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色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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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亏欠他许多,尽管是我负责生孩子,我傻问他,感到寂寞吗,他淡然一笑,一笑带过我的傻冒问号。怀胎十月瓜熟蒂落,生下一个大胖小子,他乐开花,我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十个月生个像你一样英武的儿子”。他纠正道,是婚后六年来的成果,瞧孩子好看的地方都像你,我焉然一笑,孩子也张开小嘴乐了。
小家添丁进口之际,丈夫的事业越做越大,他时常天南地北地似云彩般飞来飞去,似轮子般在城市间流动,销售业绩直线上升扶正了他总经理的位子,并因此享有专车,秘书跟班。我们由居民楼搬住到富人区。他让我辞掉工作,做专职太太。于是,我正儿八经地当了家庭主妇,整天带着一个保姆围着孩子转,在偌大的富丽堂皇的房子里转悠,在绿草如茵、绿瓦红墙的洋房外徘徊。阳光晒得我倦怠慵懒,心里头空荡荡的,丈夫他越走越远,还是我的丈夫吗?我和他之间似乎有道沟,我是越过越老,他呢?越活越年轻。因电话里他的声音透出意气风发,神采奕奕,像个毛头小伙子。嗨,我自怨自艾,过几年就人老珠黄了,他说的誓约还有效吗?
他的态度不比从前殷勤,给他打电话要不转接,要不有秘书挡驾,兼审查,他工作有那么忙吗?他和我见面似在日结月审年报,应付差事。不出差时也忙,往往零点过后。我对我们的婚姻有种不祥的预感,像他那样有风度、有事业、可是女人们的众矢之的,是年轻貌美女人们后来居上的埑脚石。他能把握住方向,不出轨,不压黄线,不给人绿帽吗?我稀里胡涂地胡思乱想,令我头晕缺氧,如一条鱼在银色的冰面下冷冻室息。
中秋节丈夫到家后,对我格外殷勤。他说出的关心话颇前卫,煽情,令我意乱情迷,令我亏疚。激动不已,泪眼模糊时,我把头靠在他探出的臂膀上尽情地挥洒。哭完后,大脑特别清醒,揉揉鼻子似乎嗅出他宽厚臂膀下面的心脏像水晶般冰凉,坚硬。说话热情的像隔层纸糊的灯笼里烛光,虚晃与隔阂。端详他的五官面相,觉得熟悉又陌生,陌生又别扭。他变了,变得不认识了,我试探道:“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了,越活越年轻”。他睁大眼睛,令人吃惊地发誓:“若有外心,天打雷劈”。语气坚决得似在联合国大会做报告,秀得很。花好月圆夜,是没有电闪雷鸣的,不过我对他的态度比较满意。
一轮明月从东方升起,团圆夜拉开序曲。我们在花园阳台上支起一张桌子,对着圆月,沉浸在桂花飘香里。品着红葡萄酒,感受着金秋夜合家欢的乐趣,等着丈夫他借酒赋古诗贩唱新曲,他荡漾着蟹公似的红酒脸正在酝酿,我的心里把玩着唐明皇和杨贵妃的中秋夜盟誓,但愿生生世世为夫妻。我们曾经已为来世续订了婚约。此时,品尝些干红酒的我,微微动情,耳边响起梁代皇帝做的艳曲,“怀情入月夜,含笑出朝云”。
这时,一串急促的门铃声中断我的联想,保姆慌张地跑过来讲,“有人要找她老公”这一句,触动我神经的机关,我飞快地出阳台,穿室过堂,打开门,见门口站着一位黑发披肩,一袭黑裙落地的年轻妙美女郎,怀里又抱着一个未满周岁的似曾眼熟的婴孩。“你找谁”,“我找我老公”。“你找错门了,这里没有你老公,我稳稳心神否定了她”。“我没错,就是他”。我拒绝关门的姿势被她手指方向所定住而僵硬,丈夫在后唯喏,惊恐、哆嗦、摆晃厚手,似在说:“别这样,别这样”。又似在用手企图盖瓶口似盖住她的口。“你太冲动了,你怎么来这里”。他责备的话里全是乞求与无奈。“我不能来这里,难道孩子不能来这里吗?这是他的家,他有这个权利”。这个女人出口淡权利,仿佛是在法庭辩护。“我不是把你们安顿好了吗”!
听到此,我的心凉了,整个身子麻了,他不打自招地全认了。他做了许多背叛我的事,包括我所猜测,但超出我的想象。见他此刻卑躬屈膝同他的女人理论样,一副受气脓包的样子,令人作呕,这就是我曾经引以自豪的丈夫吗?不!不是!我不认识他!
