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教育 104章停更》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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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名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简称“四医大”,是我军重点医科大学,隶属总后。西安市长乐西路。不七一晃已经来这里三天了。 
还好,四医大两人一间寝室,徐品跟凌骁把不七藏在寝室里,只要小心,根本没人知道。 
不七咩,上哪儿也呆得住,她可以闭着眼入定一天一夜,徐品和凌骁也可以啥都不做就坐她跟前看她一天一夜。 
她真的很美。 
所以,竟然,这三天就是这样打法过去的:第一天,徐品凌骁望着她一天,当然不可能一直坐那儿不冻撒,反正事儿做完了,就待她跟前,看着她,就能看入迷。第二天,两人抄了她腰间小本儿里的药方在外面跑了一天,买药。肯定不能在学校熬,找了学校食堂一个老妈妈,就像给她计工资一样,叫她每天必须早起把该煎的要煎好,徐品凌骁每日清晨轮流过去拿。第三天,他俩才回系里消的假,两个都是家里硬,特别是凌骁。系里给他们开的方便之门还真不只“请假这长时间原因都不过问”的“厚遇”哩。 
到了第四天,是不七主动说想出去走走,徐品凌骁问她想去哪儿,不七说,八仙宫。 
咳,徐品凌骁,还以为她是喜欢古玩特意那点儿哩,其实,她个从来连佛槛都没迈出过第一次游荡这么远的“疑似乡下丫头”,知道啥八仙宫?无非就是,从前陈晓卿给她拿回来一个暖炉,后来不七才从陈晓卿姐姐陈晓蜀的惊呼里得知,这暖炉竟然是张鸣岐的。 
张鸣岐是晚明最著名的手工艺人,他制作的炉有“张炉”之称,有两个特点是为别人所不及,一放置红炭而不烫,这显然指的手炉,放进去红炭都不烫手的,你今天灌个暖水袋隔几层还烫手哩。二用脚踹之不疼,这指的是他的放在脚底下的大暖炉。听说暖炉的盖儿都是镂空的,要让热气散出来。拿脚踹它,它都不会瘪下去的,说明强度非常好。 
陈晓卿丢给她的只手炉,当然,那时候不七小,脚也能搁着用。不七一到冬天,手脚冰凉。 
当时,陈晓蜀看见了这只手炉,几喜欢喏,非叫晓卿给她也搞一只, 
“这是张鸣岐的!!晓卿,你上哪儿搞的,现在很难找到了,还有没有啊。” 
晓卿当时瞟他姐一眼,“谁告诉你是张鸣岐的,” 
“我认得!在这里——”晓蜀蛮激动的给他看“证据”, 
晓卿也看喏, 
看了看,淡淡一笑,“好,我一哥们在西安八仙宫搞的,那里多得是,我给你再搞一个回来,”说的轻飘飘,毫不在意, 
把个陈晓蜀气的, 
“陈晓卿,你这是拿回来给了小七,要是给任何人,我都用抢的,还跟你废话这么多!” 
所以,不七记住了西安,西安,就记住了八仙宫。
39 
不七 
城市文明高度发达的标志之一就是在公共厕所禁烟。这也成就了巴黎本世界最美的一景————白领小伙子小妞儿偷空在公司楼下的路边过烟瘾,敞着怀,撸起修身小西装的袖子,眉眼斜剽处,正襟危坐的压力都随着扭扭糖形状的烟圈飘走了。电影里常演。 
陈晓卿不抽烟,却有事没事喜欢把烟放在鼻息下闻闻嗅嗅,那样子其实很迷人。所以,当我在八仙宫看见这只鼻烟壶,就买了下来。 
肯定是仿的,那个长的黑瘦黑瘦的小老头要了我三十快钱。仿的挺不错,是雍正帝最喜欢的黑釉作地,上面点缀白梅花。我让他给我穿了绳儿挂在了脖子上。 
他们没想到我会买一只鼻烟壶挂在脖子上,我当然也不会告诉他们我要干嘛。 
凌骁说,这东西一看就假,你要喜欢,我赶明儿我给你弄个真的。 
我没搭理他。陈晓卿说过,古玩鉴别,一鉴真伪,二鉴优劣,偏偏鼻烟壶的鉴别不同,它只需鉴别器质的优劣就够了,不必考证它的真伪。鼻烟壶名贵程度,全看质料的高下和画工及做工的粗细, 
与生产的年代与制作的主人无关。质料平凡,做工一般,即使是康熙、雍正所造,为康、雍皇帝所御用,也不值钱。 
再说,我拿它装的东西也不“上流”,要那好赶嘛。 
“诶徐品,凌骁,” 
