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秘密》第18章


一口。”他顿了顿,轻声咕哝了一句,好像是说:“我可不怪它。”
她的腿又肿又烫,她眼里开始有液体打转。安娜贝尔竭力不让眼泪难为情地落下来,紧紧抓着身下的织锦床罩,“既然是白天咬的;脚踩为什么现在才这么痛呢?”
“伤势可能会几个小时后才发作。”亨特看看黛西,“鲍曼小姐,按铃叫仆人——告诉他们我们要一些沸水浸泡的猪殃殃。马上。”
“猪殃殃是什么?”黛西怀疑地问。
“一种灌木树篱边长的野草。自从去年高级花匠被咬过后,管家的储藏室里一直存着一捆这种干草。”
黛西急忙奔去叫人,暂时把他俩望独留在房间里。
“花匠后来怎么?”安娜贝尔牙齿发颤地问。她不停地发抖,好像被泡在冰水里一样,“他死了吗?”
亨特的表情没有改变,可她能感觉她的问题吓了他一跳。“不。”他温柔地说,凑近了一些。“不,亲爱的……”他握住她瑟瑟发抖的手,轻轻握着,温暖着她的手指,“汉普夏郡的蝰蛇放的毒顶多能毒死一只猫,或是一条小狗。”他的眼神似乎在爱抚着她,接着他说:“你会没事的。接下来几天会很难受,不过之后就一切正常了。”
“你不是在安慰我吧,是吗?”她焦虑地问。
亨特低头替她拂开渗满汗珠的额前掉下的几缕头发。尽管他的手很大,动作却很轻柔,“我从不为了安慰别人而说谎。”他微笑着低声说,“这是我的诸多缺点之一。”
黛西吩咐完仆人,急忙回到床边。看到亨特弯腰俯在安娜贝尔身上她扬起了细眉,不过她忍住没说。相反,她问道:“我们不该把伤口划开放毒吗?”
安娜贝尔给她一个警告的眼神,沙哑地叫道:“别给他乱出主意,黛西!”
亨特抬了抬头,回答说:“蝰蛇咬的伤用不着。”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安娜贝尔身上,注意到她呼吸浅而急促,不禁拧起了眉,“感到呼吸困难吗?”
安娜贝尔点点头,竭力吸入空气,她的肺好像缩小到了平常的三分之一。她感觅每呼吸一下,胸衣带就箍得更紧一些,直到肋骨仿佛都要裂开似的。
亨特轻轻碰碰她的脸,拇指滑过她干燥的唇。“张开嘴。”他朝她分开的嘴唇里面看看,说:“你的舌头没肿——你会没事的。不过,你的紧身胸衣得脱下来。转过身。”
安娜贝尔还没来得及张口回答,黛西就气愤地抗议:“我会帮安娜贝尔脱胸衣。请你离开房间。”
“我见过女人的胸衣。”他语带讽刺地告诉她。
黛西转了转眼珠子。“别装糊涂,亨特先生。显然我不是在担心你。除非有生命危险,男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为年轻女子脱胸衣 而你刚才巳经向我们保让不会有危险。”
亨特表情痛苦地看着她:“见鬼,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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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怎么骂怎么骂吧,”黛西不为所动地说,“我姐姐比你会骂得多十倍都不止。”她把身体挺直,不过由于她五英尺多一寸的身高,并没有收到太大效果,“佩顿小姐不会脱胸衣的,除非你离开房间。”
亨特看看安娜贝尔,她急喘着需要空气,由谁来帮她除去胸衣已经无所谓了。“看在上帝分上,”他急躁地说道,大步走到窗前背对着她们,“我不看,快脱。”
黛西意识到这是他惟一打算做的让步,急忙行动起来。她把外套从安娜贝尔僵硬的身体上拿走。“我从背后帮你解开带子,让它从你裙子里面滑下去,”她小声对安娜贝尔说,“这样你仍能得体地穿着衣服。”
安娜贝尔没有足够的力气告诉她,在无法呼吸这个更为紧迫的问题面前,她对面子的任何顾虑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了。她呼吸时发出刺目的声音,侧过身,感到黛西的手指在她滑溜溜的舞会裙背后忙乱着。她的肺一阵抽搐,徒劳地想要吸入宝贵的空气。她急切地呻吟一声,开始拼命喘气。
