羁绊的感觉！　
许凌风立刻看到血嵬脸色不善，他露出宠溺的微笑，“怎么了？”　
抬头看到那张俊美却恐怖的脸，昏迷前的记忆又跳进他脑海里，让他感到一阵不适！血嵬强烈地觉得自己要问一下许凌风，当时自己有没说出什么荒唐的话！　
他目随着许凌风，看着他兴高采烈地找出一堆东西，然后看他回头向自己道：　
“我买了好多药，回头熬给你喝！”　
血嵬并没有注意到他在说什么，也没有告诉他自己的体力是自然就可以恢复的，草药的治愈速度跟他天生的恢复力比起来简直就像乌龟在爬一样，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该怎么开口，他非常想知道当时的事！可是他一点都不知道怎么主动跟许凌风讲话……　
而且这种问题……　
“药！”不时什么时候奇怪的液体已经端到他的面前，散发着一种古怪的味道。血嵬皱起眉头……　
“喝了他！”啊，果然！他怎么可以喝这种不明物体……“我熬了三个小时！”许凌风危险地眯起眼睛，发脾气的征兆！而他一发脾气，一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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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嵬接过那些液体，细闻起来透出药草的味道，本能告诉他至少于身体无害，搞不好真的能治病也不一定！他抬头看看许凌风。　
许凌风强忍住大笑的冲动，觉得血嵬这动作实在可爱至极，好像以前家里养的动物，在让它做一件它没把握的事时，它看你看你时的那种不确定的征求意见，却有着让人觉得愉快的，信任的感觉……　
这想法让他心中一阵暖流通过，这种信任，即使只是短短一瞬间，也有让他拿出一生来换都甘愿的冲动，“我准备了甘草，”他柔声说，“快点喝吧！”　
血嵬皱着眉头把那叫药的东西喝完，任许凌风把那甜甜的草塞到他嘴里，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做这种叫做喝药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