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第22章


滚小屁孩有什么区别。
对乐手来说,这些女孩就相当于免费的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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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大的问题出现了,现在我的周围往往也会坐了一两个女孩,而且对我表示了不适当的好奇。一天大灰狼突然说昨天晚上听见我手淫的声音,“声特大!”大灰狼突然说,“你丫还管我要纸来着。”惊得我噗的一口可乐喷在裤子上。满屋子人啊太不给我长脸了!连小甜甜也在,这帮畜生就笑话我。左边的女孩惊喜地掏出纸巾说我来擦我来擦,而右边的小甜甜更干脆说没事我擦方便,说着拉长了衣袖就要给我擦!我赶紧制止说:“停住停住!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来!”小甜甜趁我手忙脚乱的时候在我肋骨上用手指一戳说:“小样的你还净事啊!”吓得我跳起来把她的手往旁边一甩:“别碰我!”
我奔上几十阶楼梯,冲到坏了灯的走廊。胸腔火辣辣怒不可遏,眼前过电影一样浮现出小甜甜和大家下贱的嘴脸,在黑暗中手忙脚乱摸索到排练室铁门上冷冷的红锈,大钥匙在铁门上划得哗啦哗啦响。终于找到了锁孔,插进去旋转,哐啷踹开铁门,开灯。
空荡荡的大房间。现在排练室又没有人了,大家和女孩在宿舍鬼混。
我轻轻靠上墙壁,深深地喘了口气,吸气,呼气……
房间中间有那么一堆好像螃蟹一样的器械,灯光那么灿烂地打在上面闪闪发亮,猩红,那便是我的鼓。它们陌生得像来自火星的飞船,我突然发现很久没有练自己的鼓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空饮料瓶子扔进垃圾桶,面对着那套鼓站了一会儿,我他妈来北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呢?
想起在这里挥汗如雨的那段时光。刚来北京的时候,我很激动,那时候我看不见周围每天独自练习,像加入一个考前强化班一样热血沸腾,分分秒秒不能虚度。然而现在排练室如此陌生。一种空虚,侵蚀而上,令我麻木,令我丧失了勤奋的力量,令我甚至举不动细细的鼓槌。
两条光滑的手臂从肩膀上环住我。
小甜甜轻轻一跳,骑在我的后背上,就好像那天在大街上一样。我听见她隆隆的心跳。
“这两天你躲什么呀躲?”她的有细细绒毛的脸颊擦着我的脸颊,气息喷着我的耳朵,“小马的的。”她说。
小马的的……
我心里一酸,脑袋里面轰隆地作响,心肺好像全都软掉了。
我什么也没说,闷声不响。
小甜甜怒了:“跟你说话呢!你也回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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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晃了下肩膀抖开她的手,就是不想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玩深沉?你当我不明白你吗?”小甜甜使劲一搡我,令我往前踉跄了一步。“你这种人……真是……明明什么都写在脸上还非得藏着掖着的。什么话也不说,平常就那么拉长着一张脸!你玩偶像剧么?你扮主角啊!切……看你那张驴脸!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纯洁呢?”
