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城的秘密》第17章

「城城，今天的事，不可以跟别人讲喔。」吉仔把城城带到家门口时，特地蹲下来盯着城城眼睛交待。
「为什么不能说？」城城歪头，为什么不能说？这么舒服的事情城城想让阿公也知道啊。
「因为、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唬烂，吉仔讲出来的是最实际的原因：「要是让别人知道，阿五哥和阿六哥会骂死我们。」
城城想了想，嗯，城城不想被骂，也不想害吉仔哥哥被骂，所以他点点头说：「好，城城不说。」
不说不说，城城答应吉仔哥哥，也答应阿五哥哥和阿六哥哥，不说。
只是这时候的城城不知道，从这个时间点开始，他的秘密将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多。
因为这时候，还只是一个秘密，一个唯一的秘密。
完　2009/8/14
城城的秘密9　奶香味的秘密　by　饭饭粥粥
阿古觉得，这辈子他的婚姻缘似乎都不太好。
二十几岁结婚，没多久新婚妻子就红杏出墙，对象还是他公司的同事。
这种脸没有几个男人丢得起，阿古也是，想都不想的就和妻子离婚了。
后来在上司的介绍又和一个客户的女员工认识，该吃的饭也吃了，该送的花也没少送，就这么谈了三五个月的恋爱，他想应该要求婚了的时候，对方突然递了一张喜帖给他，说她要和重逢的高中同学结婚了。
就算自己对女方的感情还不到爱情吧，这事闹得众人皆知的状况下，阿古只觉得又被打了一巴掌。
然后就在他打算干脆这辈子打光棍下去时，他碰到了现任的妻子，在一间他常去的酒吧里。
灯光美、气氛佳，加上他也喝了一点小酒，看到现任妻子时真的觉得这女人实在漂亮，抱着会被甩掉的心理准备上前搭讪，没想到真的被他给把上手了。
后来正式交往、吃饭、约会……Ａ、Ｂ、Ｃ……都做了以后，阿古心想，再试一次吧，就跟她求婚了。
那天是情人节，阿古穿了他最体面的西装，订了当时他能负担得起的最贵的酒店，吃到甜点结束后，拿出花了他三个月薪水才买到手的戒指，说：「请、请妳……嫁给我吧！」
女友——也就是现在的妻子——露出又惊又喜的表情，但是却没有马上伸手接受他递出来的戒指。
「阿古，我……我有件事，得跟你说……」
然后，从女友口中听到的事，让他一度怀疑老天爷到底想跟他开玩笑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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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离过婚，有一个儿子。
阿古虽然是现代人，可是毕竟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对于穿人破鞋这事多少有点心理不平衡。
可是他又想到，自己不也是有过一次婚姻的人，这在现在离婚率高得吓人的台湾，搞不好也是必然的结果吧。
加上女友真的是挺漂亮的，至少比起他的前妻和差一点变成他妻子的客户员工都漂亮许多，胸部也大身材也好……仔细想想若不是她有过一次破碎的婚姻，肯定不会跟自己交往吧。
「没关系，嫁给我吧。」充满了男子气概的这句话，顺利换来女友的泪水与同意。
就这样，阿古再婚了，而且还一结婚就多了一个儿子，真是买一送一。
孩子他在婚前见过几次，陪还是女友的妻子到托儿所去接他，然后三个人一起吃饭。
原本阿古以为结婚后家里会多了这么一个孩子，没想到妻子想得比较多，怕他看到孩子心情会不好，就把孩子送到苗栗外公家去住了。
其实不需要这样的，阿古心想，那孩子看起来听话又可爱，长得还挺像妻子的，就算住在一起也没差。
可是当他跟妻子提出这件事时，第一次妻子只是笑笑说没关系，第二次妻子说不用想太多，第三次妻子有点不高兴了，拿出两人的薪资表与每个月的出支给他看，问他说在台北养一个孩子的钱怎么付。
他听了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好不再提起这件事。
讨论那个前夫的孩子是他第一次看到妻子对钱重视的程度，很久以后阿古才知道那就是妻子的真面目。
他们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结婚，能省则省也没去渡蜜月，也没开太多桌酒席，新婚的感觉很快就过去了。
然后，随着柴米油盐的日子过去，美丽的妻子不再天天打扮得美美的给他看，而他也才知道现在的化妆技术有多惊人，比起化妆术更该用易容术来形容也不一定。
