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不可及_影》第25章


启安想了想说是弟弟吧。但无论可怜还是残忍,都非他所愿。
苏若问,那你觉得谁最悲哀?
启安想的更久了一些,哥哥?
苏若笑着摇头,错了,是弟弟。
他说,最悲哀的人,不是爱上了一个永远不会回应他的人,那只是爱情罢了。悲哀的是弟弟,如果有一天,他被自己的哥哥抛弃了,这样一个人,根本独自活不下去。他出门,过了一夜,甚至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爱情?对于一个连活着都需要依赖别人的人而言,太可笑了。
每天醒来,面对着不熟悉的哥哥,内心恐慌。被恶毒的对待,却只能忍受。更可怕的是,他知道自己全都会忘记,无论哥哥对他做了什么残忍恶劣的事情。他有多恨,就有多悲哀。
就算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憎恨厌恶着面前的人,第二天他也全部会忘记,他依然会像一条狗一样贴过去,小心的乞求着哥哥怜悯自己生存的权利。”
然后他看着启安说,你不觉得这样一个既可怜,又残忍,却悲哀的角色,最适合我了么?
启安看着挑眉微笑的苏若,他无法作答。
……
最终苏若还是接下了剧本。
启安不理解为什么,苏若自己心里却清楚,他已经不想继续当演员了。
为了调整状态,启安给苏若放了个长假。陈琰知道以后,就三天两头来催他回家。苏若烦不胜烦。
启安看到苏若这幅模样,就说干脆我给你安排去外地旅游算了,你想去哪里?
苏若看和启安,想了想,竟钦点了苏州。
他说,启安,我记得你老家是苏州的吧,春节也没见你回家,这次带我去你家里看看呗?
启安还有点犹豫。苏若又说,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明泽直东就住在你苏州,他是苏州人和大阪人的混血。
这下说的启安没法拒绝。
……
人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是个钟灵毓秀的地方,有着江南独有的小巧与秀丽。无论人文还是精致,都透着一股懒散闲适。像诗中描写的,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五月份的苏州,正式春夏交接的时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风中,雨中,每一次呼吸的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娟娟的清新。能够让人不自觉的就放松身心。
……
启安在苏州有一套小别墅,是他泰寒松死后留给他的遗产。两个人到了苏州,就顺势住进了他家。
老房子有几年没有住人,落了不少灰尘,启安回到家安顿好苏若,特地请了清洁公司过来打扫。房子的装潢很华丽,按照他当年的经济水平,应该算是极为豪华了,不过放到现在来看,不免显得有些土气。
安排了清洁公司的人打扫房间的功夫,启安便带着苏若出去玩了。两人先去了水乡古镇周庄。这里以前苏若拍戏来过一次,走马观花的看了看。如今有启安这个当地人在,倒是才算真正玩了玩。小镇镇民淳朴,又听启安讲苏州话,对两人更是热情。苏若吃了些当地的小吃,在湖上划船,照了几张相,听启安讲了些苏州的风土人情,倒也别有趣致。
两个人在外面转了一天,再回到家里时,老房子已经焕然一新。
虽然时日真的久了,再怎么打扫也还是残留着时间的污秽,但至少能够看到家具本来的面目,匿藏在墙角的蛛网也都消失不见。
苏若在房间里转了转,打量启安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房子两室一厅,面积中等。其中一间是启安父亲的房间,还有一间卧室是启安的。
启安的卧室与主房间奢华的装潢不同,简单朴素的让人惊讶。
房间里很干净,有一张木制的课桌,书架上放了些高中课本。除此以外没什么其余的摆设。一个衣柜,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最后是一张单人小床。
那张单人小床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买的,是儿童床而不是如今正规的成人单人床,恐怕初中生还睡得下,要是现在成年人来睡,就显得有些小了。
苏若坐在床上,试着躺了躺。床是木板床,躺在上面硬的硌人,他的个子比启安还要高出一些,躺在小床上,一双长腿都架在了床外。
“怎么不换个大点的床?”苏若打量着房间,随口问启安。
启安笑了笑,不好意思道:“我爸爸一直太喜欢我,我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关心,我从懂事起睡这张床,后来长大了自己有钱了,几乎再也没回来过。”
