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萦舞》第14章


园主说过;一个舞姬;放入感情起舞才能把舞跳好;而一个杀手;一旦放入了感情;就不再是个出色的杀手。
过去;他不懂怎样在舞中放入感情;他唯一懂得就是做到无心;面对一切皆无心。
世事就是这么矛盾;他已经回不到从前;唯一能做的;就是为那人再舞最后一曲。
死亡之舞——凤凰舞曲
时间的脚步一刻不停;走的那么快;一晃眼;在宫中竟然已经有三个多月;那些物是人非;人情冷暖;看多了;也就透了。
但唯一看不透的;是人心。
胭脂粉黛;朱唇轻点;媚眼如梢;脑后是披散了一肩的清泠黑发;如丝如缕;不带一丝装饰;过往;妃子总爱在头上带许多饰物;他亦如此;但其实;他不爱如此。
换上那封存已久的红罗裙;一切又好似回到昨日;却又回不到昨日。
月下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皇上来的颇为准时;但凌冉颐;却尚未准备好。
他还未理清自己的心呢。
那日;皇上高高坐于龙倚;天子之躯;英姿洒然;他在群臣面前起舞;眼里却只记得那人的身影;今日;皇上坐于红檀椅之上;仍是万金之躯;仍是洒脱傲然;他在他一人面前起舞;却似隔了一世。
陛下;冉颐今日想舞一首从未舞给他人见过的舞曲;凤凰舞曲。
浴血凤凰;如泣如诉;低低嘶鸣;乱人心扉。
清悠的歌声从翩然起舞的人儿口中传出;悠扬的身子时而落下;时而转圈;让朱胤烯失了神。
月光洒进屋里;映在摇曳的红裙之上;似一朵朵牡丹盛放夺目;天边;是刺眼的亮;那月圆美得惊心。
终究没人逃得脱。
没有什么磐石真的不移;若是到那奈何桥畔;喝下那碗孟婆汤;也就都忘了。
忘了曾经所有的誓言;忘了迷恋期许深深;忘了这偌大皇宫中还有一人是心中所盼;你也会忘了今日我的那首凤凰舞曲;是为你一人而舞。
只是独活的自己;该怎么去寻一碗孟婆汤……好让自己忘了苦楚?
舞步戛然而止;盛放的牡丹开到绚烂;便也是尽头了。
凌冉颐似是有话要说;朱胤烯却先开了口;冉颐;答应朕;这首凤凰舞曲你只准为朕一人舞!
凌冉颐轻轻颔首;眼帘微垂;陛下;黄太医说;臣妾的血脉通畅许多;病情有所好转;也许可以同房了……
朱胤烯惊讶片刻;又换上那灿烂笑容;照耀进凌冉颐心里。
这一世;冉颐只为陛下您一人舞凤凰舞曲;只为陛下您一人脱了红裙;只为陛下您一人……失了心……
陛下;臣妾先去沐浴更衣。
仅仅一屏风之隔;朱胤烯深望那屏风后身姿奥妙之人;倒影许许;他知他脱了衣;撒了玫瑰花瓣;入了水;朱胤烯从红檀椅上缓缓站起;踱步到屏风旁;望着水中朝他笑得妖娆的人。
朱胤烯的瞳孔渐渐收缩;他未像凌冉颐想象中的那样急切而入;而是一直立于屏风旁深深望着他的一颦一笑;直到温热的浴水微凉;他仍是一动不动。
冉颐……朱胤烯轻轻开口;凌冉颐微笑的望着他;那抹笑不再像过去那样恰到好处;弯弯颖颖的;那是放入了感情的笑。
陛下怎么了?
你真的……真的要这么做?
为何凌冉颐在皇上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伤痕;痛的扎眼。
皇上;皇上臣妾是要留给自己最后一个美丽的回忆啊;只是如此善良的您;竟然还在为他的身子着想;他摇头假作不懂;陛下是担心臣妾的病吧;没事的;黄太医说过了。
这三个月来;朕没有一天不想得到你;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朕却……朕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惧怕。
凌冉颐擦了胭脂的面容在满室萦绕的雾气里显得吹弹可破;他微微扬起头;不解的望着朱胤烯;用那双他最爱的双眸;您……您在惧怕什么……?