单单只是外表变化也就算了，妻子变得越来越会唠叨。
她老是说，家里钱不够用，他的奖金不够多，家里存款太少。
她还会说，租屋不如买屋好，可是连头期款都没有，真是不牢靠。
这些，阿古也就认了，顶多当做没听到。
可是妻子念到最后，总会加上这么一句。
以前我都不用担心这些。
『以前』这个词代表什么，阿古再笨也猜得出来。
男人，有几件事是不能被比较的。
身高、存款、性能力。
阿古看着妻子还算是好身材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的婚姻缘真的，不怎么样。
就算是这样，日子还是要过，阿古一样上他的班，每个月一样把薪水拿回家。
然后有一天，变化突然来了。
「阿古，爸打电话说他跌倒受伤了！」妻子刚挂完电话就跑到他身边说。
受伤！？阿古想到那个总是一脸憨厚笑容的老丈人，急忙问道：「情况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说只是左脚指骨头裂了一点，还不至于要住院，休养一阵子就好了。」妻子说，脸上的颜色不断变化：「只是……只是这样子……」
「嗯？」阿古看妻子欲言又止，心想他知道了，妻子想把爸爸接来台北住一阵子，好就近照顾他老人家，原本对老丈人印象就好的阿古大方的说：「没关系，我不在意的，就接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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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可以吗？」妻子眨眨眼，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好，那我明天就把城城接上来，幸好他现在也在放暑假。」
咦？城城？阿古慢了两拍才想到，这个名字就是妻子与前夫生的，那个小男孩。
「那…那妳爸……」阿古犹豫的问。
「爸喔，他没事啦，老人家突然换环境反而会不习惯，让他在老家休养就好了。」妻子挥挥手，转身就去整理房间，打算要把客房弄给孩子睡吧。她一边走一边碎碎念着：「要不是我姊说怕我爸会累，要把晶晶接回身边，我才不想把城城带上来呢，其实都已经八岁了，也不至于会给爸找麻烦的说……姊就是想太多了……」
看着妻子走进客房后，阿古突然觉得有点难过，替那个八岁的孩子。
隔天，名为城城的男孩就来了。
他和阿古印象中一样，是个小个子的男孩，脸蛋长得很是可爱，之前他以为是像到妻子，现在想想应该是长得比妻子还要好。
「阿古爸爸好。」城城见了他，马上甜甜的打招呼，虽然在爸爸前头加名字有点怪，不过对于一个六岁以前还和生父住在一起的孩子来说，突然要把『爸爸』这个称号换人也太过要求，阿古并不介意。
「城城来，你在台北时就睡这里。」妻子把城城带去客房——用客房形容其实太夸张了，仅仅两房一厅的小公寓里，客房早已变身成书房兼杂物间，只不过现在加了张行军床在里面。
「妈妈，城城一个人睡吗？」城城看了行军床，那床好小，怎么看都挤不下两个人。
「城城这么大，还要跟人睡啊？」跟在后头走进客房的阿古故意笑他。
「嗯，城城都跟阿公睡啊。」城城嘟起嘴，讲得又委屈又可怜的模样。
阿古瞧他这样，差一点就要说那城城和爸爸妈妈一起来挤双人床这种话了，可是妻子抢先他一步说：「不行，这里房子小，没地方让你跟别人一起睡。」一句话彷佛又在跟阿古说，就是他不会赚钱才只能住小房子，这让阿古心情又有点不好起来，不说话了。
城城看看妈妈，又看看阿古爸爸，没人说要跟他一起睡，只好委委屈屈的把他放有暑假作业的背包放到行军床上。
看城城那样可怜的模样，阿古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在阿古家中，其实和妻子两人同床的时间不多，阿古虽然是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但妻子却是三班制的客服人员，白班、晚班、夜班这三种每周轮一次，在夜班的那一周夫妻间的作息刚好完全相反。
正好，这一天就是妻子开始上夜班的第一天，刚好有一个礼拜阿古都是一个人睡。
吃完晚餐，妻子拿起上班包，和城城交待：「妈去上班，你没事别去闹爸爸，洗好澡就去睡觉，知道没？」看到城城乖乖点点头，她就蹬着高根鞋出门了。
「城城，来。」瞧妻子才一关门，阿古跟还站在玄关的城城招手。
「嗯？阿古爸爸，什么事。」像小狗一样，城城咚咚咚地小跑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