在学校门口,一群穿着球衣打地黑汗水流的男孩儿叫住了他俩儿, 
估计就是怕他们学校的饿人发现我,所以,回来时就是沉着快天黑的时候,不想,还是撞见了他们的同学, 
他们站在了我的身前,还是有意遮着了一些视线,不过,肯定有瞧着奇了怪的,张望,问起来, 
“她是谁啊” 
“哦,我妹妹,”凌骁不慌不忙地说,“她有点病” 
“你们练的怎么样,”徐品把话儿岔了过去, 
“咳,没你们俩儿差了一大截,他们找个什么书呆子过来,白惨惨的像只白斩鸡,运球都不会————” 
我不禁抬起了头,透过他们拉间的细缝望过去————这个说的口沫横飞的傻逼真讨厌。 
晓卿说他原来最佩服的就是一只白惨惨的书呆子,是个重庆汉子,像实验动物一样生长在实验室里,他耍起96孔板和eppendong管,从小老鼠的大脑里分出各种小叶,让晓卿想起了庖丁解牛,他一边跑DNA电泳,一边看只有两个频道的黑白电视,电视上接了一 根三米长的铁丝当天线,图象还是不清楚,换频道要用电工钳拧,让晓卿想起颜回的“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他一边用1000毫升的烧杯煮方便面,一边小声唠叨:“对门模拟高血压的狗也快被处理了。又要有肉吃了”。他抱着烧杯吃方便面,笑着对晓卿说:“暖和的像我老婆的手。” 
我也喜欢这样白惨惨的书呆子。这个傻逼如此说人,真讨厌。 
“不七” 
那些男孩走了,徐品回过头来叫 我,我站着没动,一直望着那个傻逼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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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七”凌骁过来问我,那个傻子走远了,我跟了上去———— 
40 
正文 
徐品凌骁完全不明所以她跟在她身后!她要干嘛?这又是要去哪儿? 
这是回他们宿舍楼的路,她是的很清楚。 
这是他们的宿舍楼,徐品凌骁的寝室在东楼四楼,她却在西楼停顿了下,过了会儿,进去了西喽,在西楼三楼站了会儿。她也没站多长时间,转身又扭头下楼了。 
却是直接又是向学校大门,徐品凌骁一直就跟在她身后。别想问他,她是不会告诉你的。 
她出了门,是了一段距离。这是一家文具店,她进去了。 
在顾客试用笔芯的纸上她写了些东西,递给老板,老板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躲避,她戴着个口罩,谁都会以为她有病。不过,还是马上给她拿来了她要的东西。 
一张大宣抵,一盒一hexie的颜科,毛笔,红色黑色墨水。不七要付钱时,凌骁枪先一步上去给了钱。她望了他一眼,也没做声,拿着东西转身走了。 
再回到寝室,徐品还想问她要不要吃水果,他给她去洗,她看都没看他,独自是进洗手间,先认真洗了手,平摊着,好像等它自然干。手彻底干了后,走了出来。 
徐品凌骁看见她那双手净白如雪莲,象一只葱葱手指都仿佛有灵气, 
她将宣纸平择在书桌上,竞然将hexie颜料倒一些在纸中央,又加上点水,然后牵住宣纸两头转着圈儿的摇晃。她手腕的柔度真的很诱人,摇晃的过程中,徐品凌骁只觉得那手腕,那指尖,就是梦里的意象———— 
hexie颜料腻着水顺着她的粉晃慢慢云开,不多会儿,整张宣纸浸染成淡淡一黄 色。她放下,却是过去拿出一个果子又是进洗手间,洗干净后,啃着就是出来。 
她一边啃果子,一边望着那宣纸,在等它干, 
不七这个样子又及其可爱,吃东西要专心,望着宣纸又是一种期盼以及隐隐的精狡。象只从山洞里放出来的小孤狸。 
果子吃完了,纸也干了。这一干,黄 色更重。 
接下来,叫徐品凌骁大大惊憾的就远远不止她的手腕、神态了, 
不七很专注,很凝神气, 
一笔一画,如此流畅, 
繁复,精杂,却本就刻在她脑——— 
红黑相间,在明黄宣纸上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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