就在朱胤烯开口之前;就在所有答案都要揭晓时分;门外传来了一声撕裂般的尖叫;细细听来;竟是从已经花甲之年的何公公口中发出;一路传进梨昭宫;传至两人耳中。
凌冉颐渐渐听清了何公公在喊什么;那一刻;他如同石化般的僵凝在浴盆中;望着皇上焦急的离去;甚至都未曾回头望他一眼。
可不知为何;他被勒的紧紧的心终于得以喘息;从浴盆中翩然而起;随手披了单薄的衣衫坐于圆桌前;从一个大口花瓶里拿出笔墨纸砚;草草写上数字;立于窗口;由信鸽传了出去。
正文 第十六章 狐假虎威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10…9 15:47:12 本章字数:3079
德妃怀孕了。
炎曦帝自登基以来;册立妃子不少;怀孕的有过;也不少;但不知是何原因;那些没有名分的;不是失踪就是死了;有名分的贵人或是妃子;要不就是流产要不就是死胎。
今次德妃孕有龙子;是她册立为妃的三年后;德妃的父亲;也是当朝丞相的门生;刘太尉;立刻从京师的府中赶到皇宫探望爱女。
刘太尉先前曾不止一次在早朝时上奏皇上尽快册立皇后;不二人选当然是他的女儿;德才兼备又在宫中立足颇稳的德妃;但都被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儿女私情为后搪塞了过去;这次德妃的怀孕;无疑成了他们手中最大的棋子;册立皇后一事;宫中人人皆知;那是迟早的事了。
母凭子贵;如若德妃这次顺利诞下皇子;不出意外;那必定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这几日;德妃的德兰宫访客络绎不绝;而梨昭宫却是门口罗雀。
凌冉颐等了几日都未曾等到牡丹坊的下一步指示;心头暗自奇怪;莫不是坊主有了别的打算?
御花园里;德妃坐在凉亭中赏花;轻摇罗扇;身后是为其捶肩的婢女。
她微微一抬眼;望见远处有一轻盈的身姿走过;嘴角扬起笑意;明月;替本宫把梨妃叫来;本宫有话要说。
叫明月的婢女停下捶肩的动作;微微欠身走了出去;一路走到不远处梨妃面前趾高气昂道:梨妃娘娘;德妃有请您过去一趟。
凌冉颐把目光往不远处的凉亭里掠去;德妃正悠然的坐于里面。
一路过去;德妃一见到梨妃;立刻挂上慈眉善目般的笑容道:妹妹来坐下。
凌冉颐也不惧;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德妃对面。
妹妹;听闻前些日子妹妹正在伺候皇上时;被硬生生的打扰了;姐姐在这里赔不是了;替本宫肚里的孩子给你赔不是;希望妹妹不要介怀啊。
想不到这德妃虚伪作态的本事也不输任何一个妃子;不;或许该说是后宫中的宗师了吧。
只是凌冉颐至今未能搞懂的是;那日半晚;她究竟为何出手相救。
德妃娘娘;本宫怎么会介怀;本宫不是那种不识大体;心眼极小的女子。
那样说来就太好不过了;本宫向来对歌舞都没什么造诣;也不知为何;这几日偏是想看的紧;心念着;或许是肚里的孩子对歌舞有着天生的兴趣罢。
凌冉颐在心里冷哼一声;这德妃;明明就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狐假虎威;借着肚里的孩子说事呢;果然德妃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不知梨妃可否来前德兰宫为小皇子舞上一曲?
凌冉颐固然不愿;妃子为妃子跳舞?他已不再是东梨园的舞姬;而是邯雅的王妃;如若传了出去;梨妃可真是成为后宫中的笑话了。
而德妃想做的;就是不要凌冉颐忘了;他只是一介舞姬罢了。
凌冉颐就算万般不愿;但她肚里的孩子可是尚方宝剑;刺着谁谁都得死;他远远看见雪蓉朝这边走来;方才他命雪蓉去御膳房做了些补血的汤送去梨昭宫;雪蓉这才赶了过来。
德妃和她身旁的人皆背对着雪蓉自然看不见她;但凌冉颐看得清;他暗暗朝雪蓉使了颜色;聪明如雪蓉立刻停下了脚步;躲到一边的树丛里去了。
凌冉颐这才挂上笑;既然小皇子想赏舞;本宫又怎会不从;我跟德妃娘娘去罢。
说着;几人先后起身;梨妃跟着德妃朝她的德兰宫走去;雪蓉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却有眼睛;可以看到梨妃跟着德妃往她的地盘走去;她们两人素未交情;今日这是怎么了?想来就奇怪;方才梨妃对她的眼神必定说明其中藏着阴谋;雪蓉这样一想;立刻往回跑去。
德兰宫里;德妃始终带着观音似的慈笑;摆了手坐在一边;凌冉颐也不怒;她笑他也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妹妹需要伴奏吗?本宫这殿里可也有几位乐器好手。
让梨妃与那些下人齐名;摆明了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德妃娘娘;不必了;外行人又怎懂;本宫的舞无须那些旁门左料参杂;才更显傲然;芳华无人能及!
两人眼光交错;夹杂战火;话里句句带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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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宫里的太监说;那日梨妃似在房内为皇上跳舞呢;远远的就能听见那悠扬的歌声;不知本宫的小皇子是否也有那番荣幸得见梨妃为皇上跳的舞?德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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