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跷家郎》第6章


边,当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他除了看到了一条因为骤然吸人了过凉的水而被呛到近乎窒息的老狗外,还看到了跪坐在一旁手足无措得准备哇哇大哭的冰山校草。 
天!这个发现还不是普通的大,当时他鬼使神差地就凑上去帮忙了——因为他本来就打算在大二就转读兽医专业——处理得当、救了那老狗三叩的结果就是:从此后风云一时的校草大哥在他面前跟前跟后地做小罗罗,他也才由此渐渐发现秦仲坤的冷淡不是因为他想耍酷,而是因为由于小时候他有著对人群的恐惧而得过自闭症后,自己下意识地不愿与人多作交往。那个外表冶默叉寡言的男人其实只是一个非口羞叉内向的原问题儿童,感觉上……颇像绿野仙踪里那只失去了勇气之心的狮子,空有一副看似风光的皮相。 
有了这一发现后,拉他出去作联谊幌子的计划只好打消,因为叫一个其实在墨镜后含著泪的人去接触他最害怕的人群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朱温在对他的经历产生同情的同时,也不得不负起了保护他的重任——没办法,谁能对一双卸下了武装后纯真如孩童般的眼睛狠下心肠呢?更何况他家那只渐上了年岁的老狗实在也需要一个专职的人员作定期护理。所以他们间的孽缘一直持续至今日——直到前天那只老态疲露的忠犬死于非命(呃,其实他真的觉得是寿终正寝了)! 
“朱温……” 
好不可怜的继续哀求著唯一可能帮忙的朋友,秦仲坤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更何况因为朱温长像平凡不至构成威胁,且笑容具有致命的亲和力,所以与自己刚好相反,一直拥有为数众多的朋友,三教九流的不计其数,颇有一点现代万事通的本事。 
“少跟我提我的名字。” 
因为他家老爸精研明代推背图,并对其发明者刘伯温的特别崇拜,所以特地给自己的儿子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导致他由小对自己的名字避如瘟疫。 
递了一个“你不想叫我帮忙了”的凌厉眼神,朱温其实蛮好奇秦仲坤口中重要的人会是什么模样——他在二十岁那年几乎以为这位仁兄一辈子都打算只把爱心奉献给犬类,不会多关照芸芸众生中诸多的臭皮囊一眼——这样看来,那条老狗倒也死得其所了,不然小时候得过自闭症的秦仲坤只好一辈子继续自闭在那问狗窝里。 
“说说你要找的人的外貌特徵?我最近刚好有个客户家里做私家侦探生意的。” 
闲闲地把面前的咖啡呷了一口,朱温不动声色地打听这第一个闯入秦大公子法眼的特殊人物。 
“思,他长得很像阿明!” 
一提到这个,秦仲坤马上就兴奋起来了,献宝似地说出了自己的重大发现。 
“喔……” 
显然这人的审美观还有待修正,脑海里浮现出一张面部狭短、圆鼻头,大嘴巴的犬少女形象,朱温怜悯地看著那朵急切地想把自己插到牛粪上的“鲜花”。 
“大概有十五六岁左右,高度在165—170之间,毛是黄黑色的……” 
听听,这叫什么形容,朱温开始怀疑他老兄相中的会不会又是另一条杂种狗。 
“咳,基本上,你能不能说说她身上比较明显的特徵?比如说痣或胎汜什么的?” 
“思,在他左边的屁股上有一块菱形的胎记。” 
“呃……”朱温的眼睛瞪得溜圆——屁股!人家少女的屁股上有胎记!他怎么就看到了?这小子,平时看不出来,真要出手的时候还不是普通的快! 
“屁股?那个女孩子就这样让你看?” 
这老兄不会是因为爱犬死了悲伤过度,随便去街头拉个什么制服美少女服务军团吧……“谁说他是女孩于?那是个男孩好不好!” 
“咳……” 
朱温手上味美香浓的咖啡险些呛进气管变成致命武器! 
男孩子,他看上去明明是喜欢上人家了,那个人居然是一个长得很像忠犬阿明的男孩子。 
吸气,闭目静数二十秒后,朱氏火山开始爆发。 
“早跟你说叫你从山上搬下来的,那里人太少了,你就是没办法跟人接触太多才会变成这样……”他喜欢上了一个男生,这不就是常说的同性恋7他是知道这位虚有其表的学长实际上是蛮脱线的,可是这次的玩笑开大了吧! 
