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是二外公的第二个儿子,叫做赵朗,和苏然是一个生肖的人,两人同属马,但是差了12岁。
苏然小时候,是没人疼的小孩,老爸老妈都外出工作,总是留她一个人在家,而晚上,他们吃过晚饭,还要去打牌,有时候把苏然一起带上,苏然无聊,又熬不住困,只能靠在老妈或者老爸的膝盖上睡觉,而更多的时候,则是把苏然一个小孩子放在家里,不管不问。
上了小学,老师说要定牛奶,每个人都要定,所以苏然也定了,当苏然一个人扛着一箱牛奶回家的时候,苏祥、赵春竟然发火,我们家没什么钱,定什么牛奶,于是苏然只能哭着再次用小胳膊小腿,把牛奶扛回去,却遭到了老师鄙视的白眼。
而二舅是最疼苏然的人。
他很俊朗,笑的时候,左边的脸颊上会出现一个精致的酒窝。
苏然那年三岁,赵朗十五岁。
小小的身子孤独的所在房子的角落,黑暗,恐惧笼罩在她的身边。一双惊恐的黑瞳被黑暗吞噬。她孤独地靠向黑暗,盼望爸爸妈妈的出现。
“然然,然然。”随着一声声焦急而温暖的呼喊声,苏然感觉霎那间,光明驱逐了黑暗,她犹如重逢太阳的幼芽,奋力抬头,笑靥如花。视线中那个拥有温柔笑容的人,不是他爸爸,也不是妈妈,而是那个朗朗日月,清爽干净的男孩。
赵朗怜惜的抱着小苏然,轻轻拍着她的背,哼着柔柔的小夜曲,温柔的眼睛深处留着幽幽的光芒。
“然然,小丫头,别难过。舅舅陪你一起睡。”
苏然小小的身子如回巢的雏鸟,紧紧依偎在带给她温暖和心安的身躯。失望的笑脸重新燃起火焰,她满足地睡了,红彤彤的小脸上留下深深的笑容。
赵朗看着犹如雏鸟一般稚嫩的苏然,轻叹:“傻丫头,以后我来好好疼你吧。”
清晨,小苏然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睡得安然的赵朗。
苏然伸出稚嫩的小手,很用心地为赵朗捏他似已经僵硬的手臂,虽然稚嫩,但是却很温暖。
赵朗转醒,冲着苏然明朗地笑,左颊上露出的酒窝就如那清澈的溪流流淌时留下的漩涡那般精致。
苏然也露出傻傻的微笑。
那一年,苏然七岁,赵勇十九岁。
明天,苏然就是小学生,而赵朗要远走他乡,去外地读大学了。
苏然很难过,在她眼里,赵朗不像一个上了年纪的舅舅,而更像一个可以依靠的哥哥,能够和他一起看天边的星星,听着他随口胡诌的故事;晚上睡觉,能在他身上随意翻滚;天没亮,就拉着他一起看早上播出的动画片。
这样一个陪伴着她长大的男孩,就要离去,她负气地躲起来,不想也不敢去见。
只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去看他整理行李时的背影,靠着雪白的墙发呆。
然后,当赵朗在走出家门,四下打量,一双永远温柔的眼睛看着老太,问“然然那傻丫头,怎么不见了”的时候。
苏然原本做得打算都付之东流,她别扭地跑到赵朗前。
“让我送你吧!”
赵朗微微讶异抿嘴,尔后,一朵带着流水漩涡的微笑荡漾在唇边。
“好。”
两人一起走过摘紫色草籽的田园,走过一起看星星的麦垛,走过一起躲猫猫的破屋烂瓦,走过许许多多一起的回忆。
清风徐徐,扬起苏然白净的裙角,还有赵朗蓝色的衬衫。
“傻姑娘,送到这里,就回去吧。过年我还会回来的。”赵朗蹲下,摸着苏然梳理地歪七扭八的羊角辫。
苏然眼睛里蓄满眼泪,随着赵朗温柔的话语,一并落下。
她留着眼泪笑:“二舅,我等你回来。”
童稚的话,最能打动人心,赵朗捧起苏然的脸,轻轻吻上她脸上的泪水。
“回来,带你去市区玩,一定。”
苦涩的滋味在赵朗嘴里弥漫,这孩子,虽然是家族中她这一辈最大的孩子,但却是最招人心疼的孩子。
她太早慧,也总不想给人添麻烦,小小年纪,就知道给妹妹们让座;饭桌上吃鸡腿,从来都是把两个鸡腿给两个表妹,哎!哪怕在别离的时候,明明那么舍不得,却不会强迫别人留下,只会笑着说:“我等你回来。”
以后,谁娶到她,该是有多么幸福。
那年过年,赵朗回来,刚刚放下行李包,就为苏然披上风衣,拉着苏然的手,点点她的鼻子:“傻姑娘,我来兑现我的承诺。”
苏然腼腆地微笑,心里激动异常。
小女儿的娇态,在赵朗面前毕露。
市区路边的灯,洒落着五颜六色的光,两人漫步在夜市的街道,偶尔会穿过一条幽暗寂静的小道。
苏然感觉不到北风的吹送。
只是赵朗温柔的话语让她时而喜,时而恼,时而笑得如野地里开得最灿烂最灿烂的葵花。
哪怕最严肃的话,在他嘴里说出来也是那般温柔。
“然然,听你妈妈说,你这次数学考得不好,记得,下学期一定要好好学。”
苏然点点头,看着牵着自己小手的大手,笑。
“大排档到了,抬起头看看。”
苏然慌忙抬头,原本的幽暗早被五彩的灯光所代替,路旁的小摊上则亮着,盏盏昏黄的小灯,泛着丝丝温暖,而那在冬日里的香味,更加刺激着苏然的味蕾。
苏然感叹:“真香!”
