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的华尔兹》第38章


从看到他不变的头发长度开始,我就在明白,岁月的长河中,任何东西都在变。只有他们——多温迪斯,露琪,梅丽丝,崔斯汀,甚至乔,他们不会变,他们永不会给我变化带来的恐慌和抛弃。 
我们永远留在原地,给着彼此永恒影像的安慰。 
而那些活生生的人和他们的社会,无时无刻在前进着,大声耻笑着你就是那早该埋入尘土的古董,他们的每一天都是新的,新的让我用尽力气也掩饰不了身上的腐烂气息。 
惟有这些同我一起停滞的同类,凝固了下来,我们可以相互伤害,但绝不会相互遗弃。 
因为,我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我啊! 
吸血鬼们钟爱怀旧的衣物、家俱、发饰、配器,原来并不是为了故作高雅,而是在痴盼减少腐朽,他们以明知可笑的行为在乞求,让这腐朽的痕迹看起来轻些……再轻些……。 
那么贝路伊,你变了吗?不是怕被穿梭时光中的你忘弃,而是怕和你轮回的相逢中,一次次的错过啊。 
火苗最后一次挣扎着,最终再一次熄灭。 
我松开手,拉下左肩的裙带,袒露出脖颈,不再是出于于强迫的礼仪规矩,而是镇静的并有些渴求的说: 
“多温迪斯大人,请您尽情的享用吧。” 
“哈哈~~”他突然纵声大笑,在宁静的雨夜迸发出来骇人的笑声,象要将所有的力气都笑出来,琴声被他压下,断断续续的呜鸣着。 
他右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让我贴着他的身体,左手捏过我的下颌,收起可怕的笑声:“你终究是我的啊,宝贝,这是你的命。” 
还带着余血的口气一点点抚过额头,眼睛,鼻尖,他用鼻子蹭着我的眉头,鼻翼,摩挲着我的嘴唇:“知道为什么能容忍你称呼我‘大人’吗?因为它们和‘您’在一起发音时,你嘟起的嘴唇性感极了。” 
微侧脸避开他的唇。 
“看,多么顽固的你。”他松开手,穿过我的头发,从头顶抚下,“放松宝贝,你明明是喜欢的,不是吗?” 
直指内心的话总是残忍的撕碎挡羞的面纱,可惜指出的总是赤裸的事实。我们都太在意怎样婉转的撕碎,却忘记了承认遗缺的真实。 
他猛然用力向后一掰我的头,还来不及适应这样霸道的动作,他的尖牙已经深深刺入我的脖颈。 
“呃……”像一个巨大的铁钳夹住了脖子,生硬的痛觉随着他的动作冲进脑后。 
不似他对待人类时的迷幻轻柔,我们之间从不需要多余的温情。 
“当剧痛和极乐并列开放时,你才能加倍珍惜那来之不易的幸福。”他用力从身后挤压着我,仿佛要和他的身体合在一起一般,我的脚尖几乎离开了地面。 
指甲深深陷入他坚实的背,牙齿在伤口中搅动着,血液找到了出口,一涌溢出。痛从头顶慢慢流入心脏,那沉寂冰冷的地方开始化作酥软,抽动着。 
“啊,是的……我……喜欢……”紧盯着高大的屋顶,我逐渐失去了力气,垂下胳膊,任由他抱着我在紫红的地毯上旋转着滑出舞步。 
琴声再次高昂,我失去了一切感知,只知道自己随着他的动作在旋转,肉体已经融合,随着血流到了他口中,流出了这个空间。 
“拿去吧,都拿去吧……”仅剩的意识都被这句明晰的语句充满。 
不光所有的挣扎失落,还有残存的期待快乐,都请带走。我将不再是我,仅是一粒沙尘飘荡,不再会有孤夜中徘徊的步履,也不会再看到痛彻灵魂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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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玷污荣耀之间
第七十章 玷污荣耀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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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一涌一涌的,像极了血流湍急的跳动。 
我可以不用再忍耐,不用再选择,那个苦苦寻找、藏在心中的男子,和你相逢擦肩而过的时候,我终于可以释然的笑了。 
因为,我已不再认识你,你是叫贝路伊吗?我很抱歉,从此这个名字与我无关,就让它化成烟尘吧。 
你的容颜,你的微笑,你的气味,甚至你走过的路,你摸过的书……,这些记忆,请统统拿走…… 
现在,我或许可以些微原谅自己对多温迪斯卑微的讨好和依附,因为那种从他身上得到短暂宁静的渴求欲念是那么强大,燃烧得我皮开肉绽。 
将血无条件的献给自己的主人,是家族不可违抗的法规,它的本质是为了保证长辈绝对的统治,确保自己的血能永远凌驾于子嗣之上。这样无论你窃吮过多少他族的血液,都将被长辈取走,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踏上挑战的道路。 
我像那只白色的鸟,没有双腿,没有翅膀,只乘着风,在那云浪的流波之上,沉浮飘荡。 
多温迪斯没有松口,也没吸多少血,只是用舌尖轻滑在伤口周围,刺痛伴着难忍的酥养。 
音乐不知何时停顿了,他将我重重压在桌上,银发垂下埋在我的肩窝,衬衫已经全部敞开,冰冷的皮肤紧贴着我的胸,溢出的血流出嘴角从脖颈滑到桌上,染红了我的头发,他身体男性的特征悄然变硬,紧抵着我的小腹。 
不!那个名字,你真能忘了它吗? 
