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派青春第一季北城天空不下雨》第36章


灰狼状态颇佳,车子却像喝醉了酒,在酒精的助燃下,回归越野赛车的风范,疯狂的穿过楼宇。刘海霞的手顺着后座右侧颠簸地寻过来,伸进我的腋下,这让我比吃饭的时候还震惊,但这种事情像地震一样,高潮过后,所有的余震都是短暂的,我慢慢把刚开始抬起的胳膊放松下来,继而轻轻的夹紧了她的手。
到这一刻,古典不古典就像被打磨平淡的烙印,已经不再重要了,记忆里的那辆叉车叉起所有与此有关的悲欢,渐渐远去,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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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书上说,人是讲命理和相格的,命中注定有,你就一定有,命中定下你是没有的,你就算一时拥有,最终还归于无。
可是我怎么就跟相书上说的一点都不相像。
记得小时侯我妈请过几个算命的瞎子为我推算运道,这几个瞎子好像串通起来一样,个个都说我头生华盖,作风正派,是个做官的料,说我双耳垂肩天庭饱满,财运亨通,一生无劫难。
我妈为此欣喜不已,四处宣扬我无可挑剔的富贵命,并将自己家都舍不得吃糖水罐头全送给了这帮瞎子,然后瞎子睁眼一看生产日期将罐子朝地下一摔,说:“过期了!”
我不知道诸如灰狼刘海霞大海宁萌姜妮等等是不是都和“飞蛾”寻死觅活的态度不同,个个安身立命?但是我,就是这么邋邋塌塌地呼呼啦啦地全面违抗着自己的命运。
命里注定我有,我就一定没有,命中定下我是没有的却一一来临,而我并不打算反驳自己的困窘,包括这些意外的,危险的劫数。
这一刻,我命犯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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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惊胆战到家的时候,大海还没有出门。见我失魂落魄,调戏我说:“咋地了?让人给煮了?”
我奋力苦笑,反问他:“你今天没演出?”
大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血液在双颊黑色的皮肤下聚集,泛出石墨一样的流光,他激动地说:“乐队停了,有个老板愿意出钱包装我们,咱现在养精蓄锐,就等那一刻的到来。”
我说:“得了得了,弄得跟真的似的,别像我出书一样,空欢喜一场。”
大海说:“你小子眼红了吧,嫉妒了吧?人家老板乐队名都帮我们起好了,叫刀锋乐队,威不威?劲不劲?以后砍翻零点黑豹轮回唐朝鲍家街43号,不在话下!”
我鄙视说:“就你们这程度,不把自己砸伤就好了,还能干翻别人!”
大海说:“你小子今天说话怎么跟深宫怨妇似的,快鼓励鼓励我,祝福祝福我,支撑支撑我。”
我说:“你们啥时候开始被包装?封箱胶打包带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吗?”
大海说:“人家老板明天出差,过两天回来就运作这事儿。”
我说:“过两天回来一准变卦。”
大海恍然大悟说:“我明白了,一看你今天就是在外头被打击了,别带情绪,咱们好好谈谈。”
我赌气说:“我带什么情绪了?”
大海说:“你这孩子任性了吧。”
我说:“我就要任性,我就要调皮!”
大海说:“不跟你说了,你买卷纸回来没?”
我说:“怎么了,牛皮吹得口沫横飞,还要用纸擦,可见水分有多大!”
大海说:“放屁,老子内急。”抓起我刻意摆在显眼位置的杂志就朝厕所冲,我一把没扯住他,追到卫生间那里使劲捶门,恨不得立刻将门卸下来,威胁他说说:“你丫敢动那本杂志我跟你拼命!”
