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飨宴》第19章


“呵呵……”沈一醉的眼睛贼贼地瞥了一眼杜渐。
杜渐一脸憨厚相,是那种别人看一眼就愿意信任的男人。
“小渐?”苏凤南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贴身侍卫身上。
“爷,我可一句谎言也没说。”杜渐连忙证明自己的清白,“大爷是经常到您房中来呀,而且次日您一定是裸睡,这一天您一定会是精神饱满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说到后来已是几不可闻。
其他人的目光又凝聚在苏凤南和苍轩的身上,祁天齐也暗中踢了苍轩一脚。
苏凤南手中的筷子啪一声被他捏断了,筷子头打在杜渐脸上,杜渐疼得连连抚摸,真怕自己破相。
“他那是在为我疗毒!”苏凤南几乎要掐死杜渐,“这件事还有别人比你更清楚的吗?”
当年阴错阳错之下,苏凤南也喝下了毒酒,虽然他师父及时救回他一条命,体内余毒却怎么也清不干净,他的头发变成银白,眉心有梅花印记其实就是毒性在作怪。
只有等他体内的余毒清除干净时,头发才会重新变黑,梅花印记也才能渐渐消散。
每次余毒发作他都会头疼欲裂,要靠著师父浑厚的内力才能缓和一点,后来他坚持来找苍轩,为他驱毒的工作也就转到了苍轩身上。
一直贴身伺候保护苏凤南的杜渐,自然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过苍轩却知道,那绝不是阴差阳错,而是祁熠煌算计好的,利用云飞渡毒死苏凤南,一下子就清除了他的左膀右臂,正所谓的一石二鸟。
苍轩一直对苏凤南心存愧疚,所以一般小事都听从他的安排,给他足够的权力,自己乐得做一个无所事事的大当家。
“爷……我……我是清楚啊,可是每次我话还没说完,乐善就一脸兴高采烈地跑远了,忙著去给绣球传话,绣球那丫头又不听我解释,还说我为虎作伥呢。”杜渐也是满腹委屈。
听到最后,沈一醉笑得差点滑到凳子下,乐善扭身想要偷偷溜走,却被苏凤南一把抓住。
“乐善,看来你想娶媳妇想昏了头?”苏凤南面色扭曲地低笑,“很好!二当家今日立下新规矩,没有我的允许,山寨里谁也不许再娶女人!娶男人就另当别论!”
“不要啊!”乐善哀号一声,“我还想快点尝尝老婆孩子一家和乐融融的滋味呢,呜……”
沈一醉边笑边抹眼泪,“原来咱们一寨人都不是强盗,全是长舌之辈。”
当晚各自回房以后,祁天齐好奇的问:“轩,苏凤南到底对你是什么感情?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耶。”
“嘘……”苍轩伸手掩住她的嘴,“有些事说不明道不清,越说越胡涂,倒不如不说的好。”
她噘起嘴,“那就是说他还是对你有点那个意思了?”
“爱吃醋的小东西。”苍轩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抚著她隆起的肚子,“你都快成为我孩子的娘了,还担心个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祁天齐气恼,“其实我还挺喜欢苏凤南这个人的,外冷内热。我不是排斥他,我是觉得你不要总是做一些让他容易误会的事,如果误会越深,他岂不是越伤心?”
“我哪里有让他误会?”苍轩觉得好笑,点点她的鼻尖,“不要疑神疑鬼了,我不是祁熠煌,他也不是锦王,反过来也不是。”
祁天齐哼了一声。
“凤从三岁进宫做我的伴读,一直到现在可算没有分开过,感情不会亚于你和绣球……不,或者说要比你和绣球之间的牵绊还要深,因为我们还有共同的理想和抱负,好男儿志在四方,而我们是一起闯天下的人,比手足还亲,有血的牵绊。” 苍轩缓缓说道。
祁天齐凝神聆听。
“他在家中不受宠,大部分时间都跟著我,大概是依赖惯了吧,突然之间我成亲了,他应该会感到有些失落。”苍轩大方承认,“你自己想想,你成亲了,绣球曾经觉得难过吗?”
