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术师》第22章


这可是千真万确,张贤的脑袋被快刀斩落,裹在黑巾中滴溜溜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停了下来。
“哇!哇!哇!”台下再沉得住气的人,见了这种情景,也都惊呼起来。
有人吓的脸都白了,捂着眼睛大叫:“我的妈呀,,杀人了啊!真死人了啊!”
更有人吓得跳了起来,五官歪斜得大骂:“你们你们,你们的戏法是真的杀人吗?我要告官!我要告官!在座的近百个人都看到,你们杀了人!”
还有人呼喊着:“老板!老板!要命了!死人了!”
但真有人见过世面的,跟着大叫:“别吵别吵!见过世面没有!砍了头都见不到血吗?菜市口砍头你们是没见过吗?看清楚了,没流血!没流血的!”
台下乱成一片,而台上的蒙面人却走了几步,将地上裹着黑巾的人头捡起,慢慢走到桌边,把人头放在桌上,拜了一拜,双手一解,已经将黑巾剥开。
张贤的脑袋紧闭双眼,面无表情地静静放在桌子上,台下的人见了张贤身首异处,更是惊呼一片,无不心想,这还能活吗?
可张贤脸上微微动了动,竟慢慢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看着台下众人。
“啊!啊!菩萨显灵!睁眼了,我的亲娘啊!”台下的人叫成一片,胆子小的已经吓得从椅子上翻下来,瘫倒在地,恨不得冲着张贤的人头磕头求饶。
蒙面人似乎也看到了张贤睁开了眼睛,举起大刀,就要去砍。可桌子上张贤的人头却突然转了一个向,向着蒙面人瞪了过去,“嗵”的一声,蒙面人面前燃起一团大火,蒙面人惨叫一声,翻到在地,连滚带爬的退下戏台。
张贤的人头转了过来,看着下面,突然微微一笑,惊得台下人又是惨叫连连。
张贤眼睛一转,桌子突然平移了一尺,竟向着断头台而去。
桌子慢慢移动,断头台下张贤的身子也动了起来,举手抬脚,手腕已经脱开了绳索,在断头处乱摸,但一时间似乎站不起来。
放着张贤人头的桌子逐渐向着断头台而去,一直移动到身子的前方,才停了下来。身子的两只手就摸摸索索地伸到桌子上方,将张贤的人头抱住,又拉起黑巾,将人头慢慢盖上,然后双手把人头端了下来,把了把方位,对在脖颈的位置上。
“啪”的一声炸响,断头台下方浓浓的烟雾腾起,眼见着断头台断成了数片,轰然而倒,烟雾中张贤头上蒙着黑巾,站起身子,走了出来。
台下众人这次反倒没有人说话,鸦雀无声。
张贤手提黑巾,哗的一揭!台下惊呼一片!只见张贤好端端的,恍然无事一般地站着,笑脸盈盈,对着众人微微鞠躬,伸手一招,戏台一侧飞快地跑出刚才的那个蒙面人,把头罩一把揭开,正是李易。张贤和李易再次满脸笑意的向着大家抱拳行礼。
“好!好!好!好!好!”这次台下所有的人才终于明白过来,刚才他们看到的,只是一场惊心动魄的魔术而已。可刚才的魔术,已经完完全全地把众人折服,再无赖不开眼的人,也都打心窝中赞叹不已。
四、悦客茶楼(8)
“张贤!好!张贤!好!张贤!牛!张贤!牛!”掌声雷动,叫声好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崇拜敬佩之情,拼了命地呼喊,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叹服之心。
李奉仁、李娇两人站在旁侧,也是大声地叫好。李奉仁见了这种光景,情不自禁,眼睛一红,两行泪翻滚而下。李娇见状,忙问:“爹爹,你怎么了?”
李奉仁拭泪道:“没事没事,我是激动!我是激动的!张先生真是奇人啊!张先生的戏法,不是,张先生的魔术竟能如此的神奇,我这辈子亲眼所见,真是没有白活啊。”
李娇鼻子一酸,抱住李奉仁,也是黯然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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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父女俩从一个多月前的大悲,到大喜;从踌躇满志,到忐忑不安;从心惊胆战,到大喜过望……这一趟折腾下来,亲眼见了张贤的开场大戏,真是有百般酸楚、千般喜悦、万般惊奇交织混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张贤表演的砍头魔术正是中国古戏法中的“七圣法”,杀人复活乃是七圣法的要义,最正宗的七圣法十分血腥,有挖心复活、开膛复活、车裂复活等可怕的方式。张贤改了一改,方才变成这种形式。其实张贤为何要对这些闲人表演七圣法,实乃为了震住他们,因为这些人看斯文雅致的魔术,不见得能对上胃口,反而是这种“砍头复活”好使。
张贤的首场演出,就这么结束了。从悦客魔术馆走出的人,要么是有些发呆,要么是兴奋异常,要么是魂不守舍,有还在附近闲逛,没有能进去悦客魔术馆的人见了这番模样,好奇心起,拉着一个相熟的便问:“咋的了,里面戏法怎么样?你怎么有点发呆啊?”
