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后宫 女尊》第26章

略一躬身将男人掺起，台下已经响起了山呼般的拜贺之声。唇角溢出满满的笑，拉着男人坐下。仪官四平八稳的语调还在诵读着昭告天下的表文，侧目凝视，如果这个男人能永远坐在我右手边，那老死在这奢华的坟墓里也不是件太痛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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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外
那夜，家宴。小小的女王陛下还没有亲政，正是祖母大人最春风得意的时候。
换句话说，当时的朝堂，被我们一家把持着。
所以，四品以上的官员，那夜都来了，因为那天是祖母大人的生日。从前厅到庭院，摆满了酒宴，最上面的主座铺着黄色软垫，女王陛下也要来吧。
站在前厅后门偷偷张望，见人多起来，便溜回了后花园。官员和随行的礼物不断送进来，我在那偷看被祖母看到又会连带爹爹挨训了吧。这种时候还是躲在没人的地方比较好。
啾啾的鸟叫声听起来分外欢畅，循声找去，却是挂养在园中的画眉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逗弄得开心。俊俏的脸上带了丝浅浅的笑，刚刚长成的身材透着高贵，冷艳。而此刻她眼中那抹真挚的笑意却不落在任何人脸上。
不敢上前，远远观望。因为不管她穿的什么，那头银白的长发和紫色的眼眸，现在世上只有一个人会有，那是，皇族血统的象征，祖母叮嘱我记得东西里背了不知道少次。
“臭小子，又在这偷懒吗！”身上被狠狠敲了一下，是大爹。
赶忙转身跪好，等着手里的棒子继续落在身上。却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哟，这是太师的大女婿吧，何必为难个下人呢。”清脆的声音，却透着不符合年纪的语气。“嘿嘿，挺俊的孩子。”
她是在为我求情吗，我低着头，根本看不见我的样子。
“呵呵，陛下，这是不肖子，总是偷懒贪玩弄得自己脏兮兮的，既然您开口，就不罚他了。”大爹从容应对，不带考虑。
“哦？原来是太师的孙子阿，我说出落得不俗，确实欠管教，打扮得像个下人岂不失了身份。”她的声音，在那声太师就开始变冷了，我能感觉得到……
那天我被罚没有吃饭，倒是有补充足够的水分。谁让祖母只有一个女儿，我娘又只有我一个儿子呢。我是家里唯一可以满足祖母那宏伟计划的人。也是因此，我和我爹不至于被姐姐们和大爹欺负的太过分。但是其实，我还是有饭吃的，因为她给我送来了。凑巧，她随她母亲来贺寿，抽空偷偷过来看我。
“我今天，见到陛下了呢。”面对像亲姐姐一样的人，我忍不住兴奋得倾诉。“她和想象得不太一样呢，也和传言的不一样！”
面前的女孩宠腻的看着我，听我说这说那把花园的一幕细细讲来。细长的手指没忘了往我空不下来的嘴巴里塞着饭菜。
“我可是记得你说你怕进宫的啊”。细长的眼睛挂着笑，里面闪动的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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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今天见到她本人了啊，我觉得，她很体贴的。”兴冲冲的，情窦初开，爱上一个人，原来只需要一瞬间。
“记住，哪天反悔，一定告诉我，我让母亲来上门提亲，别在这火坑里待了。”那双眼睛闪过诸多色彩，除了隐隐不安没看懂任何东西。
可我，还没等到机会问，就听说她姻亲家被查抄了，她们家也受到牵连。又是祖母的授意吧。还有脸见她吗？或者，还有机会吗？
嗒嗒的叩门声，让我在夜晚倏的惊醒。
漆黑的夜，漆黑的眸子，“跟我走吗？”
“你怎么……”我突然有些哽咽。
“我只有这点时间，你要跟我逃的话，就带你走。”她又长高了，还是那么瘦，但是气色还不错。凭她的头脑，肯定能活下来吧。我就不要连累她了。
再说，爹爹去世了。祖母答应让他进祠堂的条件就是进宫。爹说过的，人要守信……
轻轻摇摇头，却见到她一脸了然“主要还是想她吧……”见我不语“今年的寿筵你看她到了吗？我想她应该很快动手了。你祖母做的快触及底限了。”我不懂，可我知道她的意思。今年的陛下，眼睛里的深沉更浓了，却也更缥缈了。对祖母的笑容那么的无害，仿佛一个顽劣的孩子。却也更加的……吸引人了。