“你……你叉凶我……” 
顿时感觉台北的天空黑了一半,冷硬的线条开始呈现出折射于水波般的扭曲。 
“要厶叩!” 
看看对面那张表情与长相产生强烈冲突的脸,再看看周围叉已经聚集了一群随时准备为帅哥伸张正义的三姑六婆,朱温不林叫眼向青天——谁说人长得帅不是一种错误?拥有一副冶峻的外貌却没有一个同样坚毅的内在做底子更是错上加错!一切的错误终结在于——为什么老天要让我认识这样的人,并好不好死被他引为莫逆之交、忠犬良医、死党拍档,兼处理一切麻烦的挡箭脾。 
如果说能获得号称“冰山酷医”秦仲坤与众不同的青睐是一种殊荣,他极乐意把这样的机会奉送给其他没看清冰山本质的蠢夫愚妇。为什么做他朋友之后就得时不时忍受他自个儿糟蹋自个儿那张俊脸的视觉虐待?偏偏,那张脸是长在他身上的,要怎么搓圆搓扁变脸成异形叫人无法置喙。 
疲惫地揉了揉额角,朱温在第一梯次的正义之师准备街上来为帅哥申讨前五条件投降:“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想办法帮你找到他的。”——自己也觉得口气是多么悲凉、无力,不过倒是有效地挽回了秦氏冰山一点点正常的表情,饱受虐待的眼睛开始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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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宇明是吧?一星期后我会想办法把你安排到离他最近的地方去,方便你折磨他、蹂躏他、虐待他……” 
什么都好,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承诺后,秦氏冰山脸部的扭曲波纹一点一点地恢复正常,取代这个季节还没上场的空调,安抚下了观众燥热不安心绪。 
“谢谢你!” 
苦泪计第二百一十三次出战告捷! 
秦仲坤松了口气,明白自己这次叉下用去面对陌生人,就可以得到自己安继阿明后一见锤情的对象的下落。虽然老用这招有点卑鄙,可是……呃,他真的不像朱温那么擅长与人相处,更害怕去和不熟悉安的人打交道。也许是小时候的自闭留下的后遗症吧,除了某些他认为可以安心的特定对象,他几乎不想与其他任何人有过多的接讨触。所以婉谢了医院的安排,把大小事务全托付给从小看他长大的石伯伯打理,自己只任了一名毫不起眼的药剂师,宁愿——个厌人与狗狗相伴独居在阳明山半山腰的祖居里。 
心满意足的冰山架上畏镜,恢复了他坚强的伪装后施施然离开了现场朱尹温看著他离去的背影,泄愤似地把桌面上所有的方糖加进咖啡里,在痛感自己第二百一十三次失利于他相同的招式半天后,不知渲怎地,突然想起了古书淮南子的一句名言:塞翁失马,安知非福。 
毕竟这是他以外秦仲坤觉得“可靠南另一名人类。也许,搞不好今后他就可以从揭开了潘朵拉的魔盒秘密的惩罚中解脱,把照顾秦仲坤的重任交给第二棒了呢! 
这样一想,帮他尽快地找此人倒也不失为一个损人利己的好办法。 
思,美好的前景就在前方,努力!奋斗! 
于一片愁云惨雾空呙瞻远瞩到遥远时空后的美好前景,朱温开始得意得忘乎所以,当然也就忘了刚刚才想起的名训的精髓所在:祸之所依!” 
在众人惊惶的目光下笑咪咪地喝下那杯起码加了十二块方糖的咖啡,下一秒,一个显然是被高糖份的东西腻到的男声狼狈地在店里响起——“该死,老板,快给我递漱口水!” 
温书假进入第四天,锺氏高峰会议在大厅举行。 
“老婆,你不觉得这几天儿子有点怪怪的?率先发言的是僵家一号家长,锺父锺尉——简单的说,就是正常得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天呀,他这从五岁开始就呈现过动症儿童先兆的儿子,最近一连有四天没有跷家了,确切地说,是在这四天内,本是天性好动的锺宇明比大家闺秀更大家闺秀,真个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大家都已经习惯他三天一小跷,五天一大跷的锺家,这种情形的出现,著实令人乱惊慌一把的。 
“唉,小明他到底怎么了?这几天我特地做了他最不喜欢的青椒牛肉,西芹炒蛋,他居然没抱怨什么就吃下去了,弄得隔壁的黄太太都奇怪地问我,这几天怎么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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