大海在里面嘀咕:“这破玩意他妈的算哪门子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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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手机铃声将我从一场有违世俗的梦境里惊醒。那梦正做到紧要关头,我心有不甘,只想闭眼重回梦境,催促说:“大海大海,快接电话。”
大海揉揉鼻子打着呼噜说:“不是我的,我换手机了,十六和弦的。”掉了个烧饼继续睡觉,不肯浪费一分钟,以免影响将来的包装形象。
我仍然不相信我的电话会勤奋到在半夜出声,狐疑地从枕头下面抠出来带着眼屎凝视。一条短消息,来自刘海霞,信息内容是很有力度的十个字,字字千钧,总共一万钧:武盛辉明日去珠海,六天。
我顿时疑心自己仍在那个梦境之中,狠狠掐了一下大腿,感觉果然没有痛楚,冷不防身边的大海惨叫起来:“你他妈半夜三更拧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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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月亮又大又白,像女人的屁股。
那晚后来我一直没有睡着,我既没有回复那条信息,也没有设想如果怎么样可能怎么样的情形,更没有感觉到身体应该出现的骚动。
我像死尸一样直挺挺硬在床上,回想过去和那个瘦弱的用一串钥匙摔打锻炼生殖器的灰狼一起厮混的岁月,想起我写给刘海霞而被灰狼篡改的纯真情诗,想起那首课桌版《一剪梅》,想起那个英语老师的必杀技,想起政治老师的新纳粹主义嘴脸,想起鲁梅花,想起郝文柔,想起那只被灰狼弄死的京巴狗,想着想着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这一切到底是他妈的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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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一切言情剧中堆砌欲望明知故犯俗不可耐急不可待的套路,我最终还是从大海的裤兜里不告而借掏出几块钱路费,口干舌燥地赶去了灰狼家,离收到那条短信不超过十二个小时。
环境让人改变,这话没错,在火热的太阳下我冒出了和昨晚阴冷月色下截然不同的观点。石韵说得对,一切就是糊弄。图腾公司的王经理说得更对,生活就是一个蒙字。
蒙谁不是蒙?我们甚至在糊弄自己蒙骗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去挑剔蒙的对象。
小时候的玩伴又怎么样,初恋的对象又怎么样!在这件事上,起码是他们先蒙了我,我以牙还牙,一蒙还一蒙,该怎么糊弄怎么糊弄,该怎么快乐怎么快乐,喜欢背叛就让她背叛,该上他老婆就得认认真真上他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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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怀鬼胎地敲开八楼的门,里面的女人心怀鬼胎地打开门,我们心怀鬼胎地对视,然后我们各自心怀鬼胎貌似深情地呼唤对方的名字,接着就心怀鬼胎地紧紧拥抱接吻。
我对这个步骤并无多少好感,更无多少快感,只是心怀鬼胎地应付,并在这应付中心怀鬼胎地期待最后一步快快跨出。我们怀胎十分钟,心中的鬼生了出来,我们忙于公干,无心喂养,只好将其双双踩死。
刘海霞放开我的嘴,呼出一口贪婪的气息,换口气又准备潜吻,我脑袋后仰看天花板,说:“我还没吃饭呢,你吸也吸不出什么营养。”
刘海霞在我抬起的下巴上咬出一排牙印,撒娇说:“让你打断我!让你打断我!小馋猫,乖乖等着啊,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多么内地言情的调调,多么经典恶俗的言语对白,我一阵反胃。
我其实并不是很饿,从中间铡断这激情连贯的步骤,并不是说我忽然醍醐贯顶,无中生有地出了那羞耻之心,只是因为我发现自己暂时失去了勃起的功能。就像观看一张划花的碟片,中间卡住了大不了愤而不看,而最后的高潮读不过去却罪不可恕,有砸碟机的冲动。
当刘海霞在厨房里忙碌的时候,我得意地抠开了客厅里那只笑容阴险的陶瓷流氓兔屁股,凑够了回去的车费,脸上现出满足而纯洁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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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家的布局合理,和我租住的房子有异曲同工之妙,客厅和厨房仿佛调了个儿,对待客人像冬天般残忍,对待自己像春天般写意,客厅里如果说可以踮着脚扮淑女,那厨房里就可以正步走扮军人了。那厨房视野开阔,大小和灰狼的体魄成正比,中间摆着张餐桌仍显得从从容容绰绰有余。
刘海霞就在这间厨房里从从容容地洗切煮炒,闲适的背影有那么一刻晃回了古典的风韵。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马上冲过去抱起她来按在餐桌上,令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刘海霞等的也是这一刻,并且完全没有我想象中的惊慌失措和婉转惊呼,甚或是诧异地“嘤咛”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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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遇到的是,刘海霞拿沾着黄瓜汁水的中指点向我的鼻子,小拇指翘起,哼哼说:“死鬼,就知道你等不及。”然后自动蹬掉鞋子,躺上餐桌,撩起裙子撇开双腿,说:“来吧来吧,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毛茸茸的地方微微蠕动,仿佛是那里在说话。
我不敢在厨房里杀人,再一次疲软。
为了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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