“这些年官宦之家送子进宫的不在少数，但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几乎没有你知道吗……以你的身份，等于送死……”肩膀被抓紧。
“嗯，可我要去。”让陛下杀了我的话，会不会她对祖母的气能消些呢？“答应我好吗，我若死了，请不要忌恨陛下，其实我们家害你家破落，你不该再来找我的……”
肩膀上的力道慢慢松开“我明白了……开心的死得其所……也是种幸福吧。”抬眼看着面前的女人，她的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吗？
女王亲政了，一切都像她说的，祖母现在越来越焦虑，终于又是她的生日，初步调教得我被灌了药送给了陛下。她已经冷清的像天上的月，曾经转瞬见到的温柔就像月亮的另一面再也看不到了。
是吗，陛下……不，主人说我可以抛开一切住在她的后宫里，那是我们的天堂，到处都是奇迹，那里可以看到月亮的背面，只是那温柔的目光停在的，是那个高大的男人身上。
我竟然做出了这种事，祖母竟然对我做了这种事！？对主人如此不敬，该死吧……我沉默，我接受惩罚，我麻木的身子激活了大脑，一幕幕重现，短暂的美好，如果我不是祖母的孙子，是不是就会幸福了，如果不是生在这个家里，是不是可以被主人捡到呢，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呢，如果我那天跟她走了，是不是就不会伤人了？好无力阿，可我好想再看看，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
真的来了吗？主人，不要露出那么悲伤的神情，明知道后果我还是来了，还变成了祖母的暗器，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从那天花园看到你，我就好希望……你能像现在这样对我笑呢……
翻外
主人大婚之后，一切井井有条，连我们后宫的若干奴儿，也都越发觉得这是个家了。
疏懒的身影晃阿晃的，踩着散碎的夕阳，踱进我的房间。
“主人。”不自觉地就扬起了嘴角，俯身跪在那人脚边。
“嗯，起来吧。”慵懒的语调，半眯的凤眼，斜卧在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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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起身，挪动两腿蹭到床边，“您累了吧，给您捏捏？”主人的手指软嫩微凉，轻轻在我脸上摩挲着慢慢下滑，熟悉的战栗传遍全身，忍不住微微张嘴，听到自己的嘤嘤喘息。
“呵呵，小色鬼。”主人的笑容袒露的越来越自然，不知道她察觉了没有，“今天不动你，不过，要不要跟我出去转转？”出宫吗？
“好啊，您不嫌我累赘就好。”主人亲自来叫，岂有不去之理？再说今天，还是个特别的日子呢，欢欣鼓舞，满心期待。
当夕阳敛去最后一抹余光，三个人已经走在了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上。
我，主人，当然还有王夫。不过，偷偷看他，还是那副不变的表情，冷冷的，却不记得何时早已消失不见那眉宇间的犀利和眼中的狠绝。想起那夜的谈话，突然想笑。他说若我敢让主人难过定会杀我。我怎么会让主人难过呢，为了主人，我也愿意倾注一生的。不过，当时被嫉妒几乎腐蚀心智，迷茫中愿意信赖的，却还是这个冷冰冰的男人。
垂着头伴在主人身边徐徐前进，我会好好活着的。你对我说过，主人对我说过，父母也对我说过……毕竟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活下来的。
“坐会吧。”主人轻车熟路，捡了个茶摊坐下了。“老规矩，在这种地方看风景别有情趣。”主人冲过来伺候的小二点点头，然后给我们介绍。
三人都已改装，不过仍然有不时打量过来的视线。王夫对周围的关注仅限于是否对主人有利，气定神闲品茶的主人轻轻揽着我，时不时咬着我的耳朵。
夜色渐渐深沉，夜市依然喧闹。我好像看见那个小小的我，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主人脚边。我被那群人追赶，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觉得危险，只是觉得害怕，所以拼命的逃跑，即使，不知道可以逃到哪里……然后，我就撞落了一个女孩手中的香扇，落进一个温暖的怀里。
可是怀抱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