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唱的种子》第35章


她安静地躺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胸,乌黑的秀发披散着。她完全沉浸在快乐中,体味着他的气息,感受着他汗淋淋的身体,他的激情仍留在她的体内。俩人在午后的阳光中睡着了,只有蜻蜓在湖边觅食,嗡嗡嗡地飞来飞去。
迈克尔醒来了,她的头发拂弄着他的脸庞、鼻子和嘴唇。他感受到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柔地吐着气息。令人沉醉的美好激情,他充满了愉悦,直到家庭掠过了脑海,困扰着他的心灵。她还在熟睡,他抱着她,不想吵醒她,似乎抱着她能帮助驱走心中的烦恼。他从来没感觉和谁这么接近,似乎俩人已一起度过了一生。在遇到她之前的过去似乎根本没有存在,但仍真实地困扰着他。
她的身体又让他兴奋起来,慢慢地在她身体里膨胀。尽管他想让她继续睡,但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很快她醒来了,在朦胧中发出愉快的微笑,感觉到身体内的激情又整装待发。她亲吻着他的喉咙、鼻梁、眼睑、咬着他的耳朵,舔着他的脖子,挑逗着他。然后,她捧着他的脸,幸福地看着他,
“我爱你。”
他表情严肃,甚至是很伤心。她温柔地亲吻他,他没有抗拒,但当她再次看着他的眼眸时,发现他依然冷漠,她开始害怕。
“我也爱你。”他说道,但眼神冷漠,冰冷。
“那为什么你那么生气?”她迷惑地问道。
“因为我生命中的好时光总是来得那么迟。”他的痛苦令她很吃惊。
“太迟?为什么太迟?迈克尔。”
“太迟了,不再轻松而自然,不再简单。”
她充满了恐惧,上帝!难道她又会再次失去他?她不敢再去想。
“我们以后会怎么样,迈克尔?”
他没有回答,伸出手放在她的头后,按在自己头上。他用力地亲吻她,似乎是为了摆脱自己的懊恼和气愤。他的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翻过身体,把她压在身下。他气喘吁吁,吻着她的脖子和胸膛。她的身体弓得紧紧地,他再次深深地进入了她的身体,直到再次释放出激情。两人紧紧相拥,身体完全平息下来,又沉沉睡去。
凯瑟琳醒来时,轻轻挣脱他的怀抱,坐起身。在高高的野草上,她望到艾莲登河那边的山峰,看起来和月亮一样遥远。似乎他们永远也无法到达。在山谷外的世界似乎已经从生命中消失,芝加哥、论文、甚至麦提亚,都消失了。她知道留住他的代价,但她不在乎。除了迈克尔,此刻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她向湖边走去,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体内充满了他的体液。上帝肯定忘了设计排水沟,她暗自偷笑。她喜欢那种液体顺着她的大腿内侧滑落的感觉,想把它们留住。那是他的一部分,他的精华,多么奇妙。下一次,我要怀上他的孩子,她想着。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俩人不停地做爱,似乎为了未来某一天的荒凉寂寞的夜晚储备爱意和回忆。这一想法吓到了她,但她没有告诉迈克尔。她渴求未来能有更多回忆,在心里希望他也是这么想的。
第十九章
太阳出来了,但晨雾仍在树丛间缠绕,象灰色的百结衣上洗不去的污渍。图库姆很不情愿地从他的床——一堆干草中爬起来,床就在母亲的“伊拜”——女人的房间——的阁楼上。他朝正在煮饭的小屋信步走去。里面正准备着一日的两餐,三堆火上烤着番薯。屋顶和墙壁经过精心设计,能让烟迅速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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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64)
图库姆的妈妈正跪在火边,额头上系着网袋的带子,背上的袋里空空如也,垂了下来。一会儿她去园子里时就会把一边的袋子里兜上小猪,另一边袋子里兜上图库姆的妹妹;而等到晚上回来时,第三个袋子里还会装着食物。现在他的妹妹正坐在老祖母的大腿上玩得很开心。事实上,她是他的半个妹妹。图库姆的生父是个“卡普”——无用的男人,在战斗中表现懦弱的男人会被称为“卡普”,而女人对男人不忠也会成为“卡普”。被称为“卡普”的男人虽然不会被逐出村子,但他不能再娶老婆或积聚财产,别的男人会把他抢掠一空。既然是懦夫,也就可以肆意欺凌。图库姆的母亲,年轻而貌美,被尊贵的“卡恩”,德格沃泰,从父亲身边抢了过去。那时图库姆还是一个婴孩,他的生父后来搬到北边的村子去,图库姆再也没见过他。