我还是没说话。五分钟吧,那么静。我听见她胳膊上的手表嘀嗒嘀嗒地响,清晰得好像节拍器。
然后传来细微的金属碰击声,熟悉的声音,是轻轻敲击镲片的声音。小甜甜拿着鼓槌,吃“提拉米苏”一样小心翼翼地戳戳镲片,仿佛怕那铜片受惊跃起。
小甜甜发现我的眼神,我的眼神一定非常凶狠,因为她吓了一跳,大张了嘴僵在那里,手持鼓槌悬在空中,成了一只发现人类窥视的猫咪。半晌她自我解嘲地笑打个哈哈:“呵呵……是这样么?我还真不会……”
然后她动作夸张地摇头晃脑,手舞足蹈地模仿舞台上的我汗流浃背的样子,嘴里还“咚咚咚”地模仿着。我觉得这个女孩可真衰。
“别敲了!”我突然大喝一声。
《地下室》第五章2(3)
底鼓震耳欲聋地咚的一声。小甜甜一慌,胳膊肘碰倒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踩镲。连不锈钢架子带镲片地动山摇地拍在地上,整个排练室都是哐当当刺耳的声音。
“对不起啊!”小甜甜完全收敛了平时的嘻皮笑脸,吓得脸色苍白,缩到墙角。我惊奇地发现:她的那份畏惧表情,远比平时的放纵可爱得多。
我默不作声扶起踩镲。
“怎么搞的……”她纳闷地咬着嘴唇,“小航,我从来没想过你能这么……狠……”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微热的嘴唇就在我的耳边,她的嘴唇早已经等在那里。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自己一转身,痛快地用力抱住她。我们很自然地接吻了,先是轻柔地短促的,然后是长久缠绵的……好像那些文学中的男女主角,经过了舞会上邂逅,炮火纷飞的离别,经过了误解和悲伤,终于在夕阳和一丛白桦树下思想准备充分地发展到这一步……
我惊讶地接受了她的舌头。小而湿润。我晕了菜,只顾埋头在她的胸前,紧紧抱住她。一股一股的委屈,一股一股的辛酸,搅得我心里乱七八糟。
好像刚被释放的奴隶,我热起来了!手忙脚乱想要解开她衬衫背后的胸罩扣子。她轻轻叫了一声,我弄疼她了。我刷地把她的衬衫向上剥起一半,左手潜下去解开她的牛仔裤,那么用力!我怀疑那些纽扣会在我绞缠的手指中飞迸出去。一粒扣,两粒扣,三粒扣,触到凉凉的布料,原来女孩的内裤是如此的细滑,我的脑袋里条件反射地想起小说中常见的语言“真丝内裤”。我们已经跪坐在地板上。我双手顺着她臀部的曲线,像做高明的外科手术一般滑进她的内裤。
小甜甜突然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推起激动的我,目光锐利地瞪视我。我头发纷乱,懵懂地看着她。
“我先说清楚,”小甜甜直截了当地说,“我只能跟你接吻,拥抱。这些都没问题。但是我不能和你做爱!”
我一愣,手下也停止了。万万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些话。心里咔嚓一下,有什么东西是我预料错了么?
我凝视她的眼睛,黑影里的大眼睛炯炯地看着我毫不回避。我呆了半晌,愣愣地向后靠在墙壁上,呆呆地抽出一根烟,啪嗒打着火,正想凑近烟,突然想起什么。再次抬头看着小甜甜的眼睛,那是两口森林中澈冷的井,寒气四逸。
我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你还是处女?”
我好像问了一个相当愚蠢的问题!
从认识她到现在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已经像全世界最重要的问题一样折磨了我许久许久,当我的朋友们随意地谈起小甜甜的传说时,这个问题就好像魔鬼一样篡夺了我的思想。它好像比我生存的空间还要大,它无形的体积经常挤得我很疼痛,挤得我窒息挤得我睚眦俱裂。原本我以为,问题的答案早已意会不必去提,可是今天她的话令一线曙光再次冲上我的大脑,像是个郁闷已久的嗝儿一下子就突破了我的嘴巴。
连自己都愕然了,双唇不自主地吞咽着空气,想要吞回这句问话。
小甜甜那样吃惊地看着我,我甚至以为她马上就要大笑起来。
“呵呵。”她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轻笑一声,那笑声满是讥讽。她的双手缠在我脑后,一使劲,我的仓皇的脸就贴在她的胸脯上,吓了我一跳。打火机的火苗一抖差点引燃了她的头发,嘴里的烟也挤成折尺。她的胸脯柔软而温暖,很舒服很舒服。我又晕了,那么三十人斩的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以处女之身玩遍男人,难道这便是兵不血刃的最高境界么?
我听见她长长出一口气,〃我有男朋友!〃她那么坦然地说。
《地下室》第六章
New world like a
新世界来得像梦一样
我曾经问个不休 你何时跟我走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我要给你我的追求 还有我的自由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噢 你何时跟我走
噢 你何时跟我走
脚下的地在走 身边的水在流
可你却总是笑我 一无所有
为何你总笑个没够 为何我总要追求
难道在你面前我永远是一无所有
——崔健《一无所有》
我已经对着电话亭站了好久,看着红色塑料上那些粗糙的划痕,玻璃上的夕阳反光刺疼了我的眼,电话亭好像一个无可奈何的家,一个怀着博爱却不能遮风挡雨的残缺的家。电话亭用它羞愧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用同样无能的眼神看着它。夕阳染红了我的手和脸,风从皮肤的裂缝中嗤嗤飞过,很不舒服。天气已经转暖,最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但是我的皮肤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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