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雪》第35章

我从没和你说过我的父亲吧，我的父亲最早的时候是位将军，他二十四岁的年纪就率领着国家最大的舰队出去南征北战。我很崇拜他。那个时候的梦想就是像他一般成为伟大的军人，在星空遨游。写到这里你一定很好奇，恩，其实我也从来没告诉过你呢。我并不是在地球出生的。我的故乡离地球很远，远到，我这辈子也许都不会再回去了。　
安格斯是在过了午夜一点的时间收到邮件的。他很少听到那个人说自己的故事或者他的过去。只听他讲过一回关于母亲的事情。原来他不是地球人。原来他曾经是将军的儿子。他为什么不想再回故乡？安格斯的问题很多。但是他没有问，他这样回复。　
我的故乡非常贫瘠，虽然靠着河流和海洋。可是大量打捞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我们只好更加贫瘠下去，关于故乡的记忆大多是痛苦的，但是这并不能抑止我对它的思念。我想我早晚都会再回去。因为它是故乡。它无可替代。　
安格斯　
开学第一日。文学院每半年开学一次。安格斯对着房间的镜子看着自己。舒适的运动鞋，他除了夜晚很久没有在白天穿它们了。松散的粗布纯棉深青色裤子。大大的天蓝色薄毛衣。毛衣的花色倒是很精致。毛衣外是大大的短风衣，安格斯昨天晚上剪了头发，他是学生了，不适合那么长的头发，现在那些头发最多到胳膊肘。他把它们梳理成松散的马尾。他抓起一个深蓝色的毛线帽子扣在头上。帽子扣得很低连安格斯的眼睛都快挡住了，就连他自己本人看东西都必须仰着脑袋去看才能看到高处的东西　
安格斯对着镜子转了下，突然笑了，他喊过费德德帮自己拍摄了个照片到智脑。他把照片发给那个人，他甚至幻想那个人看到这副照片的表情。　
雨季，天气阴凉。加伊娜站在家门口，她是激动的，因为弟弟，考取的学校是非常难以进入的。她明白为什么安格斯会考取那所学校，那是因为当年那个孩子对自己的承诺，最近姐弟交流的很少，她了解安格斯，安格斯从小就这样，如果问题没想清楚，他绝对不会主动和自己交流什么。还在生气吧？那个孩子，家里来的这些人，每个人都不怀好意，加伊娜越来越厌恶他们，她和佩兰？万乔谈了许多次了，万乔对独子的举动也无奈之极，那个孩子的名利心和他的祖父很相似，就连索菲娅姑妈最近看到来人都怒气冲冲，这些人就这样喜欢他们家的阳台吗？她看到安格斯连门都不出就更加同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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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孩子，长的漂亮不是他的罪过。这些可恶的家伙，把那孩子逼迫的连门都不敢出了。”索菲娅只能这样抱怨下。佩兰家谁也招惹不起啊。　
一辆不大的能源车，既不昂贵，也不便宜。银白色。只能坐两人那种微型车，这车性能好，而且因为体积问题可以自由的穿行于旧街。
万乔先生和加伊娜，还有老姑妈。外加费德德站在门口。他们看到安格斯的打扮都有些惊讶。不过现在的安格斯看上去更加像个年轻人，很自然很清新的感觉。加伊娜掉着眼泪走到安格斯面前，帮他整理衣服。这样的情景叫她想起小时候她第一次带安格斯去学校。那个时候这个孩子怯生生的躲在自己身后。
“注意安全，不要老沉着脸要合群。”姐姐拉下弟弟的外衣吩咐着。　
“恩。您回去吧。”安格斯低头。说完他冲姐夫点头要离开。
“哎，安格斯，请等下。”万乔先生喊住安格斯。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信封递给安格斯。安格斯奇怪的打开它。里面是一叠崭新的钞票。安格斯连忙把那些钞票还给姐夫，他的日子也过的不容易。　