只有8岁,还未成年,图库姆住在德格沃泰的“席里”,达尼人的房子中,每天放牧猪群。村子里的孩子都得养猪,但图库姆的责任更重一些,因为只有一个年幼的妹妹,没有人分担工作。尽管德格沃泰还有两名妻室,但都没有小孩。
只有8岁,却得承担太多活,图库姆恨透了猪。他每天艳羡地看着别的孩子玩游戏,他们最喜欢玩用小竹矛进行的打仗游戏。几年来,有好几个小孩因为这一成年战士的准备活动而瞎了眼睛。图库姆只能看着自己的猪群,自己一个人练习,时不时拿可恶的猪出气,用他的小竹矛捅它们坚韧的猪皮。图库姆和他的牧民们彼此都充满了敌意。现在他听到在厨房那边4只牧民在猪栏里不耐烦的打呼声和刨地声,心里泛起反胃的难受。但反感马上消失了,母亲用树叶护着他的手,给了他一个热气腾腾的番薯。他开始吃饭,把脸埋在热气中,忘记了猪的存在。
德格沃泰,他的继父,从他第三个妻子柯拉萝(意为:离开了男人的女人)的“伊拜”里走了出来。图库姆的母亲阿库是他的第二个妻子,苏普是大老婆。柯拉萝的前夫、三年前在一次战斗中伤得很严重,她还没等到丈夫最后断气,乘他躺在床上的时候,跑到德格沃泰的“席里”居住。这可是一件大事,村民改了她的名字,以纪念这次丑闻,但她根本不在乎。自从5年前德格沃泰来到荷马泰普村居住后,她便芳心暗许。德格沃泰来自北方的部落,神秘而阴沉,以残暴著称。
在他三十岁的生命中,德格沃泰一直过着悲惨的生活。他的父亲在德格沃泰出生前的一场战斗中丧命,母亲在一次敌人的袭击中死去,那时他只有三岁。孩提时代他没有自己的家,在不同的亲戚家中过着寄人篱下的颠沛生活。他成长为一个野心勃勃,战技出众的高傲深沉的战士,建立了自己的财产和家庭。他的前妻很迷人,性情外向,笑容甜美,德格沃泰一直在内心充满莫名的妒忌。当妻子告诉他有一晚她在房间里被一个陌生男人强奸了时,德格沃泰并不相信她,责骂她与男人私通。她离开了家里,等到他冲动过去后,想带她回家时,她已经跑过了河边,进入了敌人的领地——自杀的行为。他赶到河边,刚好看到敌人蜂拥冲向妻子,他无助地看着长矛上上下下地挥舞,那一刻有如永恒般持久,每一下都刺入他的心房。那时他万念俱灰,扔下长矛,等待着敌人了结他的性命。但他们只是大笑着离开了,手舞足蹈,留下他妻子暴尸荒野。
然后德格沃泰做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使他背上负心人的恶名。他没有去取回妻子的尸体,也没有焚毁草丛里她的血迹,让她的灵魂不至于在死难地徘徊。相反,他回到他的“席里”,毁掉他为她建起的园子和“伊拜”,没有等葬礼举行,他离开了童年的村子,不再回去。13年后,他还不能忘怀她的死去,责怪自己的冲动,象身上战斗的旧伤,一直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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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新村子荷马泰普,他被视为“胡努帕林”——残暴而勇敢的男人,村民们都对他敬而远之。他作战英勇,武艺超群,成为南部地区传奇的“卡恩”。为了纪念他的战功,村民们重新为他取了名字,叫“德格沃泰”,意为死亡之矛。他娶了新妻子,苏普,村里的一个寡妇。当他更富裕更有地位时,娶了第二个妻子,阿库,图库姆的母亲。柯拉萝嫉妒地看着两位新娘过门,身为一个年轻战士的妻子,她似乎永远得不到德格沃泰。他从不跟她说话,但两个人的眉目传情却给了她希望。她或许能得到自由,他会接纳她。当时机真的来了,他没有让她失望——毫不顾虑丑闻的影响,一意孤行,接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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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一部 大地的早晨(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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