黛西克制地咒骂了几声。“亨特先生,恐怕我得借你的刀子用——胸衣的带子打了结,我不能——噢!”最后的叫声是因为亨特大步跨到床前,粗兽地把她一把推开,自己去解胸衣。刀子刷刷几下,紧箍着的衣服终干松开了安娜贝尔的肋骨。
她感到他把带衬的胸衣抽掉,她身上只剩下薄薄的宽松内衣。以安娜贝尔眼下的情形,已经顾不了暴露与否了。可她知道,以后她会尴尬死的。
亨特轻松地让安娜贝尔在床头靠下,好像她是个布娃娃似的,他俯身说:“别这么紧张,亲爱的。”他的手平摊在她胸口,专注地看着她惊慌的表情,轻轻揉了一下,“慢点儿,放松。”
安娜贝尔凝视着他发出命令似的深色眼睛,试着按他说的做,可她的喉咙每呼吸一下就发紧一次。她看来要窒息而死了,就在这里。
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你会没事的。轻松地呼气吸气。慢慢地。对,就是这样。”他放在她胸口的手的轻柔的重量似乎也有帮助,好像他有力量让她的肺恢复正常的节奏,“你刚经过了最糟的一阵。”
“哦,太好了。”她试着尖刻地回答,可这把她呛住了,打起了响嗝。
“别说话——呼吸。慢慢地,长长地……再试一次。真乖。”
安娜贝尔渐渐恢复了呼吸,恐慌开始消退。他是对的……她不挣扎的话轻松得多。她间歇的喘气被他声音里催眠般的温柔缓和了。”没错,他轻声说,“就是那样。”他的手继续在她胸口慢慢地打着圈。他的抚摸完全没有挑逗的成分 ——事实上,她就像是个他设法安抚的小孩。安娜贝尔感到惊奇。谁能想到西蒙。亨特会这么好?
安娜贝尔充满迷惑和感激,伸手去摸胸口那只温柔的大手,她很虚弱,这个动作用尽了她浑身的力气。亨特以为她要把他推开,手开始往回缩,当他感到她的手指握住他的双手时,便一动也不动了。
“谢谢。”她小声说。
这触摸显然让亨特浑身紧张,好像给他全身通了电一样。他没盯着她的脸,而是盯着她和他交错着的纤纤十指,好像要设法解开一个疑难问题一般。他一动不动地任她握着,垂下睫毛掩饰着自己的表情。
安娜贝尔用舌头润了润干干的唇,发现还是没有知觉。“我的脸麻了。”她沙哑地说道,松开了他的手。
亨特抬起头,脸上挂着刚刚对自己有了意外发现的幽默笑容。“猪殃殃草会有帮助。”他摸摸她的喉咙,拇指沿着她下巴的曲线滑过,手势显然是一个抚摸。“这让我想到 ——”他回过头,好像刚刚记起黛西也在房间里,“鲍曼小姐,该死的仆人还没把——”
“在这里。”这个深色头发的姑娘说着从门口进来,端着一个刚送上来的托盘。显然他俩都太沉浸在两人世界里,没注意到仆人敲门,“管家派人送来了猪殃殃草茶,很难闻,还有一瓶仆人说是‘荨麻酊’的东西。医生已经到了,很快就要上楼来——这意味着你得离开,亨特先生。”
他强硬地抬起下巴,“不是现在。”
“现在,”黛西急迫地说,“至少呆在门外。为安娜贝尔着想。如果被别人看到你在这里,她就毁了”
亨特满脸怒气,看看安娜贝尔,“你要我走吗?”
其实,她不想。事实上,她有个荒唐的患头想求他留下。噢,事情的转变真令人费解,她居然会这么想要一个她曾经厌恶的男人的陪伴!可就在刚刚几分钟里他俩之间似乎产生了微妙的联系,她感到十分为难,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我能呼吸了,”她最后小声说,“你也许该离开。”
亨特点点头。“我在门外走道里等。”他粗声说道,从床上站起身。他招手示意黛西把托盘拿过来,继续凝视着安娜贝尔,“喝下猪殃殃茶,别管什么味道。不然我会回来把它从你喉咙里灌下去的。” 他拿起外套,离开了房间。
黛西松了口气,把托盘放在床边桌上。“感谢上帝。”她说,“我真不知该怎么把他弄走呢,要是他不肯离开的话。来……我帮你坐高些,再垫个枕头。”她熟练地把她扶起,能干得令人惊讶。黛西端起一只热气腾腾的大陶杯,放到她唇边,“喝一点,亲爱的。”
安娜贝尔吞下发苦的褐色液体,直往后缩,“呃——”
“多喝点。”黛西坚持道。又举起杯子。
安娜贝尔又喝了一口。她的脸全麻了。没感觉到药茶从嘴角漏了几滴下来,于是黛西从托盘上拿起餐巾替她拭干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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