赵朗难得调皮地向着苏然眨眨眼,脸上还是那么温柔。
“有样好东西,给你尝尝。”
牵着苏然的手,到了一个油炸团子的地方,赵朗停步。
“老板娘,给我两个油团子,包上纸巾。”老板娘爽快地抽出几张纸巾,包在油团子上,递给赵朗。
赵朗把一个送到苏然面前,笑着说:“小心烫,慢慢来。”
苏然稍稍吹了下油团子,咬了一口下去,天啊!好烫,好凉!
苏然可爱地吐吐舌头,眼睛里满是讶异。
惹得老板娘和赵朗哈哈大笑。
老板娘解释:“里面是冰淇淋,小心点吃。”
苏然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拉拉赵勇的衣袖:“二舅,为什么外面是烫的,里面却这么冰。”
赵朗笑:“我也不知道呢,然然以后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苏然狐疑,世界上还有这个无所不能的二舅不知道的事情吗?
苏然快十五岁,赵勇快二十七岁的时候。
他结婚了。
在他的喜宴上,苏然偷偷看着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赵朗。
有些失落:“以后,他宠爱的人,再也不是她,而是他身边的那个女人了吧。”尽管失落,可是苏然硬是把一丝心疼揉进心窝里去。
喜宴后,她傻傻地、腼腆地问:“二舅,你以后还会宠我吗?”
赵朗微微一愣,并没有直面回答,只是笑着揉揉苏然的头说:“以后,会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你的人,用尽一生好好疼你,好好宠你,我家然然,当得起有这样一个人。”
说完,他目光柔和地亲吻了下苏然的额头。
苏然脸红。
“这是二舅最后一次亲你了,以后……”
赵朗含笑不语。
“我家然然也是大姑娘了呢。”
苏然现在再次回想起来,心里还是有股暖流萦绕心头,是二舅陪伴着她度过孤寂的童年时期,她很感谢他,这一次,她去参加婚礼,一定不会那般自我,问出那般的问题。
她会用心祝福他。
二舅,你以后的遗憾,我一定不会让它发生,我会好好保护你,让你和舅妈幸福一生。
34
34、马儿,牵起红绳来 。。。
二舅的婚礼在市区的酒店里举行,为此苏祥一家四口都盛装打扮。
话说,苏然家现在也算是小康家庭了,前不久老爸的小小纺织厂光光一单生意就净赚了20万,而老妈的培训中心也有稳定生源,两年多来的努力,现在一年赚个10万是有的。
苏祥穿上了一身上千的黑色西装,他本来人就挺拔俊朗,现在一身合体的西服一上身,人就更显得英俊了。30多岁成熟男人的迷人风采在苏祥身上完美体现了出来。
赵春这几年因为家庭富裕,更生了小猴子,所以养得白净丰腴,倒是比以前显得更是年轻,她穿上一件暗红色羊绒长衫,领口是同色的真宗貂毛,长衫刚好遮住微胖的大腿,露出穿了紧身苦的小腿,然后一双黑色皮靴。让赵春看起来大气又有为人母的妩媚。
小猴子9个月了,老妈给他穿上了红艳艳的棉袄,带上可爱的五彩棉帽,白白嫩嫩的煞是可爱。
至于苏然,则挑了件粉色的外套,外套下摆长至大腿,有点宽大,下面则是一条黑色贴身牛仔,再加一双大头粉色皮鞋,整个人看起来粉嫩而可爱。
赵春看着一家四口穿戴一新,眼眶有点热。
“苏祥,我自从嫁给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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