遗忘本身比思念更痛苦,毕竟遗忘是你明知决断却要去做的选择,而思念,至少在没有结果时,还可以把自己当作对方来拥抱。 
“哦……贝~贝路伊……” 
我的呻吟中全剩下这个名字,我要把它牢牢记住,直至我消失…… 
“够了。”多温迪斯松开口站直身体,向前拉了一下衬衫。 
“不,不要……”我眼神迷离,微弱的喃呢着去抓他的胳膊。 
“是不要停吗?”他冷哼一声捏住我的手,粗暴的将我从桌上拎起来,推到一旁的露琪怀中。 
“以后你的这个礼规向露琪致献。”他的语调带着恼怒,用手拢拢头发,略微整理衣衫,倒坐在桌旁的椅中。 
“我可以吗?主人!”露琪从腋下扶住我,兴奋的舔着牙齿。 
“当然亲爱的,你是怀疑我的判断能力吗?”他瞟着我冷冷地说。 
“不敢,我慷慨的主人,谢谢。”一丝恶意的笑容在她冷艳的脸庞铺开,眼神中似有些示威和挑衅的暗示,我却没有看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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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摄取了正常吸纳量的一倍多,露琪才撇开我的身体,露出欲仙的表情,不光是溶血的快感,我从托瑞多族那里得到的血液能量也缓缓溶解到了她的体内。 
过量的失血,让我全身发软,一阵眩晕差点栽倒至地,脖间的疼痛似乎使我失去了抬头的力气,狼狈不堪的搭拉着脑袋,虚弱的喘到:“倘若……没有其他的事情,请允许……允许我告退,大人。” 
平静中的多温迪斯,眼中有超越鹰的敏锐和冷酷,他在嘴角重新勾起弧线,饶有兴趣的听我吃力的说完话:“倘若我的拒绝会引起你的气恼,我会道歉的,孩子,我毕竟是你的父亲。” 
“请怜悯一个父亲的心,请允许我照顾自己失血苍白的孩子。”他把玩着桌上花瓶中的孔雀尾羽。 
“父亲?!您认为自己足够相配的话。”我冷笑着,虽然深吸一口足够发声的空气变的那么艰难。 
“哦,宝贝,你是在你那固执,愚蠢,或许至今都在瓦尔哈拉英灵殿,效忠那些虚伪家伙的父亲和我相提并论吗?” 
“抱歉大人,请不要使用那些玷污的字眼,您不会明白……,什么是为荣耀而战,为自由而战……”我弯下腰用力吸着气。 
“您无法感受人类赋予‘父亲’这个词的神圣含意,那是万世不灭的尊崇和义无反顾的追随,血族情感的淡漠苍白,恐怕不能够承担这个词的重量。”激动让我的声音虚软颤抖。 
“你把那盲目造成的不可安歇称作是英勇吗?倘若这种不辨价值的行为还需要自己的孩子去追随的话,你的父亲——英雄?卡休斯王,他将以如何的愧色来面对你?!假如这就是你所认为的‘父亲’的话,那么,我宁愿丢弃这个伪善的称号。”他也加重了语气。 
“不可安歇?……是什么意思?”我的耳膜阵阵收缩,喉咙干的像要破开。 
“可怜的孩子,你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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