这人哦哦两声,猛地一拍大腿:“兄弟,你没能去看真是亏大发了!这悦客魔术馆,得火,得大大的火!”
“怎么了?你这张臭嘴里还能说出好话来?”
“我跟你说,我跟你说……”这人一通密密喳喳的话说出,听得对方直发愣,只嚷嚷:“真的假的,你慢点说。”
“好话不说两遍,我说兄弟,你要是兜里有点钱,一定得来看看,下午那场要收门票钱了,可不是我替他们拉客,收你的一块钱都值当了!据说下午的戏法和上午的不同,天天都不会重样的!”
“别急着走啊,咱再聊聊,我请你喝茶。”
“我回家翻我老婆的私房钱去!不急能行吗?我老婆回来了,我到哪弄钱去?得了,先这样啊,回见了您哪。”
不是他们这两人这样,凡是看了张贤演出的人,如同一窝子闹哄哄的麻雀,恨不得逢人就讲。
张贤这样安排,一点错都没有。别看开场戏进来的都是些闲杂没事干的人,平日里只会到处传闲话嚼舌根,可把他们都征服了,就等着他们疯了一样地到处去讲吧。有这些人为你说好话,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比做什么广告都实在。
旧社会没有什么电视、广播加网络,几份报纸不识字的人也看不懂,更懒得看,所以天桥一代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口口相传,劲爆点的事情,不出三五日,保证妇幼皆知。旧社会有道刑法,叫做“掌刑”,其实就是用大竹片子抽耳光,能把脸抽得肿成猪头,专门收拾乱传闲话,惹起是非之人之。这足可见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的威力,都要专门设立刑法来惩处。
第一场演出进来的这些大嘴巴闲人,按现代的话来形容,就如同上百家媒体一齐炒作,不弄出个动静来才怪。
所以悦客魔术馆中午再次开门的时候,店门外已经密密麻麻守候了不少人,一见到店门打开,哄地一下就要向里面拥。李奉仁带着伙计死命拦住,嚷嚷着:“不要进不要进,要收门票,要收门票。”
四、悦客茶楼(9)
人群中自有口袋里装着几个闲钱的,赶着凑这种热闹,使劲往里面挤的,也算不上什么富家子弟,但这些人口袋有钱,嗓门就大。京城里好面子的人多,能拿出钱来讨门票,都觉得高人一等,便有人得意洋洋的大叫:“多少钱来着!爷给你们捧个场!”
李奉仁提出早就准备好的价牌,喊道:“前排上座每位五毛,其他大座三毛,散座一毛咧!要是有大爷想坐楼上雅座的,一个雅间五块钱,奉送精美小点、水果啊。”
就有人拨开众人,递出五毛钱,说道:“来个大座!三毛的!找钱啊!爷没准爱不爱看呢!”
有人掏不起钱,就只好悻悻然退开,有钱的纷纷捏着钱,急气白脸地往里面挤。有时候真是奇怪,京城的人就爱凑个热闹,哪人多往哪里去,不排队的还都不稀罕,排大队、不让随便进的反而都上赶着。
没过十多分钟,客满!可惜的是,楼上的七八个雅间,暂时没有人问津。
李奉仁眉开眼笑,挂出了客满的告示,写明了下一场开演、售票的时间,把门一关,这就成了。
不出意外的,散场之后,许多出来的人,继续疯传下午的表演如何如何精彩,如何如何开眼,如何如何不可思议,更是说晚上还有新鲜的。
排队!抢!卖票的窗口挤得是人仰马翻,有上午看过的,有下午看过的,有听人忽悠过来的,几乎就要把窗檐都挤烂了,有火气大的差点就直接摆开架势打架了。一毛三毛五毛的,京城的爷们们花得起,要的就是这个份儿!
李奉仁忙的焦头烂额,嗓子都要喊哑了,手收钱都要收软了。他开了一辈子茶楼,从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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