“哎，安格斯。我好歹也是这个家最大的家长。学费我承担不起，这些是给你付那些杂费的，不要拒绝我。总要叫我有些家长的尊严吧？”万乔先生打趣。老姑妈也从身上拿出信封给安格斯，钱不多，按照本地的规矩。学子第一天上大学，家里要给足够的应酬经费。佩兰家不是有钱人，可是每个人都尽力做一个家人要做的事情。费德德看着这家人，觉得他们也许真的很俗气，但是，并不怎么讨厌了。
安格斯开着车子。慢慢穿行街区。离开主城进入大学路。同款式的车子越来越多。看样子费德德的选择还是不错的。安格斯打开音乐。顿时觉得很惬意。
“各位亲爱的同学们，听到这个广播，恭喜你，你找到自由之门了。这里是第三大学的火焰电台。我是你们最忠实的火焰之星。再未来的日子里，请关注这个电台，它会为你的生活带来无数的方便，千万相信我，因为作为前辈，我会指导你少走许多弯路。　
那么。今天的内容是什么呢？好吧，第一个，啦啦队的美女队长婕对我说，她们需要几个托架（表演的时候在最底层的可怜男生），说实话，伙计；是累了点，可是伙计们，如果你们每天想最近距离欣赏裙下风景的话，那么就联络婕吧。拉拉队的联络器号码是XXXXXX。
接下来，我要为您念几封情书，啊，真是大胆的家伙，这样表达爱意，真的很不错，那么，我将为你们朗诵第一封。。。。。。。。。。。。”
安格斯有些微妙的心情，被越来越近的大学气氛笼罩着轻松下来。
这是一个卡片的社会。。。。。。。。。　
以上的话是一位诗人写的，现在的人每个人身上要装着无数的卡，身份卡，健康卡。社会福利卡，保险卡，DNA卡。学历卡。。。。。。。。安格斯的钱包里有最少三十张卡，即使这样，他的卡数只有别的同学的一半。因为，他的国籍并非新大洋的。卡是费德德交给他的。要知道安格斯并不怎么愿意脱离国籍，可是，那个人更加希望自己能获得一些特权，这样他的日子会更好过。安格斯的身份卡上，他是人鱼岛居民，具有比别人更多的外交豁免权。
距离那个学校主楼的旗杆越来越近了。安格斯跟着那些车队停下车子，现在他不用驾驶了。自动传送带这辆车子到停车场，未来安格斯的钱包会多一张卡了。停车卡。他为此要出一笔不少的款子。2489块。十分钟后，安格斯拿着收据条默默的看着。倒是有整有零。新大洋的货币单位是以元来计算，最大的面值是一万。　
安格斯抓起放在一边的大包袋，他把它斜背在身上，包带拉了很长样式很好看，安格斯拿着报到单在停车场口递交给那个报到机。接着它开始闪着一些数字，安格斯按照它的要求交费，交费的形式是自由的，比如学费可以一次交清楚，也可以月交。甚至日交。这给没钱的学生能带来极大的方便。这里的食堂也分了等级。你可以办理很多档次的卡。选择科目，大学教授现在上课竞争的很厉害，他们必须在报到机的屏幕上就像贩卖智慧一般展示自己，现在不是教授选择学生的时代了。安格斯倒是很好奇的看了很久。他未来必须完成三十门科目的学习，完成这些科目才能毕业。以他的能力那些都是轻易的事情。
安格斯想起那个人的话。大学是个好地方。你要像享受生活一般去享受它。现在看来，真是说的很对。因为我们有无数次的选择，即使错了，也可以再来，因为这里是大学，是学校，我们可以悔改，因为学校允许错误。
安格斯在那台机器面前选择着，并不担心影响别人，这样的机器非常多，每个停车口，都有一个。
服装费。教材费，教具损耗费。卫生费。占用教室费。公民受教育税。外国公民要多交百分之五十。。。。。。。安格斯继续按着那些键。学校是个吸血机器，它吸取你对生活的热情，以及你钱包的骨髓，它的每项收费都是如此符合道理，没有比在学校里收钱更加理直气壮的了。因为教育是再纯洁不过的外衣。
安格斯付出很大一笔钱。得到二十一张卡片。总算忙完了，他轻轻叹息了下。感觉自己不像进了学校，更像进了个超级市场。而且还是被强制消费那种。　
等把这些事情忙的七七八八，安格斯已经完全失去参观学校的耐性。他拿起卡片，转身到停车场。开车回家。　
房间内的智脑闪烁着，安格斯放下书包，带着一丝期盼打开邮件。邮件上。圣？麒炀穿着漂亮的贝因托军服。制服非常漂亮，照片上的圣？麒炀漂亮，帅气。裂着大嘴笑的很开心。安格斯摸着屏幕上的照片。摸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