苏若起来去他的书架上翻了翻,他的教科书几乎和新的一样,看得出用的时候很细心。课后的习题都做了,书旁边写了小批注,字迹工整。
“你是不是小时候学习成绩很好?”苏若问。
启安抓了抓脑袋谦虚道,“还行吧,不是很差。”
“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儿。”苏若这么半开玩笑似的和启安说。
启安想了想,低头道,“小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不是很快乐的童年。”
苏若参观完了启安的卧室,又去参观他父亲的卧室。那间卧室最引人瞩目的就是一张大床,黑金风格的繁复床架,到与客厅的装潢非常相称。除此以外还有一扇巨大的衣柜,衣柜对面是一面大镜子。
客厅里有一面电视墙,上面放了一台如今看起来显得非常老旧的四十寸电视,那个电视在当年来说,应该是很惊人的了。电视旁边有一扇书柜,书柜里放这些奖杯,是早年泰寒松获过的奖。“这个奖杯,不是金鹤奖的么?”苏若打开柜子看了看,边看边问启安。
书柜里还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许多碟片,其中有一半是泰寒松主演的,剩下一半是当年很出名的片子。
“泰启安……泰寒松……你和泰寒松什么关系?”苏若拿着泰寒松最出名的一部武打片,晃了晃问启安。
启安尴尬的说,“他是我父亲。”
苏若惊讶的看着启安,“他是你父亲?圈子里,从来没有传出过他有儿子啊。甚至都没人传过他成家。”
启安苦笑道,“他的公司一直不肯公开,直到他死了,大概他都没承认过我这个儿子。”
苏若把那张碟片插回去,不知在想什么。想了一会,叹了口气,“启安,和我说说你小时候吧。”这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
……
其实很多时候,苏若明白,自己是个性格乖僻的人。他肆意妄为又任性。时常用幼稚的举动去伤害那些关心他的人,比如陈琰,华翼,比如启安。
但凡是喜欢苏若的人,到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有人曾经骂过他,苏若,你只爱你自己。你自私的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可怜的人,却从来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
苏若对此总是一笑而过,他曾经真的这么认为,并始终这么认为着。
……
启安把头低了下来,他在犹豫。
而苏若看着他,静静的等待。
“我小时候……我小时候,一直很怕我爸爸。”启安叹了口气,像是终于放弃一般,缓缓回忆。
“而我爸爸很讨厌我。他总是打我,尤其是每次喝完酒以后的他,总让我胆战心惊。”
“泰寒松,我的爸爸年轻的时候挺有名气的。而我的妈妈是个圈外人,他的公司一直不同意两个人交往……”
启安就这样站在那面满是奖杯的书柜前,缓缓开始了诉说。诉说一个光鲜亮丽的男人背后,一个悲惨家庭的往事。
他说得很慢,断断续续的回忆,有时候也会陷入回忆中,轻轻的笑一笑。他的笑声很
温和,仿佛那些灰暗暴力的童年,都已经变成了如此珍贵而美好的记忆。
而苏若,他始终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听。他想着,这个温柔的男人,为什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自己的过去。那么痛苦、那么不幸的童年与过去。
这是苏若头一次这么认真的观察启安。他长得并不差,遗传了父亲俊朗的沦落,眉眼间却有母亲的柔和。
他喜欢笑,笑的时候眼睛会微微眯起来,温暖和煦。
苏若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一个温柔男人。仿佛那些悲痛的回忆与伤痕,没有在他身上刻下丝毫的阴影。他总会细心的照顾到别人,那种温柔与体贴,会让人不知不觉间上瘾。
苏若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任性乖僻,因为始终还有人在乎他。他可以用自己来伤害他们,无非是因为被爱着罢了。
而启安的,这个男人,他没有任性的权利,因为连爱着他的人都没有。
……
……
回忆止于泰寒松的死去。他在一个冬天,因为胃癌而离世。他死前终于为启安做了一件事,托关系让启安进入了北京的影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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