那女人白晢的脸颊变得残白,嘶哑地宣布,她想要个家,要个家,说完似雷电之后,眼泪倾泻。他猫腰上前,用肩扛住这个即将崩溃的女人,这一幕对我更是无情的嘲弄,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一个奴颜卑气的太监。我大吼一声,“你们全给我滚,滚得越远远地”。那男的连滚带爬十分听话地拥着女人,抱着哇哇乱叫的孩子,酿跄地往外滚。
“啪”地一声,关紧了大门铁上了锁,唯恐坏人们再次闯进来,但愿这把锁永远锁住,不让外面邪恶进来。那个背信弃义的坏人永远不见,那个以孩子为要挟的女人,妄图占领我的房屋,可耻呀!隐隐约约听见那女人哭诉她不人不鬼地做了几年小,咒骂他一直在诓骗她,又听见環琐的低低的声音,我躲瘟疫似的,跑进卧室拿被子盖住头,伤心的泪哗哗地流。子夜时分,我嚎淘伤悲,哭诉自己的愚蠢,哭泣悲惨得像寡妇夜哭,凄凉悲窃。窗外的月儿似被哭得悲悯起来,如水的月光为我洗面,挂在树梢的月亮噙着冰凉的泪珠在打转,同情我的不幸。
之后几年,我失忆般地过着独居生活,等到恢复记忆时,发现我的丈夫于几年前发生意外事故而下落不明,至今查无音信。为此,咨询法律专家,专家讲:“你的丈夫在法律上被称之为宜告死亡,你们的婚姻关系就此结束”。我想法律也那么通人情,讲道理呀!感谢法律给我一个公平的说法。
负心人死了!婚姻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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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 猬 婚 姻
他(她)们终于离了,他和她终于离了。离婚,对双方有利,离解开双方情感纠葛的死结,离是双方人生路的转折点,自此交汇分叉。他俩已不再是夫妻,曾经拥有的夫妻名份,被前夫前妻称谓界定;他俩可以成为朋友,也可形同陌路,但又不得不联系,因有孩子(4岁)这根纽带拴着,彼此望却谁又很难。
前妻由于离婚一时找不着住房,离婚协议:她可以暂住一年。这么一来,她成为房客,前夫成了房东。住在同一屋檐下的孤男寡女,曾因一纸文书组织一个家庭,又因一纸协议隔开,形成同居不同房的后夫妻关系。
白天,法院书记员对他俩宣布离婚调解书经双方签字生效。夫妻关系予以解除。后来书记员单独同前妻谈话,在调解书尚未签收之时,前夫强迫与她同房,不算强奸,顶为定婚内强暴,她被书记员说慒了,反正这点事她已不担心。因为彼此在精神上极端厌恶对方有第三者,在肉体上哪来鱼水之欢呢!至于她的那个第三者是由前夫一手载培的。
前夫他工作是搞审计的,她工作是搞会计的,前夫由于职业上的优势时常监督她,上邮局调她电话流水单,逐个查找可疑线索搜出她外遇的证据。她不甘示弱,男人在外头应酬。花天酒地对妻子不忠,就可以没事,女人在外面有个精神走穴,邂逅什么的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据社会学家研究成果,外遇可以调剂夫妻感情维系婚姻,稳固家庭,她在外谈起姐弟恋,前夫知道后,大发雷霆,横加指责,威胁把她的绯闻向社会公布。一时间,她让闲言碎语搞得抬不起头,后悔亲口承认那件事,当时应该知道否认才对。前夫借势定她为“破鞋”。她不在乎他的臭贬,她知道前夫是个阴险狡猾伪君子,他的嘴里没好话,他是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的小人。她晓得他在外肯定有不止一个傍家,只是不想捅破,免得孩子的声誉受影响。
十天过去,前夫、前妻相安无事地各居一室,彼此心里头恨得牙关响,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道。前妻在母亲的催促下想赶紧嫁人,搬出狼窝。她打算和那位弟弟结婚,母亲大人不同意,说那男孩根本没长大,披头散发的,男生女相,哼拉弹唱,非害了你不可。她却很爱弟弟,欲拔不能。母亲苦口婆心:这种男孩风流成性,拿爱不当回事。千万别再草率行事。你听妈的,妈经历的风风雨雨,大半辈看人看得准。
她犯难,当初和前夫处朋友,自己岁数小,情窦初开,不谙世事,听信他话剧表演似的花言巧语而误入歧途,这个前车之鉴,时刻警惕。破裂的婚姻留给她千疮百孔似的从精神到肉体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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