祁天齐歪著小脑袋想了想,“她哭过,哭得好伤心。”
可那时候是因为绣球以为她被太子欺负了。
“如果绣球成亲了,不再整天围绕著你打转,心思有一大半分给另外一个男人,你心里会有什么感想?”
祁天齐以前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一想,不免觉得心有不甘,“我当然会不开心,绣球是我看著长大的耶,她就算成亲了也不该忘记我呀,我成亲了都没有忘记过绣球。”
“真的?”他坏坏一笑,“和我亲热的时候也没忘记过她?”
“喂!”她握起粉拳打他。
“所以说,就像看著自己的儿女长大成人后突然娶妻生子的父母,自己最要好的伙伴突然成亲了,也会感到失落的。凤就是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而且就算有如何,我的心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别人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对他更好一些。”苍轩低头在她的嫣唇上吻了一下,很认真地说。
话已至此,祁天齐也无话好说。
她原本就不是那种小心眼又斤斤计较的女人。
这两天的闹剧大部分原因是被乐善、杜渐和绣球这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坏东西挑拨起来的,事情被戳破了,大家就不得不面对面把话说清楚。
现在既然这样,那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吧。
真相也许如苍轩所说,也许不是。
真相到底如何,恐怕只有苏凤南自己知道。
但苏凤南一口咬定自己对苍轩只有兄弟之情,祁天齐自然不能再无事生非。
只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她对苏凤南更友善了。
她总觉得这个男子眼底里有一些轻愁,而这愁绪是和她有关的。
她无意让出自己的丈夫,便只能对苏凤南更好一些。
爱情没有错,错的是人选择什么方式来表达。
祁熠煌选择了疯狂,而苏凤南则可能选择了隐忍。
比起前者,这样的苏凤南更让人心疼。
可是此生已然注定,祁天齐也只有惘然叹息了。
第十章
度过了难熬的盛夏和天高气爽的金秋,山上很快迎来了白雪飘飘的寒冬。
这期间,云飞渡离开“白玉京”出海远航,这是他从小的志愿。
山上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燕未勒每天都在操练这些多数出身寒苦的年轻人,而他们有饭吃有温暖的房子住,虽然操练辛苦,但身体却锻炼得越来越强壮,也都甘之如饴。
但祁天齐的日子却越来越难熬。
她的肚子变成了圆滚滚的,行动越来越困难,每天都要靠著苍轩和绣球的合力帮助才能平安度过一日。
还未到预产期,但是她这几日却开始感到阵痛。
苍轩和沈一醉大为紧张,沈一醉特意去山下请了三位稳婆上山,就怕小孩突然要出世。
一日,沈一醉再次为祁天齐把脉之后,面色凝重。
他把苍轩拉出房间,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大哥,对不起。”
苍轩的心陡然一沉,双手握拳,只是凝神看他。
“都怪我医术不精,对妇科一知半解,当初只晓得嫂子怀孕了,却不晓得她的身体并不适宜受孕……”沈一醉钻研了半年多的医书,又寻访了许多妇科圣手,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
“你说什么?!”苍轩猛然抓住他的手,手背上青筋猛跳。
“嫂子大概是自胎里带的病根,原本就身体孱弱,但因为让锦王照料得很好,所以没有怎么显现病兆,只是中毒之后引发了原来的积弱成疾,她……怕是没有能力顺利产下胎儿。”
苍轩满脸震愕。
“大哥,真的对不起。”沈一醉也很心痛,将近一年的相处,让他也喜欢上祁天齐那个生性淡泊、纯真诚挚的女子,他也不忍心看她出什么意外。
“可有解救之法?哪怕不要孩子也行!”苍轩极力压抑住心头的惊慌与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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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二十几天就到产期了,孩子已然成型,现在再说什么也晚了。”沈一醉用力敲著自己的头,“我只能苦思到时候如何不让嫂子有性命危险。”
“一醉……”苍轩死死抓著他的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管如何,拜托你,日后要大哥怎么谢你都成。”
沈一醉叹了口气。
苏凤南正巧走过来,看到他们愁眉不展的样子,惊讶地问:“出了什么事?”
沈一醉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苏凤南伸手在他头上狠敲了一下,“你啊。”
沈一醉像个犯错的孩子低下头,他一向对自己的医术相当自豪,如今却出了这样大